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線索茫然

這天晚上,巴桑需要加班,安德魯說:“今晚上我們在外麵吃吧,咱們也不到別的地方了,就在你公司附近吧。等我趕過去,你差不多也忙完了,這樣可以節省時間。”

巴桑同意了,她放下電話,繼續忙碌著。在老高的提議下,她搬進了老高的辦公室。在陽明,隻有經理級別的員工,才有這樣的待遇。她細心地收拾了一下環境,在窗台上擺放了一排植物。在她的辦工桌上,擺著一個球狀玻璃瓶,裏麵是精心點綴的苔蘚盆景。

此時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這天的天氣特別好,晚霞映紅了半個蒼穹,城市高高低低的建築掩映在絢麗的天光中,輪廓漸漸變得模糊,而五顏六色的燈光正閃爍著生機勃勃的活力。

一個多小時後,巴桑來到了一家巴西餐廳。安德魯喜歡搞一些小浪漫,當初巴桑的腳傷剛好的時候,他常常提前來到這裏,邀請巴桑吃飯。

她找到了他的座位,看到他深色凝重,若有所思。

“嗨!”巴桑在他麵前揮了揮手,然後坐了下來:“安子,想啥呢?”

“我在想案子的事情。”

“有什麽收獲嗎?”

“我仔細看了好幾遍偵查記錄,感覺很多地方都有疑問。”

“你用了腦圖軟件了嗎?”

“正在用,不過,我需要把這些資料掃描成文字,我的分析工具才能發揮作用。在做這件事之前,我還需要仔細想想,確定一個正確的分析策略。”

“你別忘了那個純金的狼符,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那件東西的價值不菲,很可能和案件有關係。當時在山城的時候,你為什麽不把這個情況告訴郭伯伯呢?”

“我當然沒忘。這個情況需要保密,除了你,任何人都要保密。倘若這個凶手仍然在世,他應該已經是個老頭了,如果而且仍然在周圍活動,那麽寄狼符的人很可能和凶手有什麽瓜葛。如果我把情況泄露出去,按照尋常的思路去做,很可能落入全套,多半對我是不利的。”

“是這樣。不過,這樣貴重的東西,會不會是什麽人想陷害你?如果是贓物怎麽辦?”

安德魯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金狼的底座上刻著是贈送給我的禮物,可是仍然有可能是你所說的情況。那我該怎麽辦呢?去報案?”

“我也不知道。既然你不相信當地的警方,我可以請教一下老高,看看從法律上看有什麽風險。對了,你過去說你經常夢到一頭狼,你告訴過別人嗎?”

“我媽和繼父都知道這件事情。”

“還有別人知道嗎?”

“我沒有告訴過別人。”

“那你可以找機會問問你的母親,說不定根本沒什麽奇怪的。”

“一定是有問題的。你想想,一頭狼,背著一副十字架,這是有寓意的。倘若是想祝福我,就應當有吉祥的含義,可是……再說那個寄快遞的人,快遞單上留的肯定是假名字,電話也打不通,單憑快遞員描述的長相是不可能找到本人的。”

“嗯。”巴桑慢慢地點點頭。他們二人仿佛感覺到了一種危險正在迫近,可是又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危險。

“在東海報案是我最後的選擇,可是你想想,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夠立案標準,警察有那麽多的案件要處理,人家怎麽會有時間處理這件事情呢?看上去有幾分像是哪個大款的惡作劇呢。我也希望,說不定這件事情足以使這個案件水落石出,可是現在隻能靠自己!”

不知什麽時候,一個服務員捧著菜單站在旁邊,偶爾聽到他們的談話,有幾分詫異的樣子。直到安德魯問他要菜單,他才說:“先生,這是菜單,您看需要用點什麽?”

安德魯接過菜單,遞給巴桑,然後對服務生說:“我們先看看,等一會再點菜。”服務員點頭離開了。

待服務員走遠了,安德魯說:“剛才這個服務員聽到了多少內容,你注意到了嗎?”

“沒有啊,我一直沒有注意到他。”

“我從前看過一個偵探小說,一開始調查的時候,偵探們覺得殺人的凶手似乎是隱身的,可是,直到後來,大家才意識到,所謂隱身的人,就是那些平時我們熟視無睹,根本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的人。”

巴桑一邊輕輕地點頭,一邊說:“你是說,很可能當時的凶手就是大家都很熟悉的人?”

安德魯點點頭:“正是這樣。要不然,就沒法解釋為什麽當時調查了每一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有作案的嫌疑。記得我做過的那個夢吧:四個人在打麻將,其中一個人的牌被偷了,他首先會懷疑其餘的三個人,他全神貫注的時候,並不會注意到他的背後。可是某個知道答案的人卻不會告訴他真相。”

巴桑聳著肩,兩隻胳膊環抱著,好像很害怕的樣子:“那你有什麽具體的懷疑對象嗎?”

“還沒有。我有時間。”

《東灘密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