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終是完成了那將近五千個俯臥撐之後,他的身軀仿佛被抽離了所有力量,無力地匍匐於地,汗水與泥土交織,勾勒出一幅不屈而疲憊的畫麵。此時,邪月攜著胡列娜與朱竹清匆匆而至,他們的腳步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沉重。
胡列娜與朱竹清的目光交匯,皆是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愧疚與不安。那因遲到而間接引發的懲罰,如同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她們的心頭。焱那疲憊不堪的身影,無聲地控訴著她們的遲到之罪。
“既然都來了,那麽出發,颶風峽穀。”
焱此刻卻如同被風暴席卷後的殘葉,被凱安置於馬車之內。那是一份無聲的關懷,也是對焱堅持與毅力的認可。而邪月、胡列娜與朱竹清,則不得不以奔跑的姿態,緊緊追隨那緩緩前行的馬車。
凱穩坐於駿馬之上,手中細長的馬鞭輕而有力地落在馬兒的健壯身軀上,每一次揮動都似乎在與風共舞,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跟上別掉隊,掉隊的晚上沒飯。”
他的話語低沉而有力,隨著馬兒的疾馳,在曠野上回**,如同古老的戰歌,激勵著也警告著每一個追隨者。
言罷,凱輕輕一提韁繩,馬兒仿佛響應著主人的意誌,四蹄生風,瞬間將身後的馬車與緊追不舍的三人——邪月、胡列娜、朱竹清,拉開了一道難以逾越的距離。他們的身影,在塵土飛揚中漸漸模糊,唯有不屈的意誌在烈日下熠熠生輝。
三人的魂力,早已被凱封禁,此刻,他們唯有依靠著肉身的力量,與疲憊和絕望賽跑。
時光如梭,轉眼間已過晌午,烈日高懸,將大地烤得滾燙。凱終於勒住了馬韁,讓疲憊的馬兒得以喘息,馬車也緩緩停下,在這片被陽光擁抱的寧靜之地暫時駐足。
已經休息好了的焱也已經從馬車內爬了出來,生完火後便拿出了一些生肉架在了火架上烤了起來。
“凱老師,我們不等他們真的好嗎?”焱有些猶豫,這種偷偷吃飯的感覺讓他有一種罪惡感。
凱沒好氣地在焱頭上捶了一下。
“覺得不好的話,那你跑回去幫幫他們?”此話一出,焱瞬間啞口無言,坐在火堆旁,閉口不言,專心致誌地烤著肉。
直到過了半個時辰,凱終於在視線的盡頭看見了三個互相攙扶的身影。
此刻的三人早已累得氣喘籲籲,汗水打濕了衣服貼在身體上,邪月拿出了一根繩子拴在了胡列娜和朱竹清的身上防止兩人掉隊。
身為黃金一代的隊長,邪月很好地履行了身為隊長的職責。
“娜娜,竹清,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繩子的另外一頭也拴在了胡列娜和朱竹清的腰上,邪月雖然已經很累了,但他仍然選擇拉著兩人往前。
縱使從小就經曆魔鬼特訓的朱竹清在沒有魂力後所表現出來的力量也和邪月差不了多少。
······
[節奏進展得太慢了,颶風峽穀的特訓部分就省略了]
[直接進入主線]
在這悠長而艱苦的兩年半時光裏,颶風峽穀見證了四人從青澀到蛻變的奇跡。
邪月的魂力已經達到了60級,胡列娜59級,焱58級,朱竹清52級。
魂力的每一次躍升,都是他們汗水與淚水交織的讚歌,是對不懈努力的最好詮釋。當四人終於踏上回歸武魂殿的馬車,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颶風峽穀的凜冽與不屈。
胡列娜,這位曾經笑靨如花的少女,此刻卻顯得異常疲憊,她不自覺地將頭輕輕靠在了凱的膝上,聲音中帶著幾分撒嬌與無奈:“凱哥哥,雪兒姐姐她,可曾知曉你對我們的嚴格。”
她的話語中,既有對過往艱辛的感慨,也有對凱那份深沉關懷的感激。馬車外,風景飛逝,而車內,這份難得的溫馨與寧靜,仿佛為這段旅程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馬蹄聲急,風馳電掣間,歸心似箭,武魂城的輪廓終在視線中漸漸清晰,僅兩日光景,便跨越了重重山水。
一踏入武魂城的城門,胡列娜便難掩急切之情,拉著朱竹清的手,如同歸巢的鳥兒,匆匆穿梭於熙熙攘攘的街道,直奔她們的住所。門扉輕啟,一股溫暖的氣息迎麵撲來,二人相視一笑,隨即步入房內,享受著久違的沐浴時光,洗去一身的風塵與疲憊。
“凱老師,那我們也離開了。”邪月和焱準備回去武魂殿登記一下自己現在的魂力。
而凱則是選擇了去見比比東。
殿內,靜謐而莊嚴,唯有高坐於王座之上的比比東,那一抹身影在光與影的交錯中顯得格外耀眼。當凱推門的瞬間,她看似不經意地輕顫了一下,但那細微的動作轉瞬即逝,未被任何人察覺。此刻,整個大殿的焦點,唯有凱一人。他緩緩步入,每一步都踏出了屬於自己的節奏與力量,與周遭的莊重氛圍相得益彰。
此話一出重新將其他人的目光引了過來。
一眾人恭敬地向著比比東行了一禮後,便井然有序地離開了教皇殿。
“如何?我為黃金一代裏增添了一名20歲的魂帝!”凱的此話一出,瞬間便讓比比東失去了方寸。
“什麽!”比比東拍案而起,整個人都被那句話震驚得久久不能自己。
20歲的魂帝,放在大陸上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邪月已經突破了60級,隻需要一枚第六魂環便能成為一名魂帝。”凱邪魅地說道。
“如何教皇冕下?賭注是我贏了呢。”
比比東緩緩坐回她的王座,那姿態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震撼,胸腔內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每一次起伏都承載著難以置信的情緒。她的手指緊緊交纏,指節因過度的力道而顯得蒼白,仿佛連指尖都在訴說著內心的震顫。
她輕啟朱唇,貝齒輕咬下唇,那抹決然與無奈交織的神色,最終化作一縷悠長而沉重的歎息,緩緩逸散在空氣之中。“罷了,我已知曉,承諾既出,必當信守。”她的聲音雖輕,卻字字鏗鏘,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凱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似乎一切盡在預料之中。他轉身欲行,步伐中帶著一種超脫世俗的灑脫。
“且慢。”比比東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與好奇,“你是如何在這短暫的兩年半裏,讓邪月的修為突飛猛進,跨越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八級之距?”她的眼眸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這份好奇,即便是身居高位,也難以完全壓製。
麵對比比東的詢問,凱停下了腳步,卻並未立即回答,隻是留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背影,似乎在思考著如何以一種既不過於張揚又能滿足對方好奇的方式解答。最終,他緩緩轉身,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有些事,需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俱全,加之不懈的努力與堅定的信念。邪月能有此成就,是他自身努力的證明,也是命運之輪轉動的結果。”
言罷,凱再次邁開了步伐,留給比比東一個深邃的背影。
剛邁出教皇殿那莊嚴沉重的門檻,一位身披璀璨金甲的守衛如同閃電般疾衝向凱,其步伐中透露出不容小覷的緊迫。他貼近凱的耳畔,以僅兩人能聞的音量低語了幾句關鍵信息,隨即身影一閃,又匆匆融入了夜色之中,留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回響在空曠的廣場。
“什麽?!唐昊那廝竟從眼皮子底下逃脫了!”
事態緊急,不容片刻耽擱,凱身形一展,宛如獵豹般敏捷地離開了武魂城那燈火輝煌的中心,直奔向執法駐地的方向。夜色中,他的身影與風競速,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置疑的決絕與力量。
抵達那曾象征威嚴與秩序的執法殿時,眼前的景象卻令人觸目驚心。昔日金碧輝煌、氣勢恢宏的大殿,此刻竟已淪為一片廢墟,斷壁殘垣間,往昔的輝煌不再,唯餘一片荒蕪與淒涼。而那些本應堅守崗位的守衛,也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氣息,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無聲地訴說著這裏曾發生過的慘烈戰鬥。
凱的雙拳緊握,青筋暴起,仿佛凝聚了所有的憤怒與不甘。他猛然間發力,一拳轟向身旁的一根殘柱,隻聽“轟”的一聲巨響,石柱應聲而碎,塵土飛揚中。
正當凱的怒火如狂風驟雨般席卷心田,幾乎要將理智的堤壩衝垮之際,一抹微弱而堅韌的聲息,悄然自那片滿目瘡痍的廢墟縫隙中掙紮而出,如同暗夜中的一縷微光,穿透了絕望的陰霾。
那身影,仿佛是逆境中的勇士,不顧周遭散落的碎石與塵埃,以不屈的意誌,一寸一寸地挪動著身軀,最終從廢墟的桎梏中掙脫而出,宛如鳳凰涅槃,重獲新生。
凱見狀,心中的怒火瞬間被一股莫名的情感所取代,他疾步上前,伸出有力的大手,穩穩地將這位剛從絕境中歸來的旅者托起,仿佛是在挽救一個即將沉淪的靈魂。
“罪人布魯克斯,在此叩見尊貴的大人。”布魯克斯的聲音雖細若遊絲,卻字字清晰,透著不容置疑的恭敬與自責。在他重見天日的刹那,首先湧上心頭的是對過往錯誤的深刻反省與懺悔。
“布魯克斯,我記得你是這個分殿的殿主,這裏究竟發生什麽了?”凱急切地問道。
“大人,大概是三天前,單屬性四宗族之一的力之一族不知道從哪得到了唐昊被關押在這裏的消息,然後這裏就被襲擊了。為首之人是一名武魂為大力猩猩的魂鬥羅。”布魯克斯將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力之一族啊,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得知是力之一族救走了唐昊,凱心中的疑惑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整個鬥羅大陸都知道力之一族是唐昊忠實的老狗。
隻要唐昊有半點消息,力之一族哪怕是冒著得罪武魂殿的風險也敢硬剛。
“給我查,力之一族現在駐地,以及三代弟子都紛紛就讀於哪所學院,給我仔細地查。”說完凱轉身就欲離開,既然力之一族選擇公然站在了武魂殿的對立麵,那麽後續也應該做好了承受武魂殿報複的準備。
······
三日後···
天鬥皇城之內,泰坦一族的駐地莊嚴而古樸,陽光斑駁地灑在青石小徑上,映照出幾分歲月的沉澱。就在這份寧靜之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周遭的平和。
“族長,事態緊急!”一名族人匆匆奔來,神色焦急,仿佛攜帶著不可言喻的風暴信息,與泰坦撞了個正著。泰坦眉頭微蹙,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幾分,帶著對屋內靜謐的尊重與嗬護,“何事如此慌亂?莫驚擾了貴客。”
言罷,他領著那名神色未定的弟子步入大殿,殿內燭火搖曳,映照出泰坦沉穩的麵容。他緩緩落座於主位之上,目光如炬,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問道:“究竟何事,令你如此失態?”
那弟子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因奔跑而略顯紊亂的氣息,隨即急切地稟報起來:“稟族長,我在城中集市偶得一則消息,關乎我族的安危,故特來稟報。”
泰坦聞言,雙眸微眯,一股凝重之色悄然爬上眉梢,他知這弟子若非事出有因,斷不會如此急切。於是,他沉聲道:“細細道來,勿有遺漏。”
“族長不好了,半個月前有一個商人在我們這裏訂購了500噸的精鐵,但是今天那個商人卻不願支付尾款,而且不僅如此,好多商會都選擇了和我們力之一族暫停合作,如果任由事態發展的話,可能力之一族就要破產了。”那名匯報情況的弟子一口氣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什麽!”砰的一聲,泰坦眼前的石桌被他一巴掌拍碎了。
“消息客服屬實!”泰坦急切地問道。
整個力之一族的情況他的心裏最為清楚,力之一族主要靠著打鐵為生。
若是失去了這些商人,恐怕力之一族會在頃刻間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