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古卿離斬釘截鐵地道,“現在的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大小姐了,更何況,我也不是當年的我了。”
如今,隻要他想,那麽他可以讓安若呆在牢裏,這輩子都出不來!
“你真的可以做到嗎?”黃菲兒垂淚道,“我知道,你心中其實還有著她,否則你也不會把安家的宅子買下來,但是這些年,卻讓宅子一直維持著原狀,如果當年她沒有推你母親下樓的話,那麽你和她也許……”
“別說了!”古卿離猛然喝止著道,黃菲兒的這些話,就像是要把他這些年費盡心思想要掩藏的感情統統挖出來似的。
“對不起……卿離,我隻是怕你會對她心軟,怕她又會脫罪!我不在乎我自己能不能討回公道,可是我不想我們的孩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不在了……”黃菲兒滿是哽咽。
古卿離薄唇死死的抿著,刻意地忽略著自己心底深處的那一抹痛楚!
早在當初母親死亡後,他就知道自己和安若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薄唇輕啟,他用著冷硬的聲音說著,“我不會心軟的,她該為她的罪付出代價!”
“那就好……卿離,我真的好想見到我們的孩子,想聽孩子喊我們的爸爸媽媽……”黃菲兒靠在了古卿離的懷中道。
“會的,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古卿離安撫著。
卻沒有看到,黃菲兒的唇角揚起了陰狠的笑意。
這一次安若可逃不了了!
安若會一輩子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在牢裏,而她,則會成為古夫人,坐擁辰起海運!
至於卿離,永遠都不會知道,她肚子裏這隻有三個月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別人的!
之前她發現自己懷孕了,還一度害怕著,因為她知道,她費盡心思謀劃的那一夜,他根本就不曾真正碰過她。
那時候他醉了,抱著她,口口聲聲喊的都是安若的名字!
他的心中,根本從來不曾忘了安若!
她嫉妒得發狂,所以後來一時衝動之下,和其他男人上了床,卻沒想到因此懷孕。
原本她還在想著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打胎,但是現在,卻是一箭三雕!完美的解決了一切!
“卿離,我隻有你了。”黃菲兒故意用著惹人憐惜的聲音道。
是啊,她隻有他了!古卿離在心中再一次地對著自己道,菲兒為他付出太多了,所以他不能辜負了菲兒。
他自己已經沒有幸福的可能了,那麽菲兒能夠幸福,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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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承舟的安排下,薑瑾熙總算是找好了合適的律師。
是Y市擅長打這類案子的律師,當年安若差點陷入牢獄之災的那起案子,安家也是花了重金聘請了這位律師打官司,而最後,這位律師不負眾望,讓安若無罪釋放。
這一次,又是這位約翰律師接了這起案子。
“謝謝你,約翰先生。”薑瑾熙道。
“如果不是路承舟先生的話,恐怕我也不會接這個案子,不過我不能保證一定會讓安小姐無罪釋放,我需要去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無罪。”對方道。
“好的,但是我想到時候以助理的身份,和您一起見一下安若。”薑瑾熙道。
因為她並不是安若的親屬,也不是參與案件的律師,而安若現在是被警方逮捕的嫌疑犯,所以她很難見到安若,隻能用這樣的方式。
約翰律師爽快地答應了。
在兩天後,薑瑾熙跟著約翰律師,終於見到了安若。
安若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憔悴,神情似乎都帶著一抹麻木,當她一拐一拐地走進房間,在看到薑瑾熙和約翰律師後,那空洞的眼神,終於慢慢地恢複了過來。
當安若坐下後,約翰主動開口,“安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安若的唇顫了顫,臉上盡是苦澀,“是啊,約翰律師,又見麵了。”
“是薑小姐找到了我,希望由我來為你辯護,不過為我得先判斷你到底有沒有罪。”約翰道。
安若感激地看了薑瑾熙一眼,“謝謝。”
“我們是朋友。”薑瑾熙道。
簡單的一句話,此刻對安若來說,卻是勝過了千言萬語!
朋友……曾經多少口口聲聲說是她朋友的人,在她落難的時候,巴不得從來沒和她做過朋友!
可是瑾熙,卻是在她最艱難的時候,要和她做朋友!
能遇到瑾熙,真的是她的幸事!
“我沒有推黃菲兒下樓!”安若深吸了一口氣,用著無比肯定的口吻道,“當時是黃菲兒想要推我下樓,但是我拉住了一旁樓梯的欄杆,結果她重心不穩,因為慣性直接摔下樓了。”
安若把那天的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她說得很慢,在說的時候,雙手會無意識的搓著,仿佛要這樣,才能穩定住自己的情緒。
直到說到了黃菲兒摔下了樓,而有人突然衝到了安全通道這裏,喊嚷著是安若把黃菲兒給推下了樓。
也正是因為這個人的這一聲喊嚷,所以導致了其他後來過來的人,都一致地認為是安若把黃菲兒給推了下去。
“現在,第一目擊者的證詞,還有受害者黃菲兒的證詞,都一致的指認你是推人的凶手,而在安全通道裏,並沒有安裝監控設備,在沒有物證的情況下,那麽人證就顯得尤為重要了。”約翰律師道。
安若的臉色黯了黯,對方說的,她何嚐不明白呢!
“我沒有推黃菲兒。”安若堅持道。
“隻要不是你做的,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平安出來!”薑瑾熙道,剛才安若說的話,她信!
即使她和安若相交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很奇異的,她卻信對方的人品,信安若不會說謊,或許……該說是不屑說謊。
就算現在再怎麽落魄,可是曾經豪門小姐骨子裏的那份自尊和驕傲,讓安若不屑去說謊言!
“我還需要再多收集一些證據,才可以下結論,今天就先到這裏吧。”約翰律師道。
晚上,薑瑾熙一直在思索著安若的這起案子,還在紙上不停的寫著安若這起案子的疑點。
“你就這麽想要讓安若無罪釋放嗎?”冷不丁的,一隻手從她的麵前把她寫著疑點的紙張給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