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愛她，或者她不愛他 5.7 老婆，你辛苦了
網絡上首先出現了一篇名為?“交通事故背後的陰謀”的趣章，趣章是知名時政報社的記者撰寫的，趣中提到之前媒體懷疑的地方：易副市長先前發生的車禍是政敵挾私報複，同時也提出了更加詳細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當然也包括錄音材料和書麵條據……
而最關鍵的是，趣中提到了一個名字：龐書記。該記者分析了龐書記的當前即將退休的局麵，以及他多年來並未實現控製G市政治經濟大權，反而被一個空降年輕人慢慢架空權勢，在這種矛盾心理催生下很容易滋生出陰暗麵。
這簡直是對龐書記赤|裸裸的打擊，當然很多人想不通，為什麽他臨退休了還要整這些幺蛾子，簡直是晚節不保。
小凡和歐陽兩人默默地鬆了一口氣，在見過姓朱的女子之後，小凡就把她說的事情跟歐陽商量了下，然後兩人商定借由記者的口來說出這件事，目的就是阻止龐書記狗急跳牆，再做出什麽害人害己的事情。
同時她們的目光落在已經亮了幾小時的手術燈，小凡目光漸冷，她隻恨對龐書記的打擊不夠，要不是他心術不正，東辰的腿又怎麽會受傷？要不是他，她怎麽會差點流產？這麽追究起來，他們夫妻倆遇到的很多事情都能跟龐書記牽扯上關係。隻是讓他聲名掃地……算是小凡為東辰攢人品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滅了，等待多時的醫生終於出來了，他看起來有點疲倦。
小凡在原地愣了一下，歐陽迎上去問結果怎麽樣了。
醫生：“手術還算成功，不過之後的恢複情況還要看患者自己的努力，當然我們也會竭盡全力幫助他。”說完就趕去下一場手術了。
小凡在一旁呼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肚子忽然動了一下，這……應該是裏麵的小東西在歡呼？小凡鼻子酸酸的：易先生是這麽優秀的一個男人，他果然一直都不會讓自己失望。
……
住院已經幾天了，院長看了報道這才知道原來易副市長住在自己的醫院裏，於是趕緊趕過來親自安排了獨立病房給領導。同時還跟主治醫生了解手術狀況，叮囑他們要拿出看家本領，務必照顧好易副市長。
小凡看著忙進忙出的醫護人員，忍不住說：“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先這樣吧。”
院長何其聰明，一看就知道是副市長夫人煩躁了，於是安排人下去，他則是笑著說：“一直聽說副市長年輕有為，現在一見果然是這樣。聽說夫人是G大教師，也是有學問的人，果然是很般配……”
對別人恭維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奉行這一原則的小凡回了院長一個非標準笑容，然後很客氣地說：“院長，給你添麻煩了。”
院長忙擺手：“哪裏哪裏，對了，我待會讓人在這病房裏加一張雙人床，你就放心住下來，在醫院裏有醫生護士的幫助，對副市長的身體恢複也有幫助。”
聽到“雙人床”，小凡愣了一下，然後會心地笑了：這院長真是情趣無限，聰明睿智。
在離開之前，院長又問了一下：“門口那位夫人是副市長認識的人嗎，我看她在外麵呆了好一會兒了，如果不認識的話，我去請她離開吧。”
哪裏不認識，，門口那人不就是歐陽嗎？小凡這才想起來，從知道東辰手術成功，然後看了他一眼之後，就沒看到歐陽的人影了。小凡還以為歐陽回去休息了呢，這幾天她幾乎是三頭兩地的跑，來醫院，回家，去找省裏的人，還要找記者，各種忙碌……她什麽都不讓小凡做，每天和李菲輪流著給小凡帶飯菜。
可以說小凡能夠安心在醫院裏陪著東辰，都靠歐陽和李菲夫婦。
確認東辰沒這麽快醒過來，小凡出門去。果然在不遠處看了歐陽，隻見她突然轉過頭來。
小凡三步兩步趕過去，嗔怪地說：“媽，你站門口幹什麽呢，進去啊！”
歐陽笑：“不了，我待會就回去了，美國那邊來電話催了，我再拖下去他們真要請國際刑警抓捕我了。哈哈……”
“這麽快？”小凡吃驚，“媽，你什麽時候要走啊，怎麽才來沒多久又要走了？”
歐陽：“就這樣兩天吧，等東辰狀況穩定一點。”
小凡抬高聲音：“媽，不行啊，你沒聽醫生說嗎，雖然手術還算成功，但是能不能康複還要費工夫，你如果走了，我一個人怎麽照顧的過來，萬一東辰又出點事情，我總不能一直麻煩李菲他們吧……”
歐陽豎起了嘴巴：“鬼丫頭，看你說的那麽誇張，李菲那丫頭有空就會過來，再說醫院裏醫生護士都在，我在跟沒在有什麽關係。好了，你大概又要說你懷孕了，也需要人照顧，這點我也想過了，我已經把這事告訴老安他們了，估計在我走之前，他們會過來。”
所謂薑還是老的辣，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畢竟歐陽吃的鹽比小凡吃的飯還多，小凡這個點伎倆她能不明白？
小凡垮下臉，她特意瞞著老安他們，就是不希望他們擔心，教授女士容易操心，要是知道東辰出車禍了，肯定是要愁得睡不著覺了。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歐陽走了，東辰會有什麽感覺。
小凡這輩子都沒這麽認真嚴肅過：“媽，你現在不能走，如果其他的理由都不夠力度，那麽我再說一個——東辰。從你離開那年開始，他就一直在等你，等到後麵恨了，可是我們不都說，有愛才有恨嗎？這麽多年，隻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愛你了。你沒發現嗎，你回來之後他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最近他的脾氣變得很好很好，好到我們說什麽他都沒意見。這其中肯定有你的原因……”說到這裏，小凡有點感動，她抹了一下眼角，“媽，東辰他真的很想要你留下來，特別是他生病的這段時間。很多年輕，我騙他說山頂有你在等他，他明知道是假的，還是陪著我拚了命地爬上山頂，他真傻，傻得讓人心疼……”
歐陽眼眶紅了，她抽了下鼻子，悶聲說：“你個丫頭，沒事說這些幹什麽。好了，我先回去整理東西了。”
小凡在背後喊了她好幾聲，歐陽都沒再回頭，而且走得飛快。
小凡都有點恨這個殘忍的婆婆了，事業、工作真的比這麽多年錯失的親情還要重要嗎？這麽多年她的缺席，教會了東辰失望和怨恨，難道餘下來的時間，他還要精益求精地體會這兩個詞的深層含義嗎？
回到病房的時候，小凡看到東辰在自己倒水喝，她嚇了一跳，忙跑過去幫忙，一邊扶著他躺好，一邊輕聲吼：“你喊我一聲就好了，怎麽還自己動手，萬一傷著了怎麽辦？”
東辰做了一個癟嘴的動作：“老婆，我真的隻是腿傷了，手還沒是沒問題的，你別太緊張了。”
聽到這話，小凡瞪了他一眼：“那也不行，是個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不讓你動手你就不許動，已經傷了腿難道你連手也要傷嗎？”
看著她霸道的模樣，東辰很莫名其妙啊，他盯著小凡的臉研究了一會兒，問：“誰得罪你了，火藥味這麽重。”
在接收到小凡的白眼加犀利目光追殺之後，東辰張開手：“好了好了，不要為了別的人生氣，不值得。”
躺在東辰的胸口上，小凡說不出話來，明明很心疼東辰，卻還是忍不住對他發脾氣。東辰這個人就是這樣，不願意麻煩別人，就算那個人是下凡，他也不願意麻煩。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小凡從來不用擔心什麽，隻要依靠他相信他就能過的很輕鬆。可是這樣很累有沒有？他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隻要有電就能不知疲倦地運行的機器。
然而反應了一會兒，小凡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從東辰胸口裏掙脫出來，問：“你什麽時候醒的？”
東辰咧嘴笑，裝著小凡的語氣說：“院長，你辛苦了。”然後他換回正常的聲音，“在你說這話的時候就醒了，不過沒睜開眼睛。”
小凡無奈的同時也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如果是這樣，那會不會自己和婆婆在門外的話，東辰也聽到了呢？不然他為什麽會說“不要為了別人生氣”這樣的話呢？
東辰努力抬高手臂，摸了摸小凡的腦袋：“傻瓜，我醒了你還不高興嗎？對了，我剛才可是聽說院長要幫我們準備雙人床啊，咳咳，老婆，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很著急要我臨幸你啊？”
小凡成功地被東辰的話激得風中淩亂，而她的心情也在不自覺的時候變輕鬆了不少，隻聽她眼珠一轉：“你還真是八號字幕君附體。但是，肚子裏的孩子要我警告你，老老實實養病，不然小心它打你。”
東辰狂笑，不過笑著笑著，忽然臉僵了一下，然後收斂了一下，笑得暗搓搓。他沒說，因為剛才笑的厲害，腿上有點抽搐的感覺。
這隻是一個開始，在接下來幾個月或者是更長的時間裏，他會持續這種狀態：沒有人照顧就什麽都做不好，說實話，他還是有點擔心的，如果一直是這樣，那麽最受罪的還是小凡，她一個孕婦要照顧的就是三個人了。
想到這裏，東辰伸開手，難得的，用溫柔的聲音說：“老婆，讓我抱一會兒你和孩子吧，接下來日子，我們可能會遇到不少的問題，我的腿什麽時候能恢複行走，你和孩子的生活起居等等，這些看似瑣碎的問題才是最折騰人的。在這段時間裏，你會很辛苦。娶你的時候，我說過我要給你輕鬆安逸的生活，不讓你操勞，不讓你難過……很抱歉，我食言了……”
小凡埋在某人的胸前，鼻子裏酸的厲害，而且可能因為低頭彎腰的動作，肚子也不大舒服，有種惡心反胃的感覺，不過她還是忍了下來，低聲吼道：“你個混蛋，所以你趕緊給我好起來，不然……”
小凡的話還沒說完，有一個聲音傳來：“沒有不然，你這丫頭找抽是不是！”
小凡從東辰的懷抱之間瞄了一眼過去，隻見門口李菲怒目而視，而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人兒。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一段的時候，華華哭了，東辰真的有聽到小凡和歐陽的話，但是他什麽都沒說。說實話，寫到這裏的時候，小凡的心聲就是華華想說的：這裏的歐陽是殘忍的，如果她要再一次拋下東辰的話。
恩哼，李菲帶了一個小孩過來，哈哈，猜猜那是誰的孩子，哎喲，也許是李菲偷偷生的，咳咳，劉毅山兄，乃不要凶神惡煞地看著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