廖宇一出門,就看見走廊裏披頭散發原形畢露的賀佳期,她一臉喪氣地打著電話:“我想給他打個電話……不行真堅持不住了……三天了……什麽尊嚴啊什麽是尊嚴啊……可是我不能騙自己,我就是想打電話……我一定要打……”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變成了嗚咽。廖宇正想退回屋,發現門已經被風撞上了,他手忙腳亂地摸索鑰匙,佳期已經轉過身來了。她看見他也是一驚,手忙腳亂地抹著臉上的淚。倆人就這麽手忙腳亂地在樓道裏互相注視。
廖宇對賀佳期原來長得很憔悴暗暗心驚,樓道裏光不強,他眯上眼仔細打量她一番,實在忍不住地說:“你還不抓緊時間多睡會兒?”
佳期瞪著他。
“瞪我幹什麽!魔鬼訓練不是把人訓練成魔鬼的樣子,您照照鏡子。”
佳期很勞氣:“我怎麽覺著你上趕著巴結我呀?”
“你今年多大?24還是25?現在看著有三十歲。你至於嗎?”廖宇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是想安慰安慰她,話一出口就是橫著的。
佳期氣得隻好假裝平靜:“我今年五張兒多了,你看出來了嗎?”
兩人前後腳進了水房,佳期站到窗邊,平靜身心,嚴肅地按下幾個號碼:“你好請問萬征在嗎?……辭——職——了?”
廖宇大感意外,回頭看她。
“他去哪了?”
佳期呆呆地掛上電話,想了想又開始打萬征的手機。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機器的回答在安靜的水房裏異常清晰地回**。佳期的背影僵得像塊石頭。
廖宇“嘩”地打開了水龍頭,佳期的呆滯被水聲打斷,她機械地回頭,莫名其妙地看著廖宇。
廖宇也看著她,沒發現水已經溢出了臉盆。他為這個自己無心窺得其秘密的女人手足無措的樣子著了慌。
他說:“去找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