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幕後手,始終浮出

醫學上,把人的疼痛分為十二級,第一級,是被蚊子叮咬時候的疼痛,第十二級,是女性分娩時候的疼痛,不過現在,我感覺我已經到了第十三級的疼痛,當然,不是什麽廢話的女性分娩的時候被蚊子叮,而是被兄弟出賣時候內心之中的那種疼痛。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總是想著,自己將來如果能夠走創作這條道,那麽,最後的boss一定要是主角最好的兄弟,這樣子,懸疑的氣氛才會最濃重,但是,我卻從來都沒有設身處地的為小說裏麵的主角想過。

就在我肋下中刀的時候,我還在想,如果我回頭看到不是伊昭明或者張程帆出賣我,能有多好,我寧願今天死在這裏,但是,事情卻不能按照我的意圖來走,因為,我隻是一個作者筆下的角色,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主角,但是這一刻,我是徹底的感覺到了人世間的悲涼。

我有些痛苦的扭過了頭,一隻手捂著我的肋下,不過,臉上的汗水混合著淚珠已經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我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感覺,但是,我現在心中的感覺隻是出現過一次,那就是上次沈韻雪死去的時候我感受到的。

雖說事情的真相不盡人意,但是動手的卻不是伊昭明,他依舊蹲在牆角,好像是在想著某些事情,剛才安先鋒說的是他們兩個,說明伊昭明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他卻沒有出手幫我,這倒是讓我有些徹底的意外,沒有讓我想到這一點。

動手的自然是張程帆不會走錯了,不過,他動手的初衷我卻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我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珠,聲音有些顫抖,疑惑的問到“為什麽?為什麽想要殺我?!”

剛才看到張程帆的那一刻,我在猶豫,他到底是不是弑月教的人,但是在我們兩個的目光對上的時候,我就感覺是我多想了,他不是弑月教的人,從他動手之後手上顫抖,根本都不敢把已經插在我體內的刀給拔出來,而是送了手,就衝這一點,我就能夠知道,他是個雛。

張程帆現在被嚇得根本就不敢說話,這個時候,我背後的安先鋒跟我說到“就衝你剛才的那句話,我今天不殺你,我履行我的諾言,明天,明天我一定會結束你的生命。”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我想要追,我心中也清楚,今天如果不殺了他,恐怕之後很難有機會,但是,剛才出事是圓真救得我,但是,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我也沒有那個本領衝出去跟安先鋒拚命了。

現在的張程帆已經慫到了一定的境地,本來應該是他殺人,但是,現在他卻畏首畏尾,像是我要殺了他,我摸了摸我肋下的傷,其實並不是特別的深,而且我也沒有那麽矯情,對付安先鋒自然不是對手,但是,收拾了麵前的張程帆,我還是有點自信的,不過,他的狀態根本就不用我出手,我沒有理他,而是跟伊昭明說到“明哥,我知道你也收了安先鋒的賄賂,但是,就衝你剛才沒有動手,我不傷害你,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懂得的機會。”

伊昭明是聰明人,他不傻,他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其實,就算是他不幫我我也不會怪他,就當我當初瞎了眼,救了他兩三次,不過,伊昭明並沒有反應,不過他的樣子告訴我,這件事情不是他初衷,我也清楚剛才如果是他動手,我現在就不是受傷的結果了,可能我的小命就徹底的交代在這裏了。

“為什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殺我?難道說是為了錢?這一輩子我沒有看錯過人,你是第一個,為了錢,你難道說連自己父親的殺身之仇你都不管不顧了?你還他媽的是個人嗎?!”

說真的,我是真的憤怒了,雖說我跟張程帆認識的時間不是特別多長,但是,我心中要早就已經把他當成了兄弟,但是,他今天卻為了他的某些目的,出賣了我,出賣了我的感情。

張程帆的嘴角一直在動,但是,卻遲遲沒有說話,他的樣子好像是在做思想鬥爭,接著,他一張嘴,一咬牙,說到“為了錢怎麽了?我是一個男人啊,我是一個沒有任何的本領的男人,沒錯,我是讀了大學,學了醫生,但是這有什麽用?這一點本領根本就不能讓我在這個社會上立足,自己吃飯我還解決的不了,我還怎麽去結婚,那個女孩子會嫁給我?!”

他有理了,他說的對嗎?我在心裏問了自己何止三遍,但是,答案都是一樣的,他這樣子是畜生的作為,這不是他出賣我,放棄自己殺父之仇,或者說他父親都是他出賣的,這都不是理由!

我越想越感覺憤怒,我說到“這是你的理由嗎?這就是你放屁自己父親大仇的原因?”

“不,當然不是,我父親的死活跟我有什麽關係?他是他,我是我,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我給送到了寄宿學校,說外麵滿街都是黃金,但是,外麵有什麽恐怕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除了那都是釘子的牆壁,什麽都沒有,我那個時候隻是一個孩子啊,你知道我的那種無助嗎?你明白一個人在陌生環境中的那種孤獨嗎?你知道沒有親人的那種痛苦嗎?!”

張程帆跟我說了這麽多,大多都是在抱怨,他的話證明他對這個社會的怨恨,他仇視社會,如果說一個人用一個報複的心理對待社會的話,那麽,社會一定不會因為他而改變,結果隻有兩種,要麽,他為社會改變,要麽,他徹底的滅亡,沒有第三種可能。

但是,張程帆他不明白這個道理,他不是一個孝子,可以說,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他不是忽略了他的殺父之仇,而是他徹底的出賣了他的父親,我笑了,不過那是鄙視的笑容,我說到“你不是個人,你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張程帆沒有說話,不知道是為什麽,我繼續說到“你問我有沒有體驗到過無助,我告訴你,當初我被遺棄在街頭,沒有飯吃,有的,隻是鄙視的目光,那個,叫做無助,跟我比。你敢說你比我無助?你問我有沒有體驗過孤獨,我告訴你,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朋友,隻有伊昭明,但是他的父母我不願他跟我在一起,我的同學認為我是沒有爹娘的孩子,認為我沒有教養,不願意跟我在一起,這個才是孤獨,跟我比,你敢說,你比我孤獨?你問我有沒有體驗過痛苦,我告訴你,被自己的兄弟給出賣,親眼看著自己最心愛的人死在麵前,這個才叫做痛苦,跟我比,你敢說,你比我痛苦?”

我這段話說出來,徹底的讓張程帆愣住了,大概是他沒有體驗過我的這種痛苦吧,他跟我受過的罪比起來,這根本就不是罪,他所謂的那種痛苦,要是我的童年,經過的是他的生活,可能真的是我認為最幸福的事情了。

有句話叫做惱羞成怒,他根本就說不過我,接著,臉上就掛滿了憤怒,指著我說到“放你娘的屁,我告訴你,今天老子就殺了你,你能怎麽辦?!”

“現在你的主子已經走了,你說我會怎麽辦。”

雖說我的肋下還有傷,但是,我對我的身手還是比較自信的,如果說伊昭明不插手,我對付一個區區的張程帆,根本就不是問題,我慢慢的走到了門口,淡然的說到“你沒有義氣,沒有信心,沒有愛心,沒有孝心,在我看來,你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告訴你,受死吧。”

接著,我就甩手朝著張程帆的軟肋刺了上去,我沒有下死手,我知道,雖然他禽獸不如,但是,這一切本不應該由我來主宰他的生死,他有母親,他們村裏還有別人,他的生死,應該交給他們村裏的人來解決,這是他們的內事。

苗刀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就不是張程帆一個凡人能夠承受的了的,接著,他渾身就開始打哆嗦,就在我的苗刀距離他的身體還有不到十公分的時候,我停了下來,我下不去手。

這個時候,伊昭明從後麵站了起來,當然,張程帆是看不到的,伊昭明的手裏拿著一把匕首,我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麽,不是要殺了我,就是要殺了張程帆,不過,根據我對伊昭明的理解,他屬於後者。

“程帆,我真的不想要殺了你,現在回頭還來的急。真的,我給你活路。”

我是真心想要放過他,我殺了他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會讓我背上殺手的罵名,但是,張程帆貌似不領我的情,他一揮手,說到“我不要你給的機會,我既然把事情已經做了,我就不後悔,我是一個男人。”

這樣,他也能夠稱呼自己是男人,我也是最了,忽然,我感覺到好悲傷,我說到“程帆,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