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弄影能成為千年魂技,就絕不是僅僅能變出各種形態那麽簡單。
蕭黎翽眼神一凝,雙指一捏,原本即將與卞雪擦肩而過的影元素彈一陣紫光閃動,竟瞬間變幻成了“影縛”形態!
如抽絲剝繭一般,細若遊絲的黑色長線從渾圓的元素團中探出,接著便如蜿蜒爬行的小蛇,瞬息間纏住了卞雪纖細的腳踝,數道長線一齊發力,生生拽住了卞雪前進的身形。
(關於這段要怎麽寫,我很苦手的說……
)弄影,形態轉換。
這個魂技不僅能將影變化出各種形態,更是可以隨時在各形態間自由轉換。
它,是一個真正活用的技能,絕非一潭死水。
“影本無形,因念而聚。”
這一句話八個字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世上一切事物都有自己專屬的影子,花草樹木、飛禽走獸、男女老少(啥),所對應的影子的形態各不相同。
影子自己本身沒有形狀,是萬物賦予了它千變萬化的形態。
就算是同一種事物,朝陽初升和夕日欲頹時的一個字也不一樣。
萬物有它,它有萬物。
影子,包容一切,匯聚天地。
而自己,正是掌握著這奇妙屬性的人。
蕭黎翽內心一片空明。
見此情形卞雪不慌反笑,第二魂環再閃,原本就極快的身形瞬間再次加速,隻留下一串殘影,瞬間就掙脫了影的束縛。
突刺,二段加速。
在原本使用第二魂技的基礎上再做突破,二次開啟魂環,在原本速度的基礎上再次疊加15%的增速。
蕭黎翽眼神一暗,歎道:“可信我的魂力還不夠強,對魂力的掌控也不太純熟,以我現在的實力,是無法阻擋卞雪的。”
卞雪何等聰明,她原本就極為好學,自己僅有的兩個魂技更是被研究得熟爛了,各種新變化花樣層出不窮,從之前與大師對戰時施展的光斬列陣就能看出來。
同時,豐富的實戰也很好地錘煉了她的應變能力。
要論對魂技的掌控程度,卞雪絕對要比蕭黎翽老辣。
與此同時,卞雪的第一魂環開啟,光斬附加突刺,化為一道金色的飛鴻疾斬而下!
影盾,禦。
“當”的一聲脆響,卞雪的光斬悍然轟擊在影元素化成的黑色盾牌上,光斬金色的表麵因為撞擊而泛起了輕微的漣漪,但隨著卞雪再次注入魂力,這道倉促之間發出的防禦也隨之土崩瓦解。
“哐!”
又是一陣短兵相接發出的悶響,這一次,竟是卞雪被撼動了幾分。
原來蕭黎翽在卞雪擊破他的防禦之後立即就將隱藏多時的黑牙劍拔了出來,以一個漂亮的格擋姿勢穩穩地接下了攻擊。
同時另一隻手抄起逐日輪就往上斬去,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鍾。
蕭黎翽在那次買下這兩把武器後沒少對它們進行琢磨研究,刻苦訓練技法。
他在劍術方麵本來就很有天賦,這些天來不聲不響的進步了一大截。
現在對於這兩把武器,他是越用越順手了。
而此時卞雪正尷尬地停在半空中,老力已去新力又使不上來,正是處於技能的空檔期。
難道說,卞雪竟然要輸了?
錯!
大錯特錯!
隻見卞雪十分靈巧地足尖點在劍身上,輕輕一躍便借力彈起,一個空翻穩穩地落在蕭黎翽身後,雙掌調動魂力往他背後一推,一股大力送出。
而可憐的蕭黎翽,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便被拋出數米遠外,和大地媽媽來了個親密擁抱。
“時間到,卞雪勝。”
與此同時,冉染的聲音徐徐傳來。
“武魂覺醒儀式結束,大家都散了吧。”
教官的聲音響起,底下的人群頓時如潮水般向門口湧去。
畢竟還隻是群小孩子,等了一天早就盼望著回家了,至於今天一天積攢的不快瞬間被他們拋到腦後,單純得快樂。
“我媽說了,今天回去後要給我做頓好吃的飯,明天他們還會帶我去城裏玩!”
“這算什麽,我爸答應獎勵我去天鬥城呢!
你們都沒去過吧?”
孩子們三三兩兩地討論著,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臉,然後在岔路口分別,各自奔往家的方向。
卞雪一直不聲不響地走在隊伍最後,即使她是今天最大的贏家,此時也隻能羨慕著這些家庭幸福的普通小孩。
此時她突然停下了腳步,橙色的眼眸似乎瞬間劃過一道流星般的亮光,點亮了視野。
夜幕降臨,遠處的城鎮亮起了輝煌的燈火,明亮的暖黃色燈火從每家每戶的窗口透出,星星點點的光芒亮成一片,仿佛映出了一片閃動的光之海洋,美得讓人心醉。
每一束燈光裏都有一家子人圍坐在盛放著熱騰騰的飯菜的桌子邊,父親和母親焦急地向外眺望,等待迎接那隻歸巢的乳燕。
即使隔得很遠,似乎也隱隱飄來飯香。
真好啊,這一切。
好得讓人想要流淚。
這時細密的山雨悄悄下了起來,如絲如縷,煙雨朦朧中暈開了色彩,織出一片詩意盈然。
這雨輕柔地撲落在人的身上,仿佛在起訴著千年的哀婉與淒涼。
她看見了那個陰影籠罩裏的男孩。
在沒有燈光照亮的角落,男孩席地而坐,微風帶起細雨掃在他稚嫩的臉龐輪廓上,他的小小身影在黑暗中顯得孤單而又落寞。
星空映在他漆黑如鏡的眼瞳中,化不開那份濃濃的悲傷。
他就著細雨吞咽著那個饅頭,努力抽氣不想哭出聲來。
天上滿天繁星,地下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微弱的光芒點亮他。
卞雪的心突然狠狠揪了一下,她很明白那種感覺,似乎被世界都拋棄,一個人獨自在角落裏,演繹著無人觀看的默劇。
她突然很想上前擁抱那個孤單的小男孩,為他在漫長的黑夜裏點燃一盞光。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思緒。
前路慢慢,不如相依作伴。
PART 4綿延的綠色山脈之中,少年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點動靜(見十二章劇情←←)。
“喂蕭黎翽!
你聽見沒!
本小姐沒允許之前不準死啊混蛋!
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麽說的了嗎!”
卞雪近乎失控地喊道。
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滑入眼眶,濕潤了雙眼。
這一刻,她感覺那麽害怕,迷茫。
她無能為力。
“我已經……
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卞雪的淚水無聲滑落。
“笨蛋,我才不是在為你哭!
這隻是雨水而已!”
PART 5清晨,一縷微風掀開素白的窗簾,大片的金色陽光灑進室內。
“天晴了。”
“客套話少說,反正我們現在也跑不掉,你到底想幹什麽就直說吧。”
卞雪冷哼一聲,道。
“哦呀(←←家教梗),這麽不信任我嗎?
真讓人傷心。
微生朔語氣輕佻,卻偏著頭看向遠方,那是被青色山巒環抱著的候鳥,像是海潮一般在山巔上盤旋起舞。
凜冽的寒風吹過,風中他赤色的發絲飛揚,腰間羊脂白的流蘇玉佩輕輕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咚清越的響聲。
“那麽要來親眼驗證一下嗎?
在我的心髒這裏。”
俊秀的少年筆直立於晨曦的微風中,撥開額前的劉海,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按著層層衣料覆蓋下那顆躍動的心的位置,像是魅惑之音般發出邀請。
咚、咚咚,血脈舒張,灼熱而美妙的心跳聲。
“你說什……”卞雪疑惑地張口,目光卻瞬間觸及到了那雙血色妖瞳。
麵對著她那雙眼睛上濃密纖長的眼簾打開,血紅色的眸光完全暴露於空氣中。
那雙眼睛最深的地方泛起地獄岩漿般金紅色的光芒,目光如熾。
卞雪猝不及防地被這股巨大的威壓衝擊到,胸口仿佛有悶雷響起,叢雲中一個古老而又威嚴十足的聲音穿透她的靈魂,在耳畔邊響起,宛如雄渾的古鍾。
那個聲音對她命令道:臣服。
卞雪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雙眼中明亮的橙色光芒跳躍著,又逐漸冷卻熄滅下來。
“不用了,我相信你。”
她似是無意識地應答。
“卞雪……
?
你怎麽了?”
蕭黎翽吃驚地轉過頭去,卻隻見這個平日裏一向張揚驕傲的少女此時沉默了,對於蕭黎翽的關心她隻是緘默地搖了搖頭,緊緊咬住下唇。
而那個“罪魁禍首”卻輕笑著拍了拍掌,雙眼中的血色越發深邃,漫天金紅色的火燒雲翻滾著鋪陳在血色之上,漫卷雲舒,又好像是被巨斧劈開的地獄界隙,永遠燃燒的烈火炙烤著真紅之土。
“互相信任就好了,不然還真有點麻煩呢。
別緊張,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了。
一對一,你們三人中,任選一人與我對戰。
如果你們贏了,以前的事就既往不咎,你們可以安全地離開這裏。
但如果你們輸了,很遺憾,”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危險笑意,氣息越發冰冷森寒起來,他將食指豎起貼在唇邊,聲音像是撕裂了虛空從另一個世界傳來,沉重地打擊在所有人身上,“爾等將以鮮血償還。”
一旁的蕭黎翽清楚地感覺到,剛剛還在和他們胡扯八道談笑風生的紅發少年像是變了個人,不再有輕鬆隨意的姿態,而是本能地讓人感到危險和恐懼。
他所做的每一個動作都進一步推動了這股威壓,咄咄逼人地要把他們窄小生存空間中的最後一絲空氣榨幹。
蕭黎翽似乎還隱約地看到,一抹妖豔至極的殷紅在少年身上一閃而過。
這讓他想到小時候大人們告誡的一個道理:真正的捕食者從不會主動發起攻擊,他會先謹慎地觀察獵物的一切,然後在瞬間將獵物撲殺。
所以,當捕食者真正認真起來的時候,獵物的死期也到了。
沉睡的王者,睜開了他殺戮的雙目。
“告別完了嗎,可以正式開始了吧。”
微生朔高聲拋出話語。
“開始吧。
我一定要打敗你。”
蕭黎翽深呼吸了一口氣,上前兩步,神情凝重地道。
兩人銳利如刀的目光在空中交鋒,碰撞出暴戾的火花。
“是嗎?
那麽讓我拭目以待吧。”
微生朔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
他打了個響指,四周的黑袍人邊整齊地後退,為戰場中央的兩人讓出一片寬闊的場地。
瑟瑟的風聲在空曠的場地中呼嘯而過,聽上去像是竊居人間的幽靈在風中低語,令人毛骨悚然。
再沒有東西可以阻擋了,死亡的腳步已經踏至。
隨著周圍黑袍人魂咒的念誦聲,一層透明的半圓形屏障緩緩在昏暗的天幕中合攏,將二人圍在內部,杜絕外界的一切幹預。
這場決鬥從一開始,就注定沒有人可以打擾。
讓蕭黎翽獨自一人前去迎戰……
會是正確的選擇嗎?
卞雪的雙手緊緊交握,有些焦躁不安地想到。
“決鬥開始。”
隨著這場戰鬥帷幕的拉開,蕭黎翽立刻就感覺到了那雙血色妖瞳懾人的視線鎖定在了他身上,無窮無盡的巨大威壓向他奔湧而來。
不敢遲疑,他立刻釋放了自己的武魂。
“嗡——”一抹濃鬱的黑芒在他身上劃過,籠罩著淡色煙霧的黑色骨翼咻地在背後張開,附著著清冷月輝的銀白色獨角探出。
武器黑牙和逐日輪從魂導器中抽出,被他反手握住,鋒利的刀口向外,金屬的光澤冷冽。
視野的清晰度、體內魂力的運轉、與影元素的同步率在極短時間內瞬間達到最佳狀態。
當然,最搶眼的還是那個華麗的紫色千年魂環,通透而明亮,魂力波動被收縮在鋒銳的圓弧邊緣線中。
“蕭黎翽,十二歲,武魂影騏,十九級控製係獸魂師。”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與此同時,場外。
“可惜了,這麽好的苗子,怕是活不過今天咯。”
黑袍人當中有人低聲議論。
“切,能死在我們少主手上,也是他的榮幸。”
另一個人不屑地道。
“希望這個叫蕭黎翽的能撐久一點吧。”
卞雪皺眉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旁邊一名褐發的高個字黑袍人好意回答了她:“那是你不知道吧,我們少主的武魂可是……”“肅靜。
拂茫,你小子又管不住嘴巴了,欠打是吧?
還有那兩個小女孩,我奉勸你們一句,做好‘迎接’的準備吧。”
“什麽意思?”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聲悶雷般的巨響轟然炸開,猩紅的煙雲瞬間彌漫開來,籠罩全場。
卞雪和冉染的臉色同時一變,不約而同地調動起體內的魂力護體。
因為她們都感受到了,那股上古洪荒般的可怖氣息——“微生朔,十三歲(咳咳,劇情需要),武魂血域妖王,三十五級強攻係魂師。”
清冷卻盛滿威嚴的妖魅之音透雲而出。
這一刻,呈現在所有人眼前的景象美到讓人震撼。
在這昏暗如黑夜的白晝中,琉璃般華美的暗夜流火跳躍著舞動,將所有灰暗視野內的事物都映染上屬於它的色彩。
仿佛一株巨大的、恣意搖曳的三生蓮,灼熱的火焰就是它舒張的花葉,舔噬著周圍的一切,幽綠色的光點在花蕊處匯聚、躍動,像是靈魂之流流入漆黑的深處。
那是在深不見底的地獄中綻放的禁忌之花,它永遠在黑暗的夜裏燃燒著,黑暗無法消釋它的一分。
當它開放時,那些被地獄深層的枷鎖禁錮住的靈魂都瘋狂地向它湧入,張開雙臂迎接著死亡驗貨的洗禮。
它們轉瞬便被花葉上的熾炎撲滅成灰燼,在最後一刻悲傷和不甘像是潮水般哀鳴,它們在盛大的消亡中迎來虛幻的解脫。
但是對於這些永不見光的生物來說,這死亡的焰火就是它們在地獄中唯一的救贖,唯一的光和熱。
為了接近,不惜燃燒了自己。
因為這美麗太過罪惡,所以焚盡了接近的一切。
蕭黎翽的腦袋嗡地刺痛起來,他的耳邊似乎回響著這些靈魂的咆哮。
於是他似乎也能看見,這地獄般妖豔淒美的景象。
天地間的一切都因這一瞬而凝固,猩紅的煙雲下火焰獨自升騰燃燒著。
那絕不是尋常火焰能擁有的色彩,宛如實質化般凝聚著血紅,空間都被微微扭曲。
血域妖王,就是自這火焰中誕生的嗎?
那血紅的蓮瓣一葉葉張開,顯現出了被火焰所簇擁的少年。
他的眉眼用精致的緋紅線條細細勾勒,脖頸處的皮膚下隱隱盤繞著血色的花紋,身軀被冰冷堅固的赤金色戰甲所覆蓋,光滑鋒銳如鏡的戰甲表麵淌著火焰的流光。
左肩上嵌著寶石勳章的玫紅披風迎風飛舞,黃、黃、紫三枚魂環桂冠般在空中懸浮。
果真是絕世王者才能有的威嚴。
“小雪……
妖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血域妖王又象征著什麽?
我從未聽說過這種武魂,既不像是獸武魂,也不像是器武魂,但卻仿佛淩駕於萬物之上。”
一旁的冉染早已看得出神,喃喃地問道。
卞雪也被這灼人的氣焰所震撼到,好半天才聽見冉染的話;“那是……
隻被古籍所勾勒和描繪的古老生物。
妖是一種強大的人形魂獸,極具智慧。
‘他們’從元素之神的懷抱中誕生,是最為玄妙的元素掌控者。
作為強者,‘他們’冷酷無情,崇尚力量,一切不適於生存法則的東西都會被‘他們’毫不留情地清洗。
唯一能讓‘他們’臣服的,隻有那唯一的、至高無上的血域妖王。
當王降臨之日,血腥將染紅一切。
但是這種不可思議的生物在千年前就滅絕了,從沒有人能夠擁有妖類武魂,更不用說是萬中無一的王了。
很多人連‘他們’是否存在過都懷疑,還有人則窺視著那份強大的力量。
但是隨著時光的流逝,這個古老的種族也逐漸被人所淡忘了。”
“是啊,你說的沒錯。”
微生朔突然幽幽地開口回答,“最後一個妖族一千三百年前就死了……
所以,我是這世上唯一與妖族有聯係的人,也是最後的妖王。
諷刺吧,最自詡強大的種族因為太過強大而消亡,臣民們都死去了,隻剩孤獨的王。”
他低著頭說這話的時候風突然安靜下來了,周圍死寂一片,好像天地間隻剩下他的嗓音。
落櫻在空中打了個旋兒,飄落在他的肩上,連陽光也吝於給他溫暖。
隻有天幕中陰沉的烏雲為這位孤獨的王加冕,他是唯一的,也是最後的。
微生朔的嗓音清澈而又綿長,似乎穿越了千年的時光到達這個世界。
蕭黎翽終於明白微生朔眼中看不懂的情感是什麽了,既不是威嚴也不是冷酷,而是孤獨的悲哀。
從一開始這份悲哀就存在,他們一直以為的危險,隻是因為那血紅太過妖豔,掩蓋了少年身上的人間氣息而已。
難以想象這麽多年來微生朔究竟是如何獨自承擔著這份刻骨銘心的孤獨和冷寂,所謂王者,竟是這麽悲哀的生物嗎?
難以想象這麽多年來微生朔究竟是如何獨自承擔著這份刻骨銘心的孤獨和冷寂,所謂王者,竟是這麽悲哀的生物嗎?
“呐,為了讓這場有點意思,我不會動用第三魂環,隻要你能在被我揍趴下(呸,劃掉)擊倒之前傷到我,就算你贏如何?”
微生朔幾乎是立刻就回複了原樣,方才那抹落櫻般的哀傷在他的瞳中不留痕跡,讓人覺得一切隻是恍惚的錯覺。
“求之不得。”
蕭黎翽說。
他隱約意識到事情也許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但不管怎麽樣,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贏得這場勝利,相信自己總是比揣測敵人要簡單。
“第一魂技,弄影。”
蕭黎翽墨色雙瞳中眸光一斂,吐息之間紫色魂環中瞬間分出數道黑影。
旁人隻覺雙眼一花,數道影子便紛紛幻化成形,分列而至。
影彈·六連發,分為三路攻擊,盡可能地封鎖住所有的移動路線。
影縛·六連發,數道搖曳著長長虛影的黑芒瘋狂攢聚著,縱橫交錯,在微生朔的上方織出詭秘不定的網。
影盾·三連發,一人高、半人寬的三麵黑色盾牌靜靜懸浮在空中,兩麵一前一後護住蕭黎翽自己,還有一麵盾牌則徑直橫在兩人當中設障。
在短短的幾秒鍾時間內,蕭黎翽以盡可能快的速度布置好了這一切,足以令人驚歎。
可謂滴水不漏、環環相扣,一旦敵人跨入第一步,形勢就將被自己掌握在手中。
這就是控製係魂師的強大之處,牽製敵人、有利自己,操控全盤。
控製係魂師在戰局中無處不在。
不過,這似乎隻是在雙方實力相近的情況下。
“哼,邀我入局麽?
可惜,主動權從來都掌握在強的一方手中。”
微生朔略帶嘲諷地輕笑一聲,第一魂環上的金色光華大熾,升騰之中結出一片血色的霧氣,像是一層巨大的紗幕,隱去了他的身形。
那六道影彈沒入其中,竟石沉大海般沒了聲響,更別提傷到微生朔了。
還未等蕭黎翽明白過來,那猩紅的混沌之中卻有灼灼的火焰燃燒起來,籠罩著大霧,隱約可見一片片華美的翎羽凝結成形,勾勒出優美的輪廓。
“啾嗚——”一聲奇異的鳥鳴聲突然撕裂了籠罩它的雲霧,帶著極強的穿透力貫穿蕭黎翽的心神,竟給他帶來一絲慌亂。
隻見雲霧之間那奇異生物的身形漸漸清晰可見起來,通體火紅燦爛,鮮豔無比的羽毛仿佛要滴出血來。
背後拖著長長的尾羽,一對翅膀有力地扇動著,不時透出幾縷狂躁熾烈的火焰。
雖然隻是魂環上附著的一絲氣息,卻足以讓人感受到它的威嚴。
上古神獸——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