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腦圖尋仇
冬天的深夜。雖然地處海邊,但由於盛行西風,東海還是常常籠罩在薄薄的霧霾之中。在安德魯和巴桑合租的公寓裏,外麵朦朧的城市正映在窗簾上。他們二人正在熟睡著。
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地走著。大街上時而有車輛駛過,因而燈光不時地在牆上晃幾下。忽然,安德魯大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
巴桑也被驚醒了。她扭開燈時,卻看到他正在床頭櫃上摸索著什麽。她連忙問:“你找什麽?”
“筆!”
巴桑連忙從抽屜裏找出一支筆遞給了他,然後就見他在手心上寫了幾個字。
巴桑翻開他的手心看了一會,看不懂是什麽意思:“安子,你夢到什麽了?”
安德魯用手搓了搓臉:“剛才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見我在工作的時候,屏幕上的一些字紛紛掉落下來,砸在鍵盤上。仔細一看,好像是一個人名。”
“誰的名字?”
安德魯看了看巴桑,張開了剛才寫了字的手心,上麵寫著四個字:“小口一點”。
“這不是一個人名啊。”
安德魯忽然顯得清醒了很多,他繼續說道:“我和你說過我生父的事情。多少年來,這不僅僅是我母親的心結,也是我的心結。雖然案件沒有破,我一直想做些什麽。我很想知道整個事情的答案。”
看他滿頭是汗,巴桑起身給他倒了杯水。
安德魯接著說:“幾年前我做的那個夢也挺靈異的,我當時夢到我的生父正在和一條腦袋上有白斑的惡狼搏鬥。那個狼已經快要咬住他的脖子,他滿臉是血,一邊掙紮,一邊對我喊:‘安子,給我報仇,記住這條狼的指紋,你一定能找到它!’說來真奇怪,凡是我做和我生父有關的夢,總會和狼有什麽關係。”
巴桑抱了抱安德魯的雙肩:“好嚇人啊。可憐的安哥哥。”
安德魯說:“很多人不相信超現實的靈異事件,可是我卻有幾分相信。我讀大學的時候,就親眼看到了這樣一件事情。當時,我們正在上體育課,大家正在體育館裏練習排球。一個女生突然一個人向牆邊走去,呆呆地站在牆邊,對著牆,痛哭流涕。”
巴桑略微睜大眼睛,等著他繼續講下去。
“大家覺得事情不對頭,於是走過去問問究竟。那個女生說,她看到她媽媽了,就在牆的外麵。當時大家覺得很詭異,但是都覺得是這個女生的精神問題。可是第二天,她就接到了電話,說她母親在出差途中突然病逝了。出事的那個城市,就在那麵牆所在的方向。”
巴桑說:“安哥哥,這個故事挺驚悚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過去那麽多年了,線索都斷了,恐怕這件事情很難啊。”
安德魯說:“我最近發現一個軟件,叫做‘腦圖’。利用這個軟件,可以整理很多的線索,幫助我做出最正確的推理。”
巴桑沒有作聲,她停在那裏,好像在理解這番話。
安德魯接著說:“我經常會在夢中得到一些靈感,每次一有靈感,我就把它畫在腦圖裏,靈感多了,就能把它們聯係起來。比如上一次,我父親提到了狼的指紋,我就想到了一個主意,就是通過一個軟件,將現場的所有未確認來源指紋和公安部的數據庫裏麵的進行比較,如果僥幸發現有匹配的指紋,當年卻沒有成為調查對象,這就會成為最有價值的線索。”
巴桑輕輕地搖著頭:“可是,你怎麽得到公安部的數據庫呢?”
“這是一個問題。你想啊,現在辦二代身份證都要采集指紋,從概率上講,這個方法說不定會偵破許多的陳年舊案。我需要找個刑偵專家請教一下。”
巴桑說:“我不是很懂。不過,假如一個人犯了案,他肯定會想辦法逃避按指紋,或者按假指紋。況且,采集時隻是按右手食指的指紋。”
安德魯說:“我說的是概率。除了指紋,DNA和腳印都可以用同樣的方法來利用。剛才這個夢,我就又有了些靈感,就是利用大數據技術,在網絡上對一些和案子有關的關鍵字進行聚類分析,比如螺紋鋼、臉盆、我父親的名字等等。”
巴桑說:“三十年前,網絡還不普及,你如何才能查到那時候的資料?”
“事情總會有聯係的。比如,人名、另一件懸案等等。我當然不能保證有所發現。也許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不過,我願意試一試大數據算法,看看能否有什麽幫助。即使不能成功,我也可以對大數據這個熱門技術有了更多的了解。”
巴桑說:“好吧,既然是你的一個心結,你就想辦法解開它。那個郭科長,現在在哪裏呢?”
“他已經退休很多年了。不過我聽說他身體很好,頭腦也很清楚,我去問他不會太難,我會得到重要的信息。對了,今年春節假期,你有什麽打算?我計劃把我剩餘的年假和公休假接起來,這樣我就有兩周的時間了。你準備回家去看父母嗎?”
巴桑說:“藏曆新年和春節時間是錯開的。不過我父母一直都住在成都,我往常也是在過春節的時候回去看父母。”
“那……咱們一起去看看雙方的父母,怎麽樣?”
巴桑想了想說:“我父母一直想見見你,不過今年,他們計劃來東海過年。”
安德魯說:“那好啊。這樣吧,我們先和你父母在東海過年,然後你和我一起回山西老家去看我父母。”
巴桑說:“好吧。不過到時候我們不能住在一起,我父母很傳統,我們沒有結婚就同居,他們要氣死了!”
安德魯用手摟住巴桑的脖子說:“你現在已經是個壞女人了!還騙父母!”
巴桑說:“我要是壞人,你就是壞人的平方!”
《東灘密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