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開始動手。”

“好嘞。”

剩下的幾個人分別拿著大錘和榔頭開始行動,就在這時。原本被抓著的安靜忽然身體一扭,用力的掙脫了他們的鉗製。她想也不想的衝上前,直接擋在那些人的前麵。

“喲,你還真想要攔啊?”

“我說過了,我是小院的主人。沒有看到合理的要求,我是不會讓你們拆掉這裏的。”

安靜的唇瓣緊緊地抿著,毫不退讓的盯著帶頭的人。

“別管她,給我砸。”

帶頭人的耐心顯然也已經沒有了,這個時候,有人上前攔著安靜,有人開始掄起大錘砸牆。即使不能動用機器拆除,也一定要把這裏給弄的破破爛爛讓安靜住不下去。

隻有安靜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攔住。

重重的大錘被砸在牆壁上,圍牆上的顏色開始剝落,石灰也掉落下來。咚咚咚的巨響不絕於耳,一聲聲的刺激著安靜。灰塵四起,牆壁上開始出現坑坑窪窪的大洞。嚴重的地方,甚至已經出現了好幾厘米寬的裂縫。

灰塵湧入安靜的眼睛,刺痛讓眼睛不斷的流淚,眼圈也變得紅了起來。那些人像是豺狼虎豹似得,拚了命的在小院的牆壁上砸著。帶頭的人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安靜笑的一臉得意。

安靜站在原地,臉上看不清楚是什麽表情。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她的耳膜有些疼,飛揚的塵土嗆得她難受的咳嗽起來。即使如此,安靜也不願意讓開。

被破壞的地方越來越多,安靜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曾經她跟夜深一起住過的小院被毀掉。似乎連帶著那些磚瓦被毀掉的,是安靜跟夜晟之間的記憶。她是在賭博,可是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輸贏。

夜晟沒有出現,小院已經漸漸變得麵目全非。

安靜開始懷疑,懷疑她所租出的決定究竟是錯是對。她任性的這一次,她的賭注,最終是會成功還慘敗?現在的她,真的無從判斷。

如果她輸了,那麽輸掉的就是小院是跟夜晟

之間的記憶。到了那個時候,她或許也沒有辦法再跟夜晟在一起了吧。現在對於安靜來說,是背水一戰,哪怕釜底抽薪也要贏!

安靜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她仰頭看著夜幕中的一彎新月。

“你還不打算離開?怎麽,你想要看著這座小院變成廢墟?我勸你一句,人有時候就應該學會低頭。不然啊,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怎麽死的你都不知道。你還是趕快走吧,說不定離開這裏還可以拿到一筆可觀的遣散費。”

那帶頭人看到安靜那副倔強的摸樣,似乎也有些動容。他一副過來人的摸樣勸說著安靜,可是安靜卻並不搭理他。

小院被破壞的地方越來越多,牆壁裂縫,台階也幾乎被碎掉。那些人已經從院子裏轉移到了客廳內,把客廳裏的桌椅毫不客氣的砸碎,一片狼藉。在看到其中一個人拎著榔頭要去砸夜晟曾經住過的房間時,安靜忽然衝了過去。

“不準動這裏,誰也不準動。”

那是夜晟曾經住過的地方,他曾經在那裏親吻過自己。

她做不到,看著他們把這麽重要的地方給毀掉。她現在擁有的,就隻有跟夜晟之間的回憶了。

“你怎麽還沒走?在這麽礙事的很,趕緊給我走開。”

工人粗魯的推搡著安靜,一眼的不耐煩。他還想早點幹完,回去睡覺呢。昨晚打牌到半夜,白天有幹了一天的活,這會兒早就累的幹不動了。

“不,我不會讓開的。”

“我說你這丫頭煩不煩?你一個小姑娘家,幹嘛不自量力的在這裏搗亂。我看你啊,是真的不吃點苦頭就不會罷休。”

那人一臉凶神惡煞的說著,他忽然抓住安靜的手腕,用力的把她拉到一旁。他常年幹活,力氣大的嚇人。安靜的身體一個踉蹌,不由自主的往前撲去。她的膝蓋重重的撞在桌子腿上,被砸斷的桌子腿剛好露出尖銳的木刺,狠狠地紮在安靜的膝蓋裏。

“嘶。”

劇痛讓安靜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鮮紅的血直接從褲管溢出來。

“那……那可是你自己摔倒的,不關我的事。”

那人看到安靜的膝蓋受了傷,忙站出去好幾步遠逃避責任。他看了一眼安靜,然後就急匆匆的轉身出去了。

安靜低頭,怔怔的看著不斷往外出血的膝蓋。

啊,她真的受傷了啊。昨晚還開玩笑的跟夜澤說,如果她受傷了就一定會罷手的。可是到了現在,即使鮮血直流她也不想罷手,也想守護小院也想繼續賭局。

她不想要輸,也不要輸。

“你快走吧,我們要拆裏麵了。”

帶頭的人一臉不悅的走了進來,在走近看到安靜被鮮血浸濕的右腿時,愣了愣。

“讓你走你不走,現在好了,受傷了吧。我勸你啊,還是趕緊離開吧。這房子,我們今天是拆定了。你就算是攔著,那也沒用。”

“不行,我不會讓你們拆的。”

安靜咬牙,一臉倔強的看著他語氣堅定的說著。

帶頭人也從沒見過這麽能折騰的女孩子,明明跟他的女兒一樣的年紀,卻堅強懂事的多。他也不是真的鐵石心腸,如果這事情不是風清月交代的,他或許今晚就會就此罷休。

“你這又是何必呢?不過是個破房子而已。”

“說什麽我都不會讓開,即使是受傷了我也要守著這裏。”

“你還是趕緊去醫院吧,流了那麽多的血,傷口一定很深。再耽誤下去,發生什麽後遺症我可不管。”

安靜倔強的咬著牙齒,她的雙眼中充滿了堅定。無論如何,她絕對不會讓開。這裏,也絕對不會讓這些人拆除。

外麵的轟隆聲還在繼續,不用看安靜也知道院子會是怎樣的麵目全非。可是她管不了,現在她竭力可以守護的,就隻有室內而已。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我們正在施工,你趕緊給我出去,否則被砸到了我們可不管。”

就在安靜和帶頭人對峙的時候,院子裏忽然傳來其中一個工人的大嗓門。似乎是有什麽人進來了,他正在阻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