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又發病了?”

看到蘇善詩突然離開,蘇善棋擔憂地呼喊,可蘇善詩根本不理會,徑自上樓了。

獨自站在蘇臣的房間裏,蘇善棋也有些難受,血濃於水,看著親弟弟在家過成這樣總歸還是有些心塞。

沉默許久,蘇善棋再次撫摸右胸,咬牙道:“不管怎麽樣,蘇臣偷窺我的身體讓這道疤曝光的事情都是事實,我絕對不會原諒他。”

蘇善詩蜷縮在昏暗的房間角落中,捂著心口不停抽噎,她想不到能夠證明蘇君說謊的辦法。

她後悔沒能早點知道蘇臣捐獻骨髓的事情,後悔自己作為姐姐沒能給蘇臣應有的關愛,更後悔以前封閉自己與世隔絕沒與蘇臣好好交流過,不然她就可能早些發現蘇臣遭遇的一切……

就在蘇善詩痛苦到幾乎窒息,蜷縮在地上打滾撞擊到電腦桌上時,桌子上一疊粉紅色的小紙條散落下來。

“姐姐每天日夜顛倒,晚上一定要吃飽飽。”

“姐姐別嫌棄,今天又是藥膳粥,對你身體有大大的好處。”

“姐姐加油,吃了我的粥,保證你能文思泉湧,新書大賣。”

……

每張小紙條上都寫著一句甜甜的暖心話語。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些紙條會在深夜出現在蘇善詩的門口同時還伴隨著一盒美味健康的藥膳粥,這不僅讓寫作日夜顛倒的蘇善詩不會饑餓還讓她十分感動。

看到這些小紙條,蘇善詩先是有些愣神,她之前以為是蘇君做的這一切,還曾經當麵道謝過,可現在她才想起蘇臣是中醫專業更懂藥膳,蘇善詩撿起紙條向外跑去。

蘇善棋回到房間,躺在**輾轉難眠,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湧現兩個弟弟的事情。

蘇善棋已經意識到蘇臣在蘇家的確遭受了不公待遇,或者說她以前就知道。

可她並不認為這有什麽錯,畢竟蘇臣在市井中長大,品行卑劣,遠不如蘇君優秀,而蘇君不僅優秀還與她們有二十多年的感情,她們偏心也理所應當。

“咚咚咚!”

就在蘇善棋剛有睡意,迷迷糊糊時,突然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吵醒。

“小姑奶奶,我晚上還要上班,你是想熬死我嗎?”

打開門,蘇善棋悲催地看著神情亢奮的蘇善詩:“你又想幹什麽啊?”

“我要看監控,周五晚上的監控就行。”

蘇善詩一手抓著那些紙條,一手指著走廊盡頭的監控。

“改天再看行嗎,我現在困死了。”

蘇善棋打著哈氣,有氣無力道:“萬一晚上有手術,我這個樣子是會出事故的。”

“我現在就要看,我要看監控。”

蘇善詩攥著拳頭,激動得不停跳腳。

“冷靜冷靜,我幫你看監控,真是怕了你了。”

生怕蘇善詩犯病,蘇善棋連忙安撫,隨即拉著蘇善詩進入房間,找手機打開監控係統。

原本蘇家是沒有監控的,後來因為總丟東西才安裝監控,係統連接蘇善棋的手機和蘇善琴辦公室的電腦。

“你自己看吧,我真的要睡覺了!”

蘇善棋將手機遞給蘇善詩,就栽倒在**。

蘇善詩接過手機,快速翻看監控視頻的記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小臣不會騙我。”

就在蘇善棋意識模糊,即將入眠時,蘇善詩突然激動地尖叫起來,嚇得蘇善棋打了個激靈。

“嚇死我了,你還讓不讓我睡覺了?”

蘇善棋惱怒地坐起身,氣急敗壞地吼道。

“你說蘇君不會說謊,可他騙我了,他一直在騙我。”

蘇善詩轉身將手機遞到蘇善棋麵前:“你看?”

“這是什麽意思?”

蘇善棋皺起眉頭,隨即在監控視頻中看到淩晨兩點左右,蘇臣鬼鬼祟祟地上了二樓,在蘇善詩門口放下一個餐盒後離開。

“更換骨髓出院後,每到節假日的深夜我都會收到一份藥膳粥和這樣的暖心小紙條。”

蘇善詩又將那些紙條遞給蘇善棋:“這上麵叫我姐姐,我以為是蘇君為我做的這些事情,畢竟我都沒和蘇臣有過交流。”

聽到這話,再看著視頻中為蘇善詩送東西的蘇臣,蘇善棋意識到情況不對,臉色凝重起來。

“雖然我自閉社恐,但藥膳粥和這些紙條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期給了我極大的鼓勵和溫暖,我不能視若無睹。”

蘇善詩繼續講述:“所以我鼓起勇氣找機會向蘇君當麵道謝,可他卻沒有澄清事實,反而和我說這些都是他作為弟弟應該做的,讓我不用放在心上。”

“他騙了我,他竟然堂而皇之地將小臣的功勞據為己有,太無恥太不要臉。”

“如果早知道不是他,那我一定會去向蘇臣道謝,而不是一直無視他的存在。”

“不應該啊!小君不可能對你說謊。”

蘇善棋下意識地搖頭:“可能是小君以前給你送東西時被蘇臣看到了,然後蘇臣就開始模仿小君。”

“監控視頻隻能存儲七天的記錄,無法證明以前做這些的人不是小君。”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第一時間為蘇君辯解,將小臣當成一個模仿蘇君的壞人。”

蘇善詩震驚地看著蘇善棋,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蘇臣之前在蘇家的痛苦和委屈:“小臣說的都是真的,你們這些人不僅偏心,而且心還都是黑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畢竟我說的也是一種可能性。”

蘇善棋連忙解釋,要不是蘇善詩指出,她都沒意識到自己竟然第一時間維護蘇君,惡意揣度蘇臣。

“藥膳粥的味道和這些紙條上的字跡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一直以來都是小臣在默默為我付出。”

蘇善詩再次落淚,抽泣道:“都怪我自己有病沒辦法與人正常交流,更沒有與小臣交流過。”

“小臣一定是知道我的情況,所以我不去找他,他也不會主動說出來,可直到上周五他還在堅持給我送這些,而我……”

“我對不起小臣,我不是人啊!”

“別這樣,你身體不好,不能這麽激動和哭泣。”

蘇善棋連忙抱住蘇善詩:“一切都是蘇臣的錯,他自己不說清楚,你又怎麽能知道這些事情是他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