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誰啊?

跟我很熟麽?

我請他幹嘛?”

寧榮榮翻著白眼,十分嫌棄地說道。

甚至,她還伸出一隻玉手,像趕蒼蠅一般地,朝著雲天歌接連擺了擺手。

雲天歌嘴角一抽,這寧榮榮最開始應該是對自己有好感的,怎麽現在變成了這樣?

處處針對自己,處處給自己使臉色,處處和自己不對付。

看著雲天歌一臉苦瓜相,寧榮榮心裏卻是一股美滋滋的感覺。

“哼,你這小子,老娘必不可能再做舔狗了。”

“舔狗舔到最後,會一無所有!”

她有些得意地向上翹了翹嘴唇,內心中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油然而生。

“哼,你看老娘不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寧榮榮悟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如果真正想要開始一段感情,那麽雙方都不能夠成為對方的舔狗。

寧榮榮有些反思自己以前的做法,正是自己表現得對於雲天歌太“舔”了,才導致這家夥對於自己愛答不理的。

一味地做舔狗,隻會讓自己在對方心中變得廉價起來。

試問,有幾個人會對廉價且得來很容易的東西珍惜呢?

舔來的感情,是不牢靠的,是畸形的,是難以持久的。

因為感情,是需要雙向奔赴的,在雙方付出對等的前提下,才能長久地存在。

否則,若隻是一方,一味地單方麵向另一方付出。

那麽,或許這個人可以得到心上人的憐憫,短暫地與之走到一起。

那麽,這種由一方憐憫式的感情從一開始便不具備穩定的基礎。

原隨雲與艾米莉的臉色不由得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寧榮榮對於雲天歌複雜的情感,他們又怎麽會察覺不到呢?

“寧榮榮,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雲天歌有些無奈地一笑,語氣平淡地說道。

寧榮榮停駐了腳步,眼神四下飄忽,卻還是嘴硬地說道:“你誰啊?

本小姐為什麽要聽你的故事?”

“嗬。”

雲天歌輕輕嗤笑了一聲,隨後語調深沉地說道。

“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個宗門…”“你能不能撿重點的說?”

寧榮榮柳眉倒豎,怒斥道。

雲天歌嘴角又是一抽,接著說道“宗門內新來了一個少年,這個少年天資非凡,且相貌堂堂,深得宗內一眾女弟子的青睞。”

“而這其中則有一位師姐,心中對於這位新來的少年十分地有好感。”

說道這裏,雲天歌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幅度。

“但是,師姐並不知道該怎麽去表達自己的感情。

正在此時,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看過,聽過許多歡喜冤家的故事。”

“師姐決定,與這位少年也成為一對歡喜冤家。”

“於是,在接下來一段很長的日子裏,師姐處處給師弟使絆子。”

“什麽在修煉中突然打斷呀,什麽走路突然拌一腳啊,什麽在食堂故意把湯湯水水灑在師弟身上呀……”“總之,她的種種惡行,是罄竹難書呀。”

說到這裏,雲天歌有些咋舌,顯得很是惋惜。

艾米莉,此時已經有些被故事吸引住了,兩隻大眼睛中寫滿了濃濃的好奇神色。

而原隨雲,則是啞然失笑,他大概猜到雲天歌會給故事安排一個怎樣的結局了。

至於寧榮榮麽,則是兩隻眼珠一直轉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後來,少年實在是不堪忍受,將師姐打了一頓之後,就退出了宗門。”

“至此,師姐想要與少年成為一對歡喜冤家的願望徹底落空了。”

雲天歌不鹹不淡地說道,隨後扭頭向遠方走去。

“你們吃飯去吧,我還有事,就不一起了。”

“哼!”

寧榮榮重重地“哼”了一聲,抬起腳使勁地往地上跺了跺。

這個混蛋,竟然敢編故事來諷刺老娘?

“咳咳,榮榮,凡事過猶不及,你悠著點兒。”

原隨雲幹咳了兩聲,緩緩說道。

“對呀,榮榮,你和宗主之間不必這樣的。”

艾米莉也勸說道。

“知道了。”

寧榮榮扁了扁嘴,才不情不願地說道。

其實,在聽完這個“故事”之後,寧榮榮心中有些些許擔憂,害怕自己真如故事中的師姐那樣,把少年給活生生作走。

但是,她又拉不下臉來,畢竟已經陰陽怪氣雲天歌那麽久了,如果突然說停就停,那豈不是顯得她堂堂七寶琉璃宗小公主,寧榮榮很沒有麵子麽?

原隨雲表麵上是雲淡風輕,實際上心裏早就在腹誹雲天歌了。

“唉,天歌,兄弟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你了。

一個胡列娜,還有榮榮和那朱竹清都和你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

“真是讓人頭疼,不像我,我隻會心疼冰兒。”

“咳咳,榮榮,你和艾米莉吃飯去吧,我也有點事。”

原隨雲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

“原大哥是去找水冰兒吧?”

寧榮榮與艾米莉相視一笑,彼此都是露出了一個懂得都懂的表情。

。。

。。

。。

武魂城,教皇殿。

教皇殿之後,是一片清澈如鏡麵般的小湖。

一片精致華美的小閣點綴在這水天一色之上。

這片浮於水麵的絕美閣樓,便是教皇比比東的居所。

閣樓中一間華貴卻不顯庸俗,反而有些典雅的房間之上。

比比東正麵色如水地端坐在書桌前,案牘上依舊是堆積如一座小山嶽一般的文件。

酒紅色的長發隨意散在身後,麵容絕美無瑕,歲月幾乎沒在其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給她一種更加成熟的魅力。

纖細如玉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在一封信上滑動著。

“這個小混蛋,竟然學會狐假虎了?”

比比東饒有興致地端詳著,這封有天鬥城武魂聖殿白金主教薩拉斯所呈上來的密信。

在未看清內容之前,她甚至以為這封快馬加鞭送來的密信,會發生多麽嚴重的事情。

“如果是有別人敢冒用我的名號,那麽這個人一定會死的很痛苦。”

比比東眼神變得有些玩味起來,在回複上,隻是輕輕寫下了一個“是”字。

“你說你是教皇的人?

那好,你就是教皇的人了。”

“一天是,一輩子都是。”

“你,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