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劉總裁
天氣漸漸涼了下來，北方市更為明顯。吉歐公司從東海總部到北方市開會的幾位領導紛紛在西裝的外麵又加了一件大衣，以低於刺骨的嚴寒。
吉歐公司在北方市開辟的這個辦公區域位於紫竹苑的這一大片寫字樓中，其檔次絲毫不輸給位於東海的總部。上班時間，職工們從四麵八方來到這裏，偶爾有人和熟識的人打招呼，更多的人隻是默默地走進大堂，來到電梯前，排起長隊。
楚中天、李漢霖、向堃等一行人住在離此不遠的酒店裏。一大早，他們相約著吃完早飯，一起穿過之字路口，又步行了約十分鍾，才來到了辦公室。
當他們來到會場時，看到不少人已經坐在裏麵，大多是劉總裁的部下。而老嬸、鮑勃和卡帕三人則早已安坐在客人的位置。
楚中天等和認識的人們一一打招呼。楚中天對老嬸說：“HiJennifer，how’syoursleep?”（hi詹妮弗，你睡得好嗎？）
“Verynicesleep!”（睡得很好！）老嬸答道。
鮑勃討好地說：“詹妮弗已經在用中國的時間思考問題了！”（他指的是他們已經克服了時差問題。）
一直不怎麽說話的卡帕說：“Thehotelisverynice，anyonecansleepverywell!”（酒店非常好，任何人都可以睡得踏實！）
老嬸問：“劉先生是否能準時出席呢？我該問誰？”顯然，她覺得劉總裁沒有比她先到，是一件失禮的事情。
楚中天說：“可以問一下他的行政助理。我幫你問一下。”
一旁的劉總裁的一個下屬說：“劉總現在正在飛機上。今天他乘五點鍾的飛機從西安飛回北方市！”
老嬸的臉上露出了不快的表情：“可是我們的會議是九點開始，我不認為他能準時趕到這裏！”
其餘的人都沒有作聲。
這時，又有一撥客人趕到了，是一群西方人的長相。領頭的那個大個子漢霖一眼就認出了。剛進門的一夥人環視了一下，和大家點頭致意。老嬸迎上前去和其中一個又高又壯的男人握手擁抱，又和其餘的人相互介紹。
待那夥人來到近前時，漢霖起身和那個大個子打招呼：“HiRoy!Howareyou?”。羅伊也認出了漢霖，於是和漢霖又寒暄了幾句，此時漢霖趕緊向楚中天和向堃介紹羅伊，說他們三年前曾經一起做過項目。
九點鍾到了，按照常情，應當是劉總裁作為地主致開場辭。可是大家翹首以望的劉總裁還未露麵。幸好，他那個幹練的行政女助理站了起來，向在座的人致以熱烈的歡迎。她大方地講述了這次會議的目的，以及會議的時間安排，並且機智地把老嬸的發言由第二位提前到了第一位。
老嬸慢慢地走到投影屏幕前，調弄了一下帶有鼠標按鍵的激光筆。她環視了一下後，開始了她的演講。
她的演講的前半部分和在東海時對員工所做的內容差不多，隻是剔除了幾張專門鼓勵員工的內容。她侃侃而談，從她原先的業務講到了吉歐在中國的業務，講到了風險、挑戰、機會和威脅等等陳詞濫調，然後就結束了她的內容。
細心的漢霖悄悄對向堃說：“她沒提組織架構！”向堃點點頭，表示他也注意到了。然後二人和楚中天交換了一下眼色。
接下來就有些冷場了，正在大家交頭接耳的時候，門突然開了，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精瘦的老頭。隻見他個頭不高，理得很短的頭發已經在兩鬢處泛出白發。雖然黑瘦但眼睛炯炯有神。雖然他穿了件灰色的西裝，人們仍然會誤以為他是一個農民企業家。
他首先用中文和大家道歉，說自己的日程實在太滿，因此遲到了。他走到老嬸那邊，和客人們一一握手問候。然後他轉身問行政助理：“會議說到哪裏了？”
“老……詹妮弗剛好說完，輪到您了！”她不慎差一點叫出來老嬸兩個字。在場的中國人聽到的都笑出了聲。老嬸等外國人都很茫然。
隻見劉總裁站到了屏幕前，開始了他的演講。他大段介紹了他的組織在中國的業務劃分、組織架構和業務的績效。然後他又僅僅用了10分鍾，談到了他將來如何給老嬸的部門分配業務，如何計算成本等問題。最後，他展示了楚中天給他提供的原先的組織架構，顯然和老嬸搞出來的那一套是衝突的。不過，他解釋說，這個組織將有幸匯報給詹妮弗。然後就結束了他的發言，坐了下來。
會議場安靜了下來，好像大家都在品味著形勢的變化。忽然，老嬸說道：“劉先生，剛才你做的演講很精彩，可是對不起，其中有一些環節顯然已經過時了。”她起身說道，一麵遞給行政助理一個U盤，“請幫我投放一下這份PPT！”
然後她站到了前麵，快速把內容翻到了最後一頁，正是她在東海是展示的那份石破天驚的新的組織架構。不過，在東海的時候，她說這個新的組織架構將在12月份生效，而此時她說：“新的架構沒有時間點。”
此時，劉總裁的慍怒已經顯示在臉上，不過他努力克製了怒火，隻是斬釘截鐵地說：“我們不希望你們改變已經定好的組織架構！”
《東灘密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