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地點:史萊克學院·新生考核區南。

中年考官靜靜地站在考核區內,注視著麵前的兩名少年,目光中充滿了認真之色。

事實上,這早已不是他第一次監考紅級考核的考評了,每年,史萊克學院雖然通關紅考的隻有那麽一兩個人,但學院對於報考紅考的條件倒也沒什麽附加,但凡達到最低報考資格的考生均可報名。

如此一來,每次前來報考的自然是絡繹不絕,而其素質也便是參差不齊的了。

而今,站在他麵前,即將參與考核的兩名少年,盡管年齡尚小,實力也並非自己接觸過的考生中最強的,然而,中年考官的直覺卻告訴他:眼前的兩位,絕不簡單。

“寧雅,待會麵對魂獸的時候,無須太過緊張,按照我剛剛的計劃行事即可。”

眼看著考核即將開始,淩翼城悄聲鼓勵身邊的寧雅道,“相信自己,我們一定行的。”

“嗯。”

寧雅微微頷首,隨即,便把目光投向了對麵的魂獸之中。

此刻,與自己遙遙相對的,是一隻體態豐盈的巨熊,銀白色的毛皮覆蓋著全身,在陽光的映射下綻放著光芒,正如披上了一副戰甲一般,正是千年魂獸——鋼甲熊;而在鋼甲熊身旁,則是一隻通體黑色的狼族魂獸,體型比起鋼甲熊來要小上許多,一雙銳利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兩名人類,昭示著它正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正是疾風狼。

實際上,在寧雅剛剛聽聞淩翼城隻不過是一名二十二級的大魂師時,原本心中騰起的一絲火苗便是在頃刻間熄滅了大半了的,早在那時,她便已幾乎對自己的這次紅考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畢竟,正如淩翼城他自己所言,即使是在寧雅的全力增幅之下,他也最多能發揮出二十八九級的大魂師的戰鬥水準而已,頂多在某一兩個方麵達到魂尊水平,而寧雅在戰鬥中肯定是幫不上什麽忙的,還極有可能成為他的拖累。

並且,他們麵對的魂獸,也不僅僅隻有一隻呀,更何況,它們還那麽地凶殘、強大。

但這一切,也終究在她方才聽完了淩翼城的戰略方針後悄然散去。

不得不說,自己身邊的這個年紀並不甚大的小家夥,製定起戰略來竟還是有條不紊,可謂是充分利用了他們的優勢。

其中,令她印象最深的一句便是:“始終記住,一隻千年魂獸加上一隻五百年魂獸的戰鬥力,是遠不如一隻一千五百年魂獸的戰力的。

因為對付後者,隻能與之死拚;而對付前者的組合,我們卻可以各個擊破。

對於魂師而言,1+1可以遠大於2;但對於魂獸來說,1+1卻可能連1.5都比不上。”

“開始。”

伴隨著考官的宣布聲在耳畔響起,原先隔離在二人與魂獸們之間的電磁圍欄也“滋”地一聲悄然逝去,幾乎是在聽聞考官宣布的同一時刻,二人都在第一時間將自己的武魂釋放開來。

“七寶轉出有琉璃。”

口中輕念魂咒,寧雅身體於原地飄然旋轉一周,一道道絢麗的七彩光環便在身前環繞開來,伴隨著七彩光環的徐徐升起,一座光彩奪目的七彩寶塔已在寧雅手中悄然成型。

“七寶有名,一曰:力。”

念動魂咒的同時,寧雅身前的第一魂環光芒大綻,也就是瞬間的工夫,一道彩色的光芒已自那寶塔間驟然放出,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淩翼城的身上,在他身邊聚集開來。

正所謂“百聞不如一見”,淩翼城早就聽聞七寶琉璃塔乃天下第一輔助武魂,然而真正感受到它對魂師的增幅,這卻還是第一次領略。

那彩色光芒照向自身的瞬間,他隻覺體內頓時被一股股溫暖的能量所填滿,魂力也仿佛因此而膨脹了許多似的。

“嗷嗚——”耳畔間,疾風狼的嗥叫聲不斷傳來。

然而,淩翼城卻是對此置若罔聞,一雙星眸目光灼灼地盯著身前的鋼甲熊,雙目一片堅毅之色。

場麵出奇的寂靜,雙方竟都未在第一時間動手,兩名魂師、兩隻魂獸,四雙眼睛相互注視,靜靜地停留在原地——戰鬥,似乎在一開始,便陷入了對峙之中。

“唰唰唰~”漸漸地,魂師這一方似乎有些按捺不住寂寞,有了些許動靜。

伴隨著第一魂環的驟然閃亮,一支紅色的箭羽出現在了淩翼城武魂幻化出的藍色弓箭之上。

這一動作,瞬間便引起了與其對峙的兩隻魂獸的同時警覺。

鋼甲熊半眯著眼,看似漫不經心,身上厚厚的銀色毛皮卻已悄然豎起,隨時提防著他的下一步行動;疾風狼則依舊臥在原地,然而綠色的眼眸中凶銳的目光,卻已預示著:此刻的它,已是進入了一級戰鬥狀態,隨時都有可能驟然發威。

而此刻的淩翼城,卻還似是故意地放慢了動作,將弓箭對準了身前的鋼甲熊,緩緩地拉滿了弓,雙目也是死死地盯著鋼甲熊,似是在鎖定自己的目標。

察覺到此,鋼甲熊卻隻是不屑地“哼”了一聲,發出了一陣低沉的號叫,身上銀白的毛皮豎起地更為明顯起來。

而疾風狼,此刻卻已是蓄勢待發,積攢了渾身的力量,將目光全然凝聚於自己身前的這名拉滿弓箭的少年身上——在它看來,他身邊的這個女孩散發的魂力波動雖然比他更大,卻並未帶給他許多威脅,與她相比,眼前的這個拉滿弓箭的少年,顯然更為擅長戰鬥。

因此,他便成了它所要解決的第一個目標。

當然,作為一名已經存活了幾百年的魂獸,它也深切地了解:等待機會的重要性。

眼前,他還尚未放箭,顯然還不是進攻的最佳時刻。

它此刻已是豎起雙耳,等待著那箭羽劃過天空的聲音——這於它而言,便是一個信號,象征著獵殺獵物的最佳時機的信號。

而此刻,站在看台上的中年考官,眉頭卻已是微微皺起:莫非,是自己看錯他們了?

眼前的這個少年,竟把進攻的第一個目標放在了皮糙肉厚的鋼甲熊上,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這一箭即使射中,隻怕對於千年修為的鋼甲熊而言,也無法構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而在他放箭的空隙間,倘若那疾風狼迅速迎上,予以偷襲,隻怕勝負便已分曉。

難道,他是想以此來蠱惑魂獸們嗎?

準備在放箭的那一瞬,再突然將目標轉換為疾風狼?

可這也未免有些太過理想化——疾風狼這一種族的魂獸,反應都是相當靈敏的,一旦發覺情況有變,便會在第一時間作出應變,況且,狼係一族,本身便已靈巧的速度著稱。

這小家夥這一招,隻怕是討不了好。

“嗖——”也正是在考官疑惑地思考的同時,箭羽離弦的聲響,驟然在耳畔傳來。

考官盯著眼前的少年,雙目充滿了不可置信之色:方才,他分明看到,淩翼城在放箭的一瞬間,他的目標也依舊並未有何改變,始終是朝向著那千年的鋼甲熊啊。

看來,自己是猜錯了,難道,自己的直覺就這麽不靈驗嗎?

眼前的這個小家夥,似乎真的是沒有一點戰鬥經驗的小鬼呢。

事態跟他想象的幾乎一摸一樣——在箭羽離弦的同時,原本臥在鋼甲熊附近的疾風狼已是沒了蹤跡,顯然,它是在剛剛聽到盼望已久的箭聲的瞬間便驟然躍起,把握住了這一寶貴的機會,迅速地撲向了對手了吧。

“唔,看樣子,我真的是錯了呢……”考官望著消失不見的疾風狼,也不禁微微地搖了搖頭——毫無疑問,疾風狼趁著淩翼城放箭的這一瞬間的空當的偷襲,對他們而言勢必是猝不及防的。

這一戰,勝負已幾乎有了分曉。

不經意間,他向淩翼城那邊的方向悄然投去一瞥——以淩翼城的體質來看,經受住五百年修為的疾風狼這一突襲,受的傷勢應該也不會太大。

不過情況如果當真不大樂觀的話,自己也隻得下去將他們帶離考場,宣布他們的考核結果了。

哎,真沒想到,自己最為看好的這兩個考生,竟然是曆次考核中表現最差的一組。

然而,也就在下一瞬間,他的瞳孔驟然放大:映入眼簾的景象,與他猜想的也基本符合:方才離開原地的疾風狼,也著實是在聽到箭聲的瞬間,便全力從側方撲向了淩翼城——這方位,也是它先前早就考慮好的,故意避開淩翼城的箭羽的射向鋼甲熊的方向。

隻是,映入他眼簾的疾風狼,卻並未有一點得勝歸來的神氣,隻是無力地匍匐在地上,鮮紅的血液不斷地從身體四處溢出,一雙血紅的雙眸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淩翼城,神色中充滿了驚駭與不甘,生命體征已近衰竭。

而在那疾風狼的背部,一支鋒銳的火紅色的箭羽,正深深地插在其中,伴隨著周圍殷紅的血跡,綻放著點點紅色的光芒。

“吼吼——”一陣陣沉悶的吼叫聲,緩緩從鋼甲熊口中發出——它眼前的那名手持弓箭的人類,已經保持了拉滿弓弦這個狀態至少有了五分鍾,然而卻還沒有半點出手的意思,依舊隻是靜靜地立在原地,雙目一動不動地望向藍天,恍若絲毫不注意自己的動向一般。

莫非,這家夥是在耍自己?

借著自己的疑心,讓他恢複剛剛損耗的魂力?

想到這裏,一股無名火便頓時從心頭竄來,鋼甲熊焦躁地踏著地,兩顆熊目死死地盯著淩翼城。

然而,這名人類卻始終是背對著自己,將那弓箭朝向半空中,似乎對自己的行動毫不關心。

盡管如此,鋼甲熊依舊暗暗告誡自己:決不能輕舉妄動。

剛剛疾風狼死不瞑目的樣子,給它留給的印象太深、太深。

但同時,鋼甲熊自己也心知肚明:自己倘若再不采取任何行動,眼下這種情況一旦不斷持續,待對手的魂力完全恢複後,自己將麵臨的情況依舊不大樂觀——畢竟,對方可是以二敵一。

“吼吼!”

經過一番猶豫,鋼甲熊終究還是出手了。

一陣陣震天的怒吼,頃刻之間,便在偌大的考核區中響徹開來,伴隨著鋼甲熊的咆哮,地麵上的塵土也似是受了影響,紛紛向著四周席卷而來,一時間,四麵塵土飛揚,可見度驟然大降。

“終於要來了嗎?”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原本背對著鋼甲熊的淩翼城便迅速轉過身來,警惕地盯著前方的鋼甲熊,準備觀察它的動向,然而,卻無奈沙塵太大,自己在一時間也沒有辦法作出準確的判斷,也一下子亂了陣腳——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是打算通過剛剛的拖延戰術讓自己和寧雅的魂力都得以恢複之後,再全力出擊的。

當然,他也清楚地知道,這種拖延術不可能奏效很久,鋼甲熊也可以在任何一個時間發動。

不過,他認為,笨重的鋼甲熊即使貿然出擊,無論他攻擊自己還是寧雅,他們都可以憑借靈巧的速度,躲避它的攻勢,從而以最小的魂力代價限製住它的行動。

這樣一來,支撐到最終雙方魂力全滿便勢必是沒有大問題了。

但鋼甲熊這樣一攪合,便對他們的計劃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很顯然,眼下的這個塵土飛揚的場麵,是鋼甲熊它自己造成的,它也必定有辦法,能夠在茫茫的塵土之中,發現自己的目標。

而如此一來,他們便處於明處,鋼甲熊則處在暗處,局麵頓時有了些許逆轉。

“轟!”

正值淩翼城大腦飛速運轉、思索對策之際,一聲劇烈的聲響兀然在耳畔傳來。

淩翼城即刻向旁一望,卻隻見自身周圍不遠處,鋼甲熊高大的身影赫然閃現,而在一旁,一座散發著七彩光芒的寶塔褶褶生輝——顯然,鋼甲熊剛剛的偷襲行動撲了個空,被寧雅靈巧地閃開了。

“轟!

轟!

轟!”

那鋼甲熊眼見一拳不中,卻也毫不氣餒,幾乎是瞬間便從地上爬起,又拚盡全力,對準目標接連連出三拳,然而卻無奈自己體態著實過於笨重,在本身身體輕盈,又有七寶琉璃塔輔助速度的寧雅的閃避之下,它連出的三拳全都落空,重重地向地麵砸去了。

而此刻的寧雅,雖然每一次都得以逃脫,但心中卻已是湧起波濤駭浪:鋼甲熊的每一次出拳,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的同時,都能在地麵上砸出一個近半米深的大坑,足以證實其力道的恐怖。

試想,倘若自己稍不留神,被其正麵砸中,哪怕隻是一拳,隻怕也便是在頃刻之間,便一命嗚呼了。

當然,鋼甲熊雖已力量著稱,但也畢竟隻是個剛剛突破千年修為的千年魂獸,接連發動數次如此高強度的攻擊,身體也已出現些許疲乏,本來便並不很快的出拳速度也自然慢了下來,這樣一來,寧雅的躲避便更為輕鬆,幾乎無需消耗什麽魂力,便可輕鬆躲過它的重拳了。

因此,倘若再按照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首先魂力吃不消的反倒是鋼甲熊。

不過,鋼甲熊也不是傻子,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自然不肯多幹——按照他原本的想法,眼前這兩名人類,那個手邊有個寶塔的魂師應該是個輔助型,本以為自己可以趁機先把她解決掉,然後輕鬆搞定剩下那個拿箭的,但沒想到她的身形卻如此靈巧,自己在卷起滾滾塵沙後,都沒能迅速把她解決,反倒消耗了不少魂力。

看來,不拿出點殺手鐧,自己怕是難得有勝算了。

“吼吼吼!”

伴著一陣陣劇烈的咆哮,鋼甲熊渾身上下的銀色毛皮驟然豎起,而此次的幅度,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劇烈些。

也不知是否是陽光照耀的緣故,那雪亮的銀色毛皮上,竟若隱若現地,閃爍著金色的光華。

兒鋼甲熊腳邊的幾塊岩石,似乎也是受到了能量波動的衝擊一般,發出陣陣嗡鳴。

“唔,真是沒有想到,這兩個小家夥居然還能逼得鋼甲熊使出這招。”

看台上,中年考官望著眼前此景,一抹微笑悄然在嘴角閃過,微微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一點,我估計那兩個小家夥怕是算漏了。

看似體型笨重的鋼甲熊一族,卻都是蘊含著這樣威力懾人的一個殺手鐧的。

這一招,名曰‘萬箭齊發’,即使是修為數倍於它的魂獸麵對,隻怕都要避其鋒芒——鋼甲熊身上的每一根毫毛,都宛若鋼針一般,尖銳無比,而再加上其淩厲的速度,即使隻是一根,都勢必帶給被擊中的目標以巨大打擊。

而如果,不是一根,而是成千上萬根毫毛,從四麵八方,恍若天女散花一般一齊掃射呢?”

“嗖嗖嗖—”幾乎隻是在數息間的工夫,鋼甲熊身上的上萬根毫毛便已全部脫離身軀,每一根如鋼針般尖銳的毫毛,都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一般地,朝目標飛去。

一時間,整整上萬根毫毛,如同上萬根離弦的箭羽,從四麵八方,鋪天蓋地地朝著二人迎麵衝來……

地點:史萊克學院·新生考核區南。

此刻,距離考核開始,已經過去了相當的一段時日,由於學院給每一位考生每年都僅僅提供了三次的考核機會,至今,仍在學院內、尚未完成考核的學員已幾乎是屈指可數了。

南區也是同然,目前為止,考區內的考生已是疏疏朗朗,整個南區都幾乎是一派門可羅雀的景象。

然而,與南區大部分區域人煙稀疏的場景大相徑庭的是,在其中央位置,卻是一副摩肩接踵的盛況:但見一排排考生裏裏外外聚成了三層的圓環,將其中的幾位考生環繞其中。

許多人都還爭相撥開密密匝匝的人群,渴望著向前一睹究竟——事實上,這些圍觀的考生中的很多人,都並非來自南區,甚至許多都是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考核的,而他們之所以不走的原因,也是無意間聽聞了全校方才的廣播,播報了今日南區一位不過十一歲的少年,與一位十來歲的小姑娘,通過了紅考的壯舉,這才爭相從各自不同的考區趕來,一睹究竟了。

“哈,淩翼城這個臭小子,當初我們還很是為他操心,生怕他萬一沒通過紫黑以上的考核,我們要怎麽去跟海老解釋呢。

這下倒好,上來就直接把紅考都過了,還一下子成了名人了啊,這才幾分鍾,就招了這麽多慕名而來的粉絲來了?”

在眾多考生組成的“包圍圈”的中央,一名身著黑色襯衫的少年嗬嗬笑道,“早知道這紅考難度也就這樣,當初我們也應該報個玩玩的,被別人圍觀的感覺,很不錯啊。”

“行行行,你就甭吹了吧。”

黑衣少年身邊,一名身著湖藍色長裙的女孩眸光微動,笑嗔他道,“我看你也就是胡吹神侃的本事讓他人望塵莫及,紅考的難度你自己又不是不曉,就算是單挑,也至少是一隻千年級別的魂獸了,這個倒是跟你當初一個人挑戰本來是為三人組準備的紫黑級考核的魂獸難度差不多,結果呢?

要不是天宇他反應快,隻怕是——”“哎,哎,打住打住,當著這麽多人呢,我認錯還不行嗎?

我保證以後再不亂吹了。”

一聽得此話,先前還威風八麵的黑衣少年即刻吃了癟,急忙轉移話題道,“唔,現在時候似是也不早啦,我們還是趕緊收拾行囊打道回府吧。

翼城他可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呢。”

“嗯,阿絕說得不錯,現在時候也不早了,雖然方才聽考官說,翼城的傷勢並不十分嚴重,但也必須要盡快回府調養一陣才行。”

站在兩名夥伴身旁,先前一直並未發言的白衣少年悄然開口,隨即,又將目光轉向身旁的灰袍老者,拱手道,“大恩不言謝。

韋老師,今日為我們唐門所為,晚輩一定銘記心中。

今後有什麽能用到我的地方,還請盡管紛紛。”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韋爾微微擺手,和氣地道,“小兄弟也是太客氣了,老夫無非隻是路見不平,稍稍講述出自己的一點拙見而已,何須至此。

況且,我雖是一名自由魂師,但對於名望在外的唐門也一向是傾慕有加,因此才——”“韋老師若有加入唐門的意向,雨萱隨時歡迎。”

一聽聞此語,先前還跟獨孤絕嬉笑的唐雨萱即刻端正神色,快步躍至韋爾身邊,輕快地道,“不知韋老師是致力魂導方麵的研究還是魂師方麵?

唐門向來對有能之才來者不拒。”

“打攪一下。”

忽而,在圍觀的考生中,一名身著藍色短袖的少年悄然上前一步,打斷了眾人的對話,悄然走上前來,將探詢的目光投向眾人身邊,指著唐雨萱,道,“在下楚惔飛,這位小妹妹想必便是寧雅了吧,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二位年紀輕輕,便已通關紅考,恭喜恭喜。

煩請問詢,幾位中,哪位是淩翼城呢?

我方才也恰是完成紅考不成,退而求次,通過了黑考,想向二位請教一下通關紅考的經驗之談,不知——”聽聞此語,唐雨萱不禁粲然一笑,道:“抱歉,可能要讓各位失望了。

我並非寧雅,方才那個通關紅考的寧雅,已是先自離去了,我對她也並非熟絡,聯係方式怕也提供不了。

至於淩翼城,他剛剛在通關紅考的時候受魂獸襲擊,現還處於昏迷狀態,因此,怕是也無法向你們提供什麽經驗交流了。

著實是遺憾,諸位——”“唔,這沒關係,我可以等。”

楚惔飛絲毫不惱,緩緩從衣袋之間,拿出一粒藥丸,道,“寧雅既然已經離開,隻怕要等下次再來。

不過既然淩翼城還在,我此行便也不虛。

在下雖不知淩翼城受了何許創傷,不過這粒醞遙丸有調養生息之效,對於絕大多數的傷勢都有緩解之效,服用之後,應該便能迅速恢複過來了。”

聽聞此語,先前一直嬉笑的獨孤絕也微微正了臉色,眯縫著雙眼,打量著楚惔飛手中的藥丸來——自小在研究所長大的他,對於一些藥物也自然是有些許了解。

而眼前這名少年手中的醞遙丸,他也曾聽聞爺爺講起過,也是較為名貴的一種藥材,即便是最劣等的醞遙丸,價值怕也是至少有幾十金魂幣了。

而眼前的這名藍衣少年手中的這顆,質量怕也至少是醞遙丸中的中等水平,僅從此來看,便足以見得他出手的大氣了。

“哈,小兄弟既然你如此有心,我們便也著實是盛情難卻,恭敬不如從命了。”

獨孤絕眼神微動,隨即,便是笑容可掬地走上前來,探向他手中的藥丸來。

而楚惔飛見接過藥丸的並非雨萱,眸中倒也並無什麽失望的神色,依舊隻是微笑著遞了上去:“這位便應該是淩翼城的朋友了吧?

初次見麵,大家也不妨互相認識、認識。”

“且慢!”

正當淩翼城已要接過那楚惔飛手中的藥丸時,一陣喝聲,遽然間,從眾人身後傳來,直貫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