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臣,你怎麽能隨便傷害自己啊。”
拉著蘇臣手的吳慧緊也跟著開口,滿臉心疼和不滿:“以後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這麽不理智。”
作為母親的吳慧看似關心,可言外之意也認為蘇臣是自殘,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相信了蘇君的話。
“我……”
“臣哥,是我對不起你,我一直想彌補你也時刻提醒大家要對我們一視同仁。”
蘇君再次打斷蘇臣,紅著眼眶,愧疚且堅定地說道:“如果你心有怨氣,那我可以離開蘇家,將爸媽和姐姐們還給你。”
“好兒子,你不要胡思亂想,媽媽是不會讓你離開的。”
此話一出,吳慧毫不猶豫地放開蘇臣的手,緊張地上前拉住蘇君的胳膊。
蘇家幾姐妹也都圍住蘇君輕聲細語地安慰,蘇善酒更是氣憤地瞪了蘇臣好幾眼。
“又是這一套,真他媽惡心!”
看著瞬間就將所有人的關注拉到自己身上的蘇君,蘇臣暗暗鄙視,同時也更加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曾經無比在乎的家人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被蛇咬傷的蘇臣在這些人眼中遠不及紅了眼圈的蘇君更需要安慰和關心,偏心都要偏上天了!
“既然小臣回來了,那事情到此為止,我會向警方說明情況。”
看到局麵被蘇君掌控後,蘇全德不容置疑地開口:“都收拾一下,準備吃午飯吧。”
吳慧等人圍著蘇君一邊安慰,一邊前往餐廳,再次忽視了蘇臣的存在。
與之前一樣,但凡蘇臣要引起家人關注時,蘇君隻需略微出手就能將蘇臣按在地上摩擦。
放在以前,蘇臣對這種事情會非常難過和自卑,而現在他已經醒悟,看透了,也不在乎了,坦然地返回自己房間。
蘇臣站在樓梯下一間簡陋單間中,房間裏有一張床,一張堆滿書籍的書桌以及掛著幾件水洗泛黃衣物的簡易衣架。
堂堂蘇家大少在蘇家的待遇連傭人都不如,太沒天理了。
“既然已經重獲新生,看透了一切,那就果斷放棄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蘇臣換了套衣服,簡單收拾好東西,取出紙筆,寫了兩份協議書。
寫完後,蘇臣抬頭看到擺放在桌上醒目位置的一張全家福。
這是蘇臣在蘇家唯一的一張全家福,不過蘇臣的目光卻是落在了蘇君和蘇全德的身上。
就在這時,蘇臣的腦袋微微刺痛,腦海中浮現出一些關於相術的知識。
“蘇君和蘇全德的容貌居然是至親相,他們要麽是親生父子,要麽就是親兄弟!”
揉著脹痛的腦袋,蘇臣驚疑地瞪大眼睛:“原來養子竟然是親兒子,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可笑我那親媽和親姐們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真是太有意思了!”
頭痛緩解後,蘇臣將全家福上自己的部分撕掉,撕碎後扔進垃圾桶,轉身出門。
當蘇臣背著包下樓時,蘇家眾人已經圍坐在擺滿食物的餐桌旁開始吃飯。
蘇臣對此習以為常,這幾年蘇家開飯從來沒人主動叫過他。
“還真有點餓了,先吃飽再說。”
蘇臣摸了摸肚子,向著餐廳走去。
“哼,吃飯都不知道自己過來,還想讓人去叫你嗎?”
蘇臣剛進入餐廳,蘇全德就嚴厲不滿地冷哼一聲。
許久未曾進食的蘇臣沒有理會蘇全德,將背包放在空椅子旁邊,直接坐下,拿起碗筷就開始風卷雲湧地掃**桌子上的食物,看起來……吃得真香啊!
麵對蘇臣此番舉動,餐桌上的蘇家眾人都有些發懵。
蘇臣回到蘇家後一直唯唯諾諾,麵對蘇家的人時謹小慎微,百般討好。
以前吃飯時在沒得到準許的情況下,蘇臣都不敢動筷子,吃東西也會隻吃自己麵前的兩盤菜。
而如今蘇臣不僅對蘇全德的話置之不理,還如此不顧他人的胡吃海喝,太反常了。
“豈有此理,父親和你說話呢。”
看到蘇臣敢無視蘇全德,蘇善酒反應過來嗬斥道:“你是怎麽做到把咱爸的話當放屁的啊?”
此話一出,蘇家眾人無語地看向蘇善酒,這丫頭胸大無腦,什麽話都敢說,無形中連蘇全德一起罵上了。
“如果你認為剛才是有人在放屁,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嘴放屁,長見識了!”
滿嘴食物的蘇臣一邊吃東西,一邊頭也不抬地調侃。
“你……”
蘇善酒臉色微變,連忙看向蘇全德:“爸,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在為你打抱不平。”
“吃沒吃相,粗鄙低俗,一點家教都沒有,連小君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知道蘇善酒沒腦子,蘇全德也沒怪罪,厭惡地看著蘇臣:“果然是從小沒人教養的野孩子,一身下等人的不良毛病,上不得台麵。”
“蘇先生,你那麽有教養難道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嗎?”
蘇臣咽下口中食物,抬頭看向蘇全德,一本正經地反問。
蘇家眾人頓時錯愕不已。
以前麵對蘇家任何人的訓斥說教,蘇臣都不敢頂嘴,在蘇全德麵前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可今天卻好像吃了槍藥一樣,逮誰懟誰,太瘋狂了。
“我是你爸,你個沒有教養的混賬竟敢頂撞我。”
被蘇臣當著眾人的麵頂撞,蘇全德頓時大怒,臉色陰沉地咒罵起來。
“我在孤兒院長大,能活到現在沒走歪路已經是個奇跡,能有教養才怪。”
蘇臣撇了蘇全德一眼,一邊低頭繼續吃東西,一邊冷笑:“另外,子不教父之過,你先看看自己是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再來教訓我吧。”
蘇臣不是沒有脾氣,相反,一個吃百家飯,自立自強能上大學的孤兒要是沒點血性早就被人欺負死了。
隻不過蘇臣以前太在乎這些親人的感受和看法才處處隱忍,任人擺布,現如今他不想再討好任何人,也就不需要再忍了。
“你……”
蘇全德被懟得無言以對。
“老公消消氣,小臣這些年在外麵吃了那麽多苦,努力成長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吳慧先是安撫蘇全德的情緒,又不滿地看向蘇臣:“小臣,再怎麽樣你也不能頂撞長輩,快和你爸認錯道個歉。”
“吳女士,請問我哪裏錯了?”
蘇臣饒有興致地問道:“我一出生就被你們弄丟,自幼在孤兒院長大,而你們將本該屬於我的教育和資源全都用來培養蘇君了,如今蘇先生還和我談教養,拿我和蘇君做比較,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