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切隻是一場遊戲的話,那麽雲天歌應該已經發起了投降,並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可這一切卻都是真實存在的。

雲天歌沉聲道:“先替我掩護,一會兒我打破這畜生的蛛網,咱們一起衝出去。”

如果被人麵魔蛛的蛛網控製住,等到所有魂獸都包圍過來,那麽他們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原隨雲點了點頭,他雖然攻擊力不弱,當想要立刻打碎這片蛛網還是相當困難的。

他騰空躍起,鋒銳的利爪幻出漫天的爪影向這隻人麵魔蛛掠去。

迅猛的攻勢逼得人麵魔蛛連連後退。

“第一魂技,輝同日月。”

在輝同日月的增幅之下,雲天歌與原隨雲的攻擊力與速度都提升了百分之四十。

同理,在場的魂獸也都被削弱了百分之二十的攻擊力與速度。

“第三魂技,混沌聖光。”

雲天歌第三個黑色的萬年魂環光芒一閃,混沌鍾那古樸的鍾身上,有無數光點在瞬間凝聚。

這些凝聚著的光點,又在頃刻間爆裂而出,匯聚成一道充滿神聖氣息的光芒。

光芒閃耀,直射向這白色的蛛網。

“轟!”

牢固的蛛網在瞬間被混沌聖光洞穿,留下一個約半米寬的洞口。

“走!”

雲天歌幻魔身法全力運起,向那洞口全力衝刺。

同時混沌鍾奏響,音波狂湧。

周圍樹木在劇烈的音波震撼下轟然倒塌,為後續魂獸們的追趕造成了一定障礙。

原隨雲將魂力凝聚在腿部,在空中扭身翻轉,斜斜地一腳猛然揣在人麵魔蛛的腹部。

借這股反衝之力,他也迅速逼近洞口處。

兩個人一前一後化作兩道殘影自這洞口中鑽出,在輝同日月的增幅下,速度迸發到了一個極致的水準。

眨眼間,便已消失在一眾魂獸的視線之類。

“嗷嗚。”

這群疾風魔狼同時發出令人膽寒的嚎叫聲,似乎在為獵物的逃跑而憤怒著。

“轟!”

右側的一連串樹木轟然倒塌,三隻巨大的黑熊姍姍來遲。

“吼!”

各種各樣的魂獸的吼叫聲此起彼伏,如果有膽小的魂師身在此處,恐怕會直接嚇破膽。

人麵魔蛛也發出一陣刺耳難聽的怪叫聲,幾條漆黑的長腿在地麵上一點,龐大的身軀頓時消失在原地。

這正是人麵魔蛛這種魂獸到了萬年以上修為才會具備的特殊技能,隱匿。

明月當空,白玉般的月光皎潔如鏡,顯現出一副安靜祥和的樣子。

但眼下卻沒有人顧得上欣賞這美輪美奐的月亮,雲天歌與原隨雲正在這月光之下狂奔逃亡著。

身後,則是連綿不斷的各種魂獸的吼叫聲。

這些魂獸時而遠程攻擊,時而側翼包抄,迂回突擊。

雲天歌與原隨雲一邊跑還要一邊攻狙擊魂獸,與此同時還要無時無刻地躲避從四麵八方傳來的攻擊。

偶爾還要對橫亙在前方的障礙物進行破除。

怎一個苦字了得。

他們兩人此時已經學聰明了,絕不選擇反打。

因為一但選擇反打,就會陷入重圍之中,再難以脫身。

這些魂獸們似乎也懂得,根據實際情況來進行戰術的執行。

白天它們數量不多時,若遇到雲天歌與原隨雲主動出擊便會四散而逃。

但此時它們數量遠超出以往,如果二人還要選擇主動出擊,那麽它們就會在瞬間形成一張包圍網。

他們兩人憑借著速度上的優勢,艱難地慢慢與魂獸拉開了一點距離。

一口氣不知道跑出多遠,在精神力探測不到周圍有魂獸存在時。

雲天歌稍稍鬆了口氣,癱倒在株參天大樹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原隨雲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裏去,往日的優雅從容全都拋之腦後,整個人都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但他們此刻卻依舊不敢有半分鬆懈,誰知道那群魂獸什麽時候又會包抄過來。

雲天歌滿身是汗,衣褲在汗漬的浸染下,僅僅與肌膚貼合在一起。

這令他異常難受,但此刻卻顧不上這些旁枝末節了。

他從月光女神戒中取出兩個水袋,在將其中一個拋給原隨雲後,便貪婪地將整袋清水灌入口中。

在暢快地飲盡這袋清水後,雲天歌恨恨地說道:“這些畜生還真是狠啊,連口氣都不讓我們喘。”

也是將水袋中的清水一飲而盡的原隨雲,滿臉苦澀地說道:“更令人難受的是,我們一路上都在刻意隱匿收斂自己的氣息了,它們又是如何斷定我們的位置?”

“哼。”

雲天歌悶哼一聲,眼中寒光大盛,說道:“這或許也是那位神祇的傑作。”

雲天歌心裏那叫一個氣呀,本來是打算來魚塘炸魚的,沒想到魚塘裏全是鯊魚。

一個不小心,自己就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這些魂獸根本就沒有理由,這麽團結一致地追趕我們,還用上如此高明的戰法。”

原隨雲一臉無奈,輕歎道:“我至今仍然想不明白,追殺你我,對它們能有什麽好處?”

雲天歌擺了擺手,寒聲道:“這就要問問那位該死的神祇了。”。

。。

。。

。神界。

“阿嚏!”

白衣人再次揉了揉鼻子,不明所以。

。。

。。

。。

雲天歌取出幾張紙巾隨意地擦了擦身上密布的汗珠,說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們無論逃得再遠,氣息隱匿收斂得再好。

那群畜生也依然能夠找到我們。”

原隨雲也粗略擦過身上流淌著的汗珠,澀聲道:“我也有相同的預感。”

“這才第一天都還沒渡過。”

雲天歌仰天一聲苦笑,痛苦麵具戴在臉上就取不下來了。

原隨雲原本英俊的臉再不見半點優雅從容,反而泛起難看的苦瓜色。

“我們這一整天並未遇見其他任何魂師,反而是撞上了這許多魂獸。

看來,這位神祇是真的怕我們破壞了考核的平衡。”

雲天歌有些麻木地說道:“據那個戴天楚所說,這處遠古遺跡開放的時間還剩下一個月。”

“第一天便渡過得如此艱難了,我很難想象剩下的二十九天該如何渡過。”

“或許這就是屬於強者的考驗吧?”

原隨雲苦澀一笑,兩手排開往地上躺去。

“嗯?”

他的手突然在地麵上觸摸到一塊金屬物體,手心傳來一陣溫柔感。

“天歌你看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