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瑾熙一窒。

因為她隻想守著凡凡度過餘生而已,可是他是路家的繼承人,將來自然是會結婚生子的!

而將來他的妻子,真的能夠容得下凡凡嗎?

“薑瑾熙,你好像總是這樣自以為是的決定著一切。”路承舟低喃著,“我將來還會不會有別的孩子,是由我來決定,而不是由你來憑空猜測。”

“是我說錯話了,我隻是想求你不要和我爭搶凡凡的撫養權,他對你來說,也許並不是那麽重要,可是對我來說,卻是我的全部!”薑瑾熙低聲下氣地道。

此刻,她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極卑微的位置。

隻要他可以答應的話,那麽即使是再卑微都可以!

“全部?”路承舟似漫不經心地道,“原來薑澤凡是你的全部啊。”

話音,帶著一抹寒意。

薑瑾熙的身子又是一顫。

“你現在為了孩子的撫養權這樣的求我,可是你怎麽不想想,當初在機場的時候,我曾經給過你機會,卻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他的聲音響起在她耳邊。

她猛然一怔,在機場……難道他說的是那時候——

“那時候我說,隻要你肯在我身邊,那麽過去的一切,我都可以原諒,自然,若是那時候你沒和衛文修走的話,那麽現在撫養權,自然不成問題。不過——”

路承舟的話音一轉,“你也別忘了,那時候你決定要跟著衛文修離開的時候,我說過什麽。”

薑瑾熙的心陡然一沉,路承舟俯身,唇湊近著她的耳畔,溫潤的呼吸撫過耳際,“我說,將來不管你怎麽求我,都沒有用了.”

薑瑾熙猛然瞪大眼睛,所以,不管她怎麽求他,他都不會把凡凡的撫養權給她嗎?

“就算你真的要和我爭搶撫養權,但是未必一定會判給你,畢竟凡凡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沒有盡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

他冷笑一聲,“你以為是誰讓我沒盡父親責任的?”

“年齡小的孩子……法官通常會判給母親撫養!而且也會尊重孩子的意願,就算你是路承舟,這場官司,你也不是必勝的,況且路海集團,也會陷入醜聞中,集團繼承人未婚生子,對集團,對路家都影響不好吧。”

她直視著對方,試圖用利弊來說服對方。

“可惜,如果真的打起撫養權官司的話,你必輸無疑。”路承舟淡淡一曬,“路家不在乎醜聞,而你當初扮演俞芷悅,以俞芷悅的名義,在俞芷悅的財產讓渡書上簽字,你覺得對於一個隨時可以被關進監獄的人,法官會把撫養權判給誰?”

薑瑾熙一個踉蹌,雙腿幾乎要撐不住她的身體。

沒想到路承舟竟然連這也算計到了。

那是她在扮演替身的時候,覺得做得最錯的事情。

明知道自己當著律師的麵,在拍攝視頻的情況下,那份文件代表著什麽,但是當時的她,為了弟弟的醫藥費,不得不昧著良心簽下字。

雖然她也留好了證據,打算作為將來揭發俞家,並且也做好了會進監獄的準備。

但是……在她的計劃中,那是在凡凡成 人後,她可以放心地去贖她的罪,而不是在現在!

薑瑾熙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如果你想要再把我送進監獄,就不會當著我的麵來對我說這些了吧。”

“對,如果我要送你進監獄,的確是沒必要在這裏和你說這些廢話。”路承舟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薑澤凡的監護權我不會讓給你,不過你如果不想和兒子分開的話,那麽就待在我身邊。”

“什麽?”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讓你待在我身邊,不是因為我愛你,而是因為既然你曾讓我生不如死,那麽我也該讓你生不如死,這才公平,不是嗎?”路承舟悠悠地說著,唇角的弧度,就像是綻放的彼岸花。

豔麗至極!

薑瑾熙隻覺得心髒一下一下的,跳動得異常激烈。

————

第二天早上,薑澤凡起床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路承舟。

他的小臉蛋上有著失望,“媽咪,爹地呢?”

“你爹地呃……有工作要忙,所以先離開了。”薑瑾熙道。

昨天晚上,在說完那句話後,路承舟就離開了。

他要她也生不如死,那麽接下來,他又會對她做什麽呢?

在路承舟離開後,她不是沒想過抱著凡凡就這樣買了機票離開Y市,隻是隨即,她打消了這可笑的念頭。

路承舟既然花費了那麽多功夫尋找她的下落,難道會在離開後,就這樣放任她自由行動嗎?

隻怕暗中,早已派了人盯著她了。

“那我還會再見到爹地嗎?”薑澤凡問道。

薑瑾熙遲疑了一會兒,“你喜歡爹地嗎?”

“應該是喜歡的吧,因為他是我爹地。”小家夥道,“而且他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很像呢。”

這就是血緣天性嗎?

薑瑾熙知道,凡凡並不是一個會突然喜歡別人的孩子。

甚至可以說是在感情上比較慢熱的一個孩子!

但是現在,對於僅見過幾麵的路承舟用上“應該是喜歡”這樣的形容,那麽便該是很喜歡吧。

“是啊,你們的眼睛很像。”薑瑾熙喃喃著,所以看著兒子的眼睛,她經常就會想到路承舟。

那個男人,就像是一個烙印,在她的心中抹不去。

在給孩子洗漱完,穿戴好衣物後,薑瑾熙道,“以後,你會再見到你爹地的。”

既然路承舟想要孩子的撫養權,那麽一定會和孩子再見麵的吧。

在送孩子去了幼兒園後,薑瑾熙一到公司,便被一群同事給圍住了。

“muriel,昨天那個帥哥是誰啊?!”

“你怎麽看到了那帥哥反而轉頭就跑啊!”

“你不會是欠了那帥哥什麽債吧!”

“不會是情債吧。”

同事們的詢問,夾雜著調侃,一個個地拋了過來。

薑瑾熙倒是知道,同事們並沒有惡意。

“隻是……認識的人而已。”薑瑾熙尷尬地回答道。

“那你為什麽要逃啊?”有同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