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燦怒道:“這是我家,我爸呢?”
當中一人說道:“原來是老唐的兒子,這麽快出獄了。”
“你爸不在這裏,他欠了縣長的錢,房子被我們收了。”另一個人說道。
唐燦怒道:“什麽屁話,我爸能欠你們的錢?”
“沒錯,連本帶利一百萬,你是他兒子,你給還了吧?”一個染著黃毛的青年說道。
“我還以為老唐兒子有什麽三頭六臂,敢得罪縣長,原來是個殘廢,哈哈哈。”其他二人笑道。
對方打量了一番唐燦,見他壞了一隻胳膊,更加地囂張起來。
唐燦走上前去,看了看飯桌上的飯菜和酒水。
突然,唐燦看到母親的牌位躺在桌角下,上麵沾滿了食物殘渣和汙穢之物。
唐燦急忙俯下身去撿牌位。
黃毛直接往唐燦腰上踹了一腳,將唐燦踹得跪在地上。
“快滾回監獄去,別打擾我們幾個吃飯。”黃毛說道。
劉偉見狀上前去幫唐燦,被另外兩個人按住肩膀,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先告訴我爸在哪,錢我會給你們。”
唐燦撿起牌位,起身說道。
“那老頭死哪去了我也不知道,有錢還錢,沒錢就滾出去。”黃毛繼續叫囂著。
“嗬嗬,小子,你爸沒教你怎麽跟人說話嗎?”
唐燦放下牌位,從桌上拿起一瓶白酒,放到眼前看了看。
“艸,你個犯罪分子教育起我了。”黃毛罵道。
啪。
白酒瓶砸在了黃毛的腦袋上。
黃毛捂著頭坐在地上,不一會兒頭發就變成了紅毛。
另外兩人一看,急忙去抓唐燦的衣領。
唐燦後退兩步,一腳踢翻飯桌。
湯湯水水撒了那二人一身。
唐燦拆掉右臂的繃帶,“來吧,我一隻手就行。”
“唐燦,算我一個。”
劉偉也衝上前幫忙。
於是四人打作一團。
唐燦雖然隻有一隻手可以用力,但憑借靈活的走位,兩三下的功夫,就把對手打翻在地。
然後上前用左臂扼住另一人的脖子。
劉偉趁機一套連環王八拳,將那人也打倒在地。
“唐燦,你什麽時候這麽能打了?”
“三個月牢獄生涯,我可一日也沒荒廢。”
唐燦和劉偉用繩子把三人綁在一處,從廚房拿出一把剔骨尖刀。
唐燦蹲在那幾人麵前,說道:“老子坐牢前,最喜歡拿刀紮人手腳,你們誰把我媽的牌位丟在地上的?”
三人都一起搖頭。
“那對不起了,從左到右一人一刀。”
說罷就在黃毛右腿上先來了一刀。
黃毛捂著右腿哀嚎著。
“小子,剛才是這條腿踢我的吧?沒紮錯吧?”
另外二人嚇得叫道:“是王縣長騙了你爸,跟我們沒關係啊。”
“我爸到底在哪兒?”
“被王縣長趕到寧河養豬場了。”
“你媽的,讓我爸睡豬圈?”
唐燦忍不住憤怒,握刀的手不自覺往下沉去。
劉偉急忙攔住,“還是先找到你爸要緊,這幾個雜碎不值得動手。”
唐燦這次聽了勸。
“用舌頭把我媽的牌位舔幹淨,誰舔得慢就割了誰的舌頭。”
“是、是。”
三個小流氓伸出舌頭,爭相舔著牌位。
“我回來時,把家給我收拾幹淨。”
唐燦和劉偉解開了三人的繩子,然後往養豬場而去。
寧河縣以豬肉聞名,寧河縣養的豬最為肥美。
寧河養豬場是寧河縣最大的養豬場,表麵上國營的,實則有王縣長的幹股在裏麵。
王縣長仗著在寧河縣的權利,將本應該分配給村民的土地充公,美其名曰發展鄉村經濟,其實是給自己謀私利。
唐燦和劉偉到了養豬場,被值班的大叔攔住。
唐燦認出值班的大叔是同村的張叔。
“張叔,我是唐燦,我爸在您這嗎?”
張叔眼神不好,聽說是唐燦,趕忙說道:“唐燦,你可算回來了,你爸都沒個人樣了。”
唐燦和劉偉在張叔的引路下,來到豬場的後身,在值班宿舍的旁邊有一處臨時的窩棚,裏麵亮著昏黃的燈光。
唐父滿臉傷痕,蓬頭垢麵蜷縮在窩棚裏,身上搭了一條漏了棉花的破棉被,在11月底的天氣裏凍得瑟瑟發抖。
“爸,你怎麽住在這裏?”唐燦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情形。
唐父見了兒子,頓時老淚縱橫,比死了媳婦時哭得還傷心。
張叔在一旁說道:“你爸沒地方住,我說我這兒還有處工棚,白天工人在裏麵休息吃飯,晚上你爸就睡這兒。”
“幾天了?”唐燦問道
“有半個月了吧。”張叔回答道。
唐燦看向劉偉。
劉偉聳拉著臉說道:“我這半個月確實沒來看過。”
“爸,這到底怎麽回事,咱家的房子怎麽被流氓占了。”
唐父哭著說道:“那個王縣長,說是幫我建新房,哪知建好後,說房子可以住,但是要收土地使用費,我不同意,被打了一頓,還被趕了出來。”
“那咱不是還有老房子嗎。”劉偉問道。
“我搬回老宅,那王縣長又派人來要錢,說是建新房子的錢,要六十萬。我說之前不是說好二十萬的嗎,結果對方說是一個月二十萬,房子建了三個月,就是六十萬。”
“如今過去半個月,又說要一百萬了,高利貸也沒這樣的。”張叔在一旁說道
“這也欺人太甚了吧。”劉偉憤憤不平道。
唐父拉著兒子說道:“唐燦啊,他們都說你坐牢了,我就跟他們理論,我說你是出差了,他們都笑話我,這些人看我無家可歸,沒人收留我,是你張叔好心讓我住在這裏。”
唐燦說道:“坐牢?別聽他們瞎說,我這兒不是好好地在這兒嗎。”
唐燦把父親扶起來,說道:“爸,你今晚回海港市,寧河縣的事情,我自會解決。”
唐父說道:“算了吧,孩子,自古民不與官鬥,你別做傻事啊。”
唐燦對劉偉說道:“劉偉,你辛苦一趟,送我爸回我那住。”
劉偉說道:“開車回去倒是沒什麽,關鍵你留在這兒做什麽?”
唐燦獰笑道:“明日我請鄉親們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