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漣漪

“怎麽會?你好好想想。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容越見懷中少女如同炸了毛的貓一般,他忍住笑意,輕聲細語安撫道:“比如……荒郊野外。”

封定玉倏然抬眸,對上他那雙滿含笑意的鳳眼,她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他早就發現自己是當日喂下他藥丸的人,卻還要戲耍她。看他言笑晏晏的模樣,不由得心中怒火:“早知道就該讓你毒發身亡,好過今日在此被你欺負。”

少女的嗓音糯軟,心中受了委屈,不由得帶上幾分嬌氣。又受他鉗製,掙脫不得,竟是帶了幾分哭腔,聽著叫人愈發心軟憐愛。

“我不過是想尋救命恩人,誰知你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這才叫我起了戲弄你的心思。”容越見她泫然欲泣,心下無奈,竟又耐住性子哄起她來。他這破天荒的頭一次哄人就交代在這小丫頭身上了。

“哪有避之不及,不過是時機不對。”封定玉小聲狡辯,她是不想讓人知道。可若是他已經知道,她哪有躲避的餘地。

容越失笑,這小丫頭振振有詞,反倒是成了他的不是了。

“現下可是認了你也曾見過我的?”容越再度開口,此刻的語氣卻是篤定。

封定玉微微頜首,就是不再開口。既然他已經知道是她救了他,隻怕玉佩的事他也一清二楚。如今隻希望他不要秋後算賬就是了。

可有時候就是天不遂人願——

“既然拿了我的玉佩為何又要當掉,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現在才找到你。”

初春料峭,亭郊臨近湖邊,自是要比尋常地方冷寒一些,可封定玉卻是半分冷意都不曾察覺到。

她方才聽到容越的話了,他一直都在尋她,卻因著玉佩的事兒才拖延了這麽些日子。

“怎麽,舌頭被貓給叼走了麽。”容越似乎格外喜歡看她的窘態,見她不語,便是軟言逗弄:“如今把實情道來,我不會怪罪於你。”

封定玉不語,表情微微倔強。容越微微挑眉,小丫頭還挺倔。

“若你不說,我今日就不放你走了。”容越故意收攏了搭在少女腰間的大手,示威一般的說道。

封定玉蹙眉,執意抵住他:“世子既已經知曉此事,為何還要讓我再說一次。”

“我想知道,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容越也不再戲弄她,鬆開懷中嬌軟的少女,風度蹁躚落座石桌旁。

“世子手段精湛,先前隱瞞之事也是絲毫不差的叫世子發現,怎還會有世子不知道的事。”封定玉稍稍後退一步,微微挺起胸,姿態款款大方,不落禮儀。

容越側目,少女如若風中蓮荷,容顏出眾,那一眼隻能見她那雙靈動脫俗的眸子,清而幽,亮而澈,恨不能深陷其中,不得自拔。

容越注視著少女,心頭另一番想象:這小丫頭伶牙俐齒,今日也一準兒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尚有要事要辦,而這丫頭已經身在京城,左右來日方長,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好強人所難。”

容越起身,行至她身邊,她防備的一躲,卻叫容越再度失笑:“若我不帶你,你可能自行離開?”

封定玉聽得出他語氣之中略微得意,又無可奈何:她不會輕功,這湖心亭外也並無船隻,以何過岸?

微微欠身,她軟言道:“有勞世子。”

他上前,將她攏入自己大氅之下,徒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借力一躍,幾個蜻蜓點水就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岸邊。耳旁呼嘯而過的風,也不曾吹到她絲毫。

“陳安和。”容越鬆開她,沉聲道。

“屬下在。”

是先前那護衛。

容越將她的大氅攏好,方才軟言細語早已生冷,對那護衛道:“把盛姑娘送回她要去的地方。”

“是。”陳安和應聲,隨即便是走到封定玉身後,一副聽候差遣的模樣。

封定玉不知容越所為何意,卻也不再推辭他的好意,道:“多謝。”

“去吧。”容越頜首,對她的態度總是溫和一些。

封定玉於容越一禮,轉身離去。待她上了馬車之後,依稀見他仍舊站在原地。她回頭看了那一眼,亭郊再美的景色都及不過他,隻是站在那裏就足以驚豔她的一雙眼。

亭郊這一巧遇,她也沒了再去湖西小築的心思,隻是叫那護衛轉了道,回了丞相府。而剛剛到了丞相府,便見得管家守在門口,似乎就是在候她回來。

“小姐,老爺請您回府之後,去書房一見。”管家對於跟著自家小姐回來的護衛有些眼熟,卻不大記得是哪一個。

封定玉頜首,轉而對一路護送她回府的陳安和道謝:“多謝陳侍衛護送,你可回世子身邊複命。”

陳安和默不作聲,聽了封定玉的話轉身就走,令書微微驚詫,這懷王世子的侍衛怎的如此不知禮?

而管家無意聽得‘世子’二字,默默記下。

封定玉便又直接到了書房,封彰正在裏頭等著她,見她回來便是長呼一口氣:“所幸是回來了。”

“父親這是怎麽了,我不過是去了趟亭郊。”封定玉不解封彰態度如此緊張,京城素來治安極好,她自然也不會那麽不注意。

“最近京城之中的確是有些不太平。你這幾日閉不出戶,自然也聽不到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封彰語氣有些沉重,這還是封定玉這些年來第一次見到她父親這麽凝重的表情!

封定玉見封彰也是麵帶肅容,便是試探性的問:“何事如此緊張,難道是有關朝廷?”

封定玉一語中的,封彰點頭:“朝中幾位重臣被人殺害,殺人手法極其殘忍。據仵作所講,殺人所用的利器應該是先皇在世時就已經禁用了的血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