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瓔長公主,皇上的親姐姐,奪嫡那一年,太後為了兒子在宮鬥中死了,隻留下這一對皇兄皇妹,可想而知皇上是如何的重視了。

房暮然看著眼前這個威嚴的大公子,皇家這氣甚濃,遠遠的都能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氣勢,而不得不說的是,房老夫人也是極眼光的,攀住了她,就等於富貴全保了。

“你就是新進的世子妃?”語氣更是高貴無比。

房暮然優雅行禮,“是,房暮然參見長公主殿下。”

青瓔長公主笑容加深,多少年了沒人叫她殿下,這個房暮然還真是有有一手,不過,她以為她就會這樣放過她嗎?絕對不可能。

房老夫人來信說,上回因為一個張振興的事情皇帝便對她很不高興了,而且更聽說太子被貶,也是因為這個女人。

太可惡了,這不是禍國殃民麽?她身為長公主,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房暮然,你可是好大膽子啊,明知道本公主招見,卻還這裏?你還真當我不存在了嗎?”

青瓔長公主發威了。

房暮然看到這裏,似乎有些明白長公主的意思了,房老夫不是讓她來還債的,而是讓她來受罪的,長公主的身體自有禦醫看護,哪裏能輪到她這個小小的世子妃動手?

房老夫人設的不是這個陷井,而是葉子榮的陷井,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通過長公主的手來殺她,是個極好的辦法。

“長公主,您生什麽氣啊,這裏畢竟是盛府,當然是要先來拜會太夫人了,再者說了,沒有長公主的通傳,我怎麽能隨便進去呢?”

青瓔長公主身份尊貴,可是再貴,也要在師出有因啊,這樣亂罵一通,倒還真是失了長公主的身份。

“你?大膽房暮然,你這是在怪我沒有通傳於你嗎?”

“長公主不必動氣,您是公主之身,我隻不過是個小小的世子妃,身上沒階沒品的如何能見?若是驚了鳳駕,就算是有一百個頭也不夠皇上砍的,皇上向來敬重長公主,有一年皇上聽說長公主在休息,他也沒有打憂,更何況是我?”

“你?”

青瓔長公主一怔,她,她竟然將皇上給抬了出來,這個小賤人居然跟她說這個?

空氣中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大氣不敢出,一個是長公主,一個是世子妃,一個想將她打入地獄,一個強撐而起,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句,可是也足夠讓人心驚的,畢竟世子妃麵對的不是一般人。

事情到了這裏,也沒有不明白的,長公主是要拿她開刀了。

“長公主殿下,縱然您對我再有火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皇上隻有你這麽一個胞姐,想必皇上對您的重視了,我是個命苦的,母親被自己親祖母害死了,而這個繼室又對我下毒手,還有庶弟庶妹們,他們也落井下石,若不是有世子憐惜,我隻怕到現在還苦苦的守著那個院子了。”

房暮然的聲音空然軟了下來,所有的話以另一種方表達了出來,即告訴長公主的重要,又告訴她,要欺負也別欺負一個苦命的女人。

這話別說是太夫人聽懂了,就是身邊的丫鬟也應聽懂了。

隻是……

“夠了,不要再說了,房暮然,本公主還就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打算放過你,也不打算再讓你出這個盛府了、”

青瓔突然暴怒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化叫人嚇了一跳,長公主不是該放了世子妃的嗎?怎的變本加厲了。

盛太夫人瞧著不對勁,暗暗江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去找宗政決,隻怕青瓔公主是吃了稱砣鐵了心的要讓她死了,不過,青瓔她到底是怎麽了,敢在她盛府殺人?

“嗬嗬,青瓔長公主,我說了這麽多難道你不明白嗎?你這麽針對我想要殺我,到底為了葉子榮還是為了你自己的麵子?”

房暮然笑了,她不了解這個青瓔公主,也不知道她的哪句話才能有戳中她的弱處,所以,她隻能找,隻能一句句的探。

青瓔臉色一怔,“你,你胡說什麽,什麽為了我自己在?”

“哦,原來是為了太子啊,你是不是以為太子被罰是因為我?”

“難道不是嗎?”

“長公主,請你有點兒腦子好嗎?我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女人,如何能讓皇上做出這樣大的決定?還有,是房老夫人告訴你的還是皇後告訴你這件事的?”

房暮然此時規矩全無了,在她的眼裏,青瓔已經不是什麽長公主了,而是一個被人利用了的棋子。

房老夫人告訴她,是皇後讓她殺了曲氏的,就僅僅是因為皇上對她的母親念念不忘,多可笑又多充足的一個理由啊,若這種事情放在現代,又要死去多少個女人?她自己沒本事抓住男人的心也就罷了,反倒將火撒在了一個無辜女人的身上,這,多可笑啊。

“是誰告訴我的用不著你來管,總之,你今日是飛不出這間房了,來人,還不快將這個頂撞本公主的女人給我抓起來。”

青瓔長公主的年紀本就擺在那裏,再加上這麽一個怒氣,那模樣可是越發的難看了。

身後腳步聲響了起來,幾個護衛模樣的人衝了進來。

盛太夫人大驚,“青瓔,你這是真的要這麽嗎?”

“太夫人,不是我青瓔不知禮數,而是我不得不如此行事啊,太子葉子榮是國之根本,絕不可動搖,太夫人,我青瓔隻有對不起你了啊。”

青瓔臉色堅定,有種不殺她就不罷休的模樣。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快將她給我綁了?”

“是,長公主。”

護衛齊齊的伸出手去,對著她便抓了過去,房暮然清冷的眸子猛的一沉,她是來治病的,卻沒想到在這裏還要打架?

不過,若論打架她並不輸給任何人,身體靈巧的躲了過去,手上的針如變魔術一般的射了出去,長針又快又準的打入他們穴道,護衛被紮得一動不動。

“你?房暮然,你敢抗旨?”

“長公主,我還沒那個膽子,不過,萬事都得有一個理由的不是,更何況我現在是世子妃,是皇上禦賜的世子妃,若是長公主想讓天下人笑話你以權勢壓人,那你就盡管來。”

“放肆,你以為我不敢嗎?”

“你敢,可是你有想過皇上嗎?他會不會被天下人恥笑?”

青瓔長公主愣了,是啊,她殺了她,皇上也的名聲也會受損的。

“不好了不好了,盛太夫人,長公主,翼州暴發瘟疫了。”

就在此進,一個奴婢焦急來報臉色嚇得慘白。

什麽?瘟疫?

眾人倒抽口氣,這兩個字是無論也是不該出現在這個強大的皓越國,瘟疫,多少年沒有犯了?當年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為了得先皇寵愛竟一人去了瘟疫的暴發點,顯些就回不來了。

事隔將近二十年,這東西居然還有?

“進宮,我要進宮。”青瓔長公主的臉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是想要殺了房暮然這個女人,可她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弟弟。

房暮然清人冷的眼睛散出異樣,翼州,那不是在宗政決所說的雪災的地方和曲府的主族所在地嗎?

為什麽那裏會突發瘟疫?

腦子不停的轉動,想要從這其中的關係中找到一答案,可是越想,卻越理不清了,仿佛有什麽東西她沒想透。

“我也去,我也去。”

“世子妃,使不得啊,世子有交代,就讓你呆在盛府,哪兒也不能去。”風三娘攔住了。

看著風三娘的表情,房暮然突然明白了什麽,風三娘被她看得有些發虛,眼神閃躲。

“你早就知道翼州會這樣的,不是盛太夫人和青瓔公主讓我來盛府的,是宗政決他想讓我來的對嗎?”房暮然大震。

宗政決不讓她呆在宗政候府有是怕她有事,宗政誌和宗政文的到來也不是突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宗政決一手設計好了的嗎?

這個男人,他心思深得讓人可怕啊。

“他要幹什麽?他要幹什麽?”

房暮然有些心驚膽顫,突然感覺身上有股無窮的黑色壓力朝她壓了過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世子妃,你不要這樣,你就聽世子的吧。”風三娘幾近呼求。

這麽些個日子以來,她很清楚她對世子的感情,世子一但出事,世子妃也絕跡不會獨活,而世子要做的是,讓世子妃好好的活著。

“你給我走開。”

房暮然猛的推開她,風三娘是有武藝在身的人,這一把不僅沒能將她推開,反而被她給扣住了。

“世子妃對不起了,為了你的安全,我……呃……你?”

風三娘話還沒說完,一枚長針便狠狠刺入,她也動不了了,世子妃太厲害了,針法達到了出神出化的地步。

“暮然?”盛太夫人也是一驚。

“太夫人,今日不能為你瞧病了,不過我這時有一個土方子,或許會對你的病有幫助,還有,若是可以,就去宗政候府找來池神醫,每三日替你紮針,過不了幾年,就會好了。”

留下方子,房暮然轉身便走了。

盛太夫人想叫住,可是看著那堅毅的背影,隻怕是叫不住了,江嬤嬤感歎,很少能見到這樣的女子了。

誰說不是呢?

身為女子,擁有一顆比男子還要強大的心,無論順境逆境都能保持自我,不得不說,房暮然是另一個傳奇人物啊。

皇宮。

禦書房內氣氛緊張的可以讓人窒息而死,林公公大氣不敢出,皇上的臉色已經鐵青了,一個個消息隨著雨雪送了來,就算是到了這裏也能聞到冰雪和死亡之氣。

太慘了,皓越多少年沒有這樣的浩劫了,若說不是人為,還真的不敢讓人相信。

“皇上,眼下隻怕要著人去翼州看看才是要緊啊。”宗政誌道。

“沒錯,而且這個人一定是要經曆過死亡的,有膽識的人。”宗政文道。

李相,管太師,白太傅眼睛異樣的看著這一對兄弟,目光意味不明,不過同時又暗歎他們簡直就是小人作為了。

他們口中說的這個人除了他們的兄弟宗政決,還會有誰?經曆過死亡,不就是經曆過戰事嗎?有膽識,十三歲便上了戰場,最有膽識的也就是他了。

皇上眼睛朝著宗政決看了過去,若說不情願,他真的不情願將他派去,因為他是他們唯一的血脈啊。

“父皇,兒臣願往。”

就在此時,十一歲的四皇子走上前來,葉玉明今日是來給皇上請安的,可是沒想到卻聽到了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