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一個藍色的身影正快步向軍帳內走去,仿佛有什麽緊急事件需要處理,也好像是想盡快將暴露在沿途巡邏士兵目光中的自己盡快掩藏於軍帳之中。
藍色的身影終究支持不住,一個踉蹌摔進了帳中。
“咳咳…咳咳”唐三左手緊按著自己的胸口,右手撐地企圖將自己側臥在地的身體支起,全身的肌肉因胸口傳來的劇痛而**著。
經過三分鍾的努力,唐三終於把自己的身體挪到了一旁的桌子旁,後背倚靠著桌腳勉強站起了身,但不過數秒,身體還是不爭氣地坐到地上。
唐三一陣自嘲式的苦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歎道:“沒想到作為一個神,連起身都成了奢望。”
胸口處無以複加的劇痛和全身傳來的無力感,都在提醒著唐三,自己以無可能在短時間內再次做出起身的嚐試。
唐三索性暫時封住自己的陽維和陰維二脈,從二十四橋明月夜中取出些千年肉芝的殘片放入口中微含,雖然如今唐三已為神體,千年肉芝無法發揮它益氣補血的功效但鎮痛的效果仍然存在,感到痛感逐漸緩解,唐三深呼一口氣平定心神,就地盤腿運轉玄天功壓製心脈處的壓力,避免情況進一步惡化。
“哥,我們回來了!”
熟悉而親切的聲音從帳外傳來。
唐三睜開雙眼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他知道那是小舞的聲音。
“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出來。”
唐三趕忙站起身,發現痛感已經褪去,體力也回複了大半。
唐三盡可能地穩定了心神仿佛之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一般,匆匆將右手和地上的血跡簡單處理了一下,便迎了出去。
“我說三哥,你這才五個時辰不見,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要見小舞啊,衣服都髒了也不換一下就跑出來,有損我們藍昊王大人的形象啊。”
馬紅俊一臉欠揍的表情。
一經馬紅俊提醒,唐三低下頭赫然看到自己衣服上的一塊黑色汙跡,顯然是之前所咳之血不經意間沾染而上所致。
但索性血跡已經凝固氧化為了黑色不複鮮紅,加之天色已晚光線不佳,不知內情者斷然不會認出這是血跡。
唐三驚愕之色一閃而逝,隨即裝出一副醒悟的樣子,“啊!
之前我突然靈感迸發趕製新型暗器圖紙,這墨汁可能就是那時粘上的吧。”
“胖子,人家三哥惦記小舞是因為寵溺,你惦記你家香香是因為邪火壓不住吧,嘻嘻。”
此時的榮榮已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又變回了那個活躍的小魔女。
“什麽邪火啊?
我怎麽沒聽你提起過啊?”
白沉香一臉茫然的看著此時尷尬的馬紅俊。
“啊!
沒什麽,沒什麽!
隻是我們史萊克七怪之前的玩笑罷了!
三哥你快去換衣服吧,雪崩說還有一些婚禮細節需要你來決定呢,別讓你的徒弟等急了。”
馬紅俊趕緊岔開話題。
“嗯!
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好。”
唐三趕忙反身走回帳內,換好衣服將那血衣一並處理了,同時又再三確認了渾身各處,以防再忽略一些細節,輕輕呼了口氣平定心情,迎向帳外眾人走了出去。
清晨,宗主閣“小怪物究竟要我做什麽呀?”
獨孤博準時到來。
“我想讓你幫我尋得一物。”
唐三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什麽東西?”
“小葉紫檀。”
獨孤博大為不解:“小葉紫檀自然是上等木料,但這東西質地細軟難道還能製成暗器不成?”
唐三頓時無語“我說老毒物,難道你現在腦子裏隻剩下暗器了不成?
正因小葉紫檀質軟而韌,才能讓音律和諧達到至美。”
“音律?
難道你要……”“不錯!
我要製的是樂器。”
同時,東閣(備注:宗主閣四周設東西南北四閣,北屬三舞,東屬奧榮,西屬紅香,南屬沐竹)一個粉色的身影躍了進來。
“小舞,你怎麽一個人來了?
三哥呢?”
唐三和小舞本應形影不離才對,而眼前小舞孤單的身影讓寧榮榮感到有悖常理。
“哼!
他說自己要和那個獨孤博說些事情,把我趕出來了!
哼!”
“沒想到我們小三麵對小舞姐也有硬氣的時候啊。”
一旁的奧斯卡一臉賤賤的表情,幸災樂禍道。
“**奧!
你是不是又欠練了!
別以為你暫時沒了魂力我就會放過你!
榮榮,你沒意見吧?”
小舞由剛剛的幽怨變為了人畜無害的微笑,但粉色的眼眸中透出了一絲殺氣。
“唉呀!
我想起來我還要向三哥報一下唐門的財政情況呢。
小奧你先陪小舞一會,我去去就回。”
寧榮榮說完,頭也不回就向門外走去。
“榮榮不要拋下我啊!
啊!
救命啊!”
寧榮榮還未踏出門口,身後的慘叫聲就已經傳來。
“唉,小奧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也救不了你了。”
寧榮榮站在門口聽著屋內所發生的一切,無奈搖頭道。
傍晚,北閣“哥,今天早上,你到底和獨孤博說什麽了?
難道連我都不能知道嗎?”
小舞在唐三的懷中撒嬌道。
“我並不是有意瞞你的,等到婚禮那天你自會知曉。”
“哼!
故作神秘!”
小舞嘟著小嘴,對唐三的回答似乎並不滿意。
“報告宗主!
獨孤博長老托我給您帶來此物,說是您清晨所求之物。”
門外傳來了敏堂弟子的聲音。
“麻煩你了。”
唐三接過東西向敏堂弟子點頭致謝。
“唉呀!
看來有些人的秘密瞞不住我嘍!”
小舞坐在椅子上一臉得意。
看到小舞的得意樣,唐三無奈搖頭:“這本身也不是什麽秘密,讓你看看也無妨。”
說罷,便解開了,外層的絨布。”
這不是紫檀嗎?
哥,難不成你要給我做一把新梳子?
可這木料也太大了,有點浪費吧?”
小舞看到布中之物大為不解。
“這個叫小葉紫檀,乃是紫檀中的精品,質軟而韌,品質極佳,並不是用來做梳子的。
而且你已經有了一把紫檀梳了,還要再做一把不成?”
“那你拿它來做什麽?
難不成做暗器?”
唐三聯想到清晨獨孤博的反應,心中無奈暗歎:“難道我在你們眼中就是個專研暗器的家夥不成?”
“哥,你這紫檀木到底要拿來做什麽?
好哥哥快告訴妹妹吧!
好不好嗎!”
小舞摟住唐三的胳膊揺了又搖。
“這是個秘密!”
唐三摸了摸小舞的兔耳朵。
“哼!
哥真壞!
不理你了!”
小舞把臉側到一旁,裝出了一副生氣的樣子。
。。
兩人一夜未睡,在互相扯皮中度過一夜。
次日,東閣“小舞,你又和三哥鬧脾氣了?”
寧榮榮捂著嘴笑道。
“才沒有呢!
是他招惹的我!
他把自己鎖在宗主閣裏,還告訴我不要去找他,做完東西後他自己自會出來!
榮榮,你來說說,他氣不氣人?”
小舞一臉不爽。
“三哥又發明了什麽暗器嗎?”
寧榮榮顯然想不出還有什麽能讓唐三如此癡迷。
“不知道!
我磨了他一個晚上,嘴都磨出泡了,他就說是秘密,還說什麽等婚禮那天我自會知曉。
我看他就是故作神秘!”
“也許這是三哥想在婚禮時給你一個驚喜呢。”
寧榮榮在一旁勸慰道。
“哼!
如果這驚喜不能讓我滿意他就完了!”
小舞仍然不依不饒。
自藍昊王唐三從前線返回唐門已是第四日,武魂帝國在天鬥及星羅兩大帝國夾攻之下終究無力再戰,武魂帝國最終瓦解,天鬥星羅方麵取得徹底勝利。
武魂殿(廢墟),星羅帝國主帳“報告!
天鬥帝國國王雪崩求見!”
一名星鬥士兵快步走入帳篷單膝跪地報告道。
坐在一旁的戴沐白和朱竹清二人聞言,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光芒,兩人默契對視麵露喜色。
報告之聲方落,一個優雅的身影便走了進來,來人正是雪崩。
“見過師伯師姑!”
雪崩看到戴沐白和朱竹清二人便立即轉身微躬身體以示敬意,並不理會坐在軍帳正中的星羅帝國皇帝。
“不知雪崩陛下,來我星羅軍中有何見教啊?”
顯然他對雪崩無視自己卻對他自己的兒子恭敬有加的行為感到十分別扭。
“我來這裏本無要事,隻是代師傅傳話,通知師伯師姑,了卻戰事後請到唐門與師傅匯合。”
雪崩說話時,也僅麵對戴沐白和朱竹清二人,未曾看向那皇帝一眼。
“不知雪崩陛下的太師是何高人啊?”
顯然他不滿於雪崩的傲慢態度,但偏偏對方又是天鬥皇帝地位與他同等,雖有怒氣但又不好發作。
雪崩終於看了那一臉怒氣的皇帝一眼,但並未正身隻是微微一笑,似乎還有著些許輕蔑之意。
“我的老師乃當今唐門宗主藍昊王唐三。”
隨即又把目光轉回戴沐白和朱竹清二人身上,微微躬身:“還望師伯師姑早日動身,在下先行告退了。”
未與星羅皇帝做任何示意便轉身走出軍帳。
看著雪崩走出軍帳,戴沐白牽著朱竹清來到,其父身前輕聲說道:“戰爭已經結束,我對王位無意,兒臣也要動身前往唐門了。”
說罷轉身就走,絲毫無停留之意。
對於雪崩剛剛對自己父親的侮辱輕蔑之意,他自然也看在眼裏,但內心並不氣憤反而痛快不已。
對於眼前的父親他早已失望至極,對星羅的鐵血傳統也毫無好感可言。
若非自己生於星羅,他甚至都不會趕來支援。
走出軍帳後,朱竹清終於開口:“我看你好像很高興啊!”
戴沐白一臉笑意:“那當然!
戰爭結束了,我們史萊克七怪終於要重聚了,自然高興啊!”
“恐怕不止吧!”
朱竹清白了戴沐白一眼。
“看來還是瞞不過你啊!
雪崩那小子幫我幹了我幹不了的事,幫我出了那口惡氣,現在內心舒暢啊!
你不也是一樣嗎?
你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了!”
“哼!
你就得瑟吧!”
兩人快步走回自己的營地將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向唐門進發。
同時,星羅主帳內“雪崩那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
此時的老皇帝臉上青筋暴跳。
“連他老子雪夜見了我,還要懼我兩分,他竟然敢如此無理!”
怒極之時不禁拍案而起。
“威斯克在哪?
讓他給我死過來!
馬上!”
一絲顫抖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臣在呢,不知陛下有何指令?”
“我命你帶人調查這唐三和他那唐門的底細,我要滅了他!”
氣不過又拍了一下桌子。
“陛下有所不知啊,那唐三乃是名百級強者,在嘉陵關更是以一己之力力克武魂帝國雙神。
而他手下的唐門以一種叫暗器的武器見長,這武器威力巨大,嘉陵關一戰,讓武魂殿兩大精英魂師兵團都吃了大虧。
並且唐門與上三宗同氣連枝互為羽翼,何況依剛剛雪崩對唐三的恭敬之意加之唐三在天鬥帝國還身居要職。
可見此人背景極為深厚,動不得啊!”
聽過威斯克的匯報,剛剛的滿臉怒意頓時化為冷汗而出,作為星羅帝國皇帝他深知其中利害,顯然此人得罪不起,日後還是力避衝突為妙。
一個時辰後,唐門“戴老大,你們終於回來了!
想死我了!”
奧斯卡正說著,便一個助跑向戴沐白撲了過來。
戴沐白側身一躲,奧斯卡撲空,摔了個狗啃泥。
“我說**奧,半月不見,你真是更賤了。”
戴沐白看著奧斯卡的醜樣哭笑不得。
“戴老大,人家不是想你激動的嗎!”
奧斯卡站起身揉著臉抱怨道。
“對了!
小舞,我怎麽沒見到小三呢?
他出去了嗎?”
一旁沉默不語的朱竹清發現了問題。
“他呀!
他早把我們忘了,一個人憋在宗主閣裏誰也不見。”
小舞翻著白眼,顯出一副不屑的樣子。
“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小舞話音未落,身後就傳來了久違的聲音。
“小三(三哥)!”
小舞並未露出和眾人一樣的驚喜之色,仍然一臉不屑。
“原來某人還知道出來啊!”
小舞向唐三做著鬼臉。
“三哥,你再不出來恐怕唐門就要被酸味淹沒了!”
眾人自然聽出了寧榮榮的弦外之音,哈哈大笑起來。
唐三並未理會眾人反應,一把將小舞擁入懷中。
“哥?”
懷中的小舞隻是輕呼一聲,再未多說什麽,盡情享受著這懷抱帶給自己的安全感。
擁抱半刻,唐三才感到旁人注視的目光。
懷中的小舞似乎也意識到了,將唐三輕輕推開,掙出懷抱。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到宗主閣內選取明日婚禮的禮服樣式吧!
我們史萊克八怪終於等來這一天了。”
唐三的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眼前的夥伴曆經磨難,生死相依,如今終於是雨過天晴,每個人都找到了心中所愛,如何不叫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