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眼。
這門秘術，據說是李家的某位先祖在一處古跡中所得。
一旦能夠修煉成功，可窺天地大道，探萬物法則。
不過，李家所得僅是三卷之一，並不完整，因此，即便是將之全部修煉，也根本不可能做到窺探大道法則的程度。
但若是用來探查源礦的話，便已經足夠了。
這些年來，李家便是憑借著這門天靈眼秘術，於靈城中以賭石而聞名東荒，擁有著幾乎不亞於一個荒古世家的財力。
“李明公子還請稍等，容老夫為這位小友將他的源礦一一切開之後，再來為你開石。”範老笑著開口。
他於此工作了多年的時間，對於李家自然也十分的了解。
對源礦閣來說，李家乃是大客戶，他們時常會來此收購大量的靈礦，因此範老自然不敢怠慢。
“他這些源礦，皆賣相極差，且內部都沒有‘源力’的流動，多半都是空礦罷了，無需浪費時間。”李明再次開口。
身為李家的長子，他自幼也是接觸到了天靈眼秘法，據說在十二歲之時，李明便已成功掌握了這門秘術，可窺探得出源礦中的大致信息。
不過，天靈眼秘術，實際上卻並非萬能。
這種秘法，的確可探知得到源礦中的一些信息，但具體並不確切。
而且，有些源礦，因為密度太高的緣故，即便是以天靈眼秘術，也根本無法探知得出絲毫有用的信息。
它更多的則是一種輔助的作用，在獲取源礦中的一些簡單信息之後，還需要具有十分豐富的經驗來進行推敲，方能猜出裏麵是否真有不菲之物。
而對於李明的額言語，範老卻並沒有繼續理會。
他的工作便是切石。
如今既然輪到了紀塵，那麽按照規矩，自己自然是得為對方將這十枚源礦一一切割開來。
裏麵是否有東西，他不管。
因為李明的出現，而今這處切礦區域，不少修士都被慕名吸引了過來，圍聚於四周。
很快，眾目睽睽之下，範老開始為紀塵切礦。
便與李明所言的完全相同，陸續三四塊原礦被切開之後，裏麵皆空無一物。
“李家的天靈眼秘術還是強啊，方才李明一眼便看出了此人的這些源礦中，皆為空礦。”
“雖然這些源礦賣相都一般，但價格應該不會太低，至少兩萬靈石左右，這小子怕是得虧到家了。”
“賭石需要具有一定的經驗，萬不可貿然參與進來，最近這段時間，很多人都是因為腦子一熱，想著一夜暴富，結果全部輸得連老婆本都沒了。”
四周，不少人都在議論著。
很快，第八塊源礦切割完畢，依舊空無一物。
隻剩下了最後兩枚源礦。
而這兩枚源礦，都是讓得紀塵的神體產生了感應的。
其中一枚感應極小，另一枚則是感應強烈。
若紀塵的猜想沒有錯的話，感應極小的那一枚，應是擁有著一種價值不高的東西。
而感應強烈的那一枚源礦，裏麵能夠切出什麽，紀塵也不敢斷言。
具體，還是得等範老將它們都給切開之後才能知道。
“簡直是浪費時間。”一旁，李明也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但範老卻並沒有給予理會。
他繼續為紀塵切石。
剩下的兩塊源礦，紀塵先將神體反應小的那一塊，交給了對方。
“嗡！”
與他猜想中的完全相同。
當範老將這枚源礦切開之後，有著一陣微弱的光芒從那切口的縫隙中傾湧而出。
緊接著，眾人便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
“出東西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然聚焦而來。
眾目睽睽之下，範老將原礦中的東西小心取出。
“隻是一株普通靈烏，看年份，連百年都不到啊。”
有人開口，“這樣一株靈烏，價值最多不過幾百靈石，虧到家了。”
“能開出東西就是好事。”
然而，與他們反應不同的是，紀塵臉上不禁浮現出了一抹淡笑。
因為這幾乎已經印證了他的猜想。
神體，果真是對源礦的內部，擁有著某種探知的作用。
“看來李家的天靈眼秘術，好像也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神奇，方才李明少爺一口斷言我這些源礦皆為空礦，但卻還是切出東西來了呢。”紀塵再次開口，看向了李明。
聽得此言，李明眉頭頓時一皺，隨後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這樣一株靈烏，就跟空礦又有什麽區別？也不怪我李家的天靈眼沒有探知出來。”
“嗬嗬……”
紀塵隻是幹笑了一聲。
而後他將最後一塊源礦拿了出來，交到了範老手中，讓對方幫忙切開。
“此礦不過拳頭大小，且通體發暗，此類源礦，一般被稱之為‘死礦’，就更不可能切得出東西來了。”李明冷冷一笑，臉上浮現出了不屑，帶有些許自信的開口。
“嗡！”
很快，範老開始著手切石。
幾刀下去之後，源礦之上，有著一個切口出現。
一陣耀眼的白芒從中湧出，瞬間便是籠罩了整個源礦閣，刺眼奪目，讓得不少人都忍不住抬手遮蔽起了雙眸。
“那是什麽？”
如此強烈的光芒，意味著源礦之中，是有價值不菲的東西給切了出來。
當光芒逐漸收斂，或是眾人慢慢適應了那股刺目的光芒之後，放眼望去，隨即隻見，在那拳頭般大小的源礦中，有著一團小光點存在。
“這股氣息……”
“是大地靈乳！”
不多時，場中便是傳來了這樣一道驚呼，有來自某個古老世家的長者臉上浮現出了愕然之色。
“什麽？！”
“竟是傳說中的大地靈乳？”
“真的假的？荒古之後，這種東西便幾乎絕跡於人世了吧？竟在源礦之中被人切了出來？”
“雖然隻是一滴，但大地靈乳的珍貴程度，絕對超乎了想象，少說也得上百萬靈石，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無數人都在議論。
包括範老，都不禁雙手有些顫抖了起來。
他於此工作多年，切石無數，但卻還從未有在源礦之中，切出過此等非凡之物。
紀塵上前，將這滴大地靈乳收集了起來，並放到了玄戒之中，隨後他轉眸，看向了不遠處的李明，“方才李明少爺不是信誓旦旦，說這是一枚死礦嗎？”
“究竟是你的天靈眼沒有修煉到家，還是你們李家的秘術，其實真的隻是浪得虛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