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衛夫人突然嗬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如果真的這樣的話,你現在怎麽還能活著?那不還有本事在水裏自己解開繩子,然後再遊上來嗎?!”
說著,衛夫人又對著衛文修道,“她隻是想要引起你的愧疚、同情而已,她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你不要相信她!”
甘茵茵並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躺著,好像衛夫人說什麽,都無關緊要似的。
衛文修開口道,“媽,你別說了,我信茵茵!”
說著,他看向了甘茵茵,“我相信你剛才所說的,還有,如果你真的聽到了綁架你的人,說出了幕後地凶手,那麽你說,那個人是誰!”
“我說了,你還會信嗎?”甘茵茵道。
“是,隻要你說了,我就會信。”衛文修道。
甘茵茵視線越過衛文修,看向了站在衛文修身後的衛夫人,那幾乎沒有任何血色的唇瓣,緩緩地吐出了一句話,“那個人,就是你的母親,這樣,你還信嗎?”
衛文修的臉色驟然一變,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而衛夫人在甘茵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是臉色驟然變了變,然後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後再是做出了憤怒的表情。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你是指我指使人要害你嗎?甘茵茵,我沒想到你這個女人竟然這麽惡毒,還想要挑撥我和文修的母子關係!”衛夫人隨即又做出了一副憤怒委屈的樣子,惡狠狠地指責著甘茵茵。
甘茵茵神色依舊,隻是淡淡地看著衛文修,“你信嗎?”
衛文修怔怔地看著甘茵茵,視線又落在了自己母親的身上,心中猶如掀起著驚濤駭浪一般。
一邊是他所愛的人,一邊又是他的母親。
他知道,母親一直以來,都反感茵茵,但是可能會用這樣的手段,除掉茵茵嗎?
“文修,你該不會真的相信這事兒吧!”衛夫人臉上的表情,又從憤怒轉為悲傷,“難道我唯一的兒子,現在竟然要來懷疑自己的母親是凶手嗎?”
“媽,我不是,我隻是……”
衛文修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因為他不知道此刻,該信誰的。
甘茵茵眼神漠然,這個口口聲聲說要相信她的男人,此刻卻是輕易地被打了臉。
所謂的相信,又豈是嘴巴說說的!
對於這個結果,她早已預料到了,所以絲毫不吃驚。
“衛文修,還請你和你的這位母親離開吧,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了,從今以後,我和你們之間,隻剩下仇 和恨了!”甘茵茵說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仿佛眼前的一切,和她再沒有絲毫關係!
“茵茵……”衛文修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薑瑾熙已經一個箭步向前,“衛先生,還請回去吧,茵茵需要安靜的休息!”
“薑瑾熙,我還有話要和茵茵說,你讓開。”衛文修臉色難看地道。
“辦不到!”薑瑾熙幹脆地回了三個字!
衛文修薄唇緊抿。
薑瑾熙自然容易對付,真正不容易對付的是薑瑾熙身後的人!
一旁的路承舟開口道,“衛先生,如果我是你的話,與其有空在這裏糾纏,不如先弄清楚,這起綁架案幕後的真凶到底是誰,這樣才更好,也能杜絕以後再次發生這樣的事兒,不是嗎?”
衛文修目光冷冷地看向著路承舟。
“還是說……衛先生害怕查出真凶是誰呢?”路承舟繼續說道。
“路承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也覺得我是凶手嗎?文修和甘茵茵已經離婚了,我根本就不需要做這種事情!”衛夫人憤憤地喊嚷道。
“哦,那麽就是說,如果他們還沒離婚的話,你就會做這種事情了,是嗎?”路承舟反問道。
衛夫人啞然!
衛文修突然開口道,“好,我們走,不過……”他頓了頓,視線看向了躺在病**的甘茵茵,“茵茵,我還會再來看你的,凶手,我也一定會抓到!”
隻是甘茵茵卻沒有給予他任何的回應。
等到衛文修離開後,薑瑾熙問著甘茵茵,“茵茵,凶手真的是衛夫人嗎?”
甘茵茵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至少90%是了!其實那兩個綁匪並沒有直接說是衛夫人,隻是說是衛家的人,不想要看到我肚子裏的孩子出生。所以我猜測,衛夫人的可能很大,而剛才我在指出她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心虛,所以……我覺得她可能性很大。”
薑瑾熙心頭一沉,如果這事兒,衛夫人也參與其中的話,那麽要讓衛夫人服罪,必定會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那麽除了這個,還有別的線索嗎?”薑瑾熙又問道。
於是甘茵茵把其中一個綁匪救她,並且約定的交錢方式,告訴了薑瑾熙。
末了,甘茵茵,“那個幫我的人,倒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如果……真的抓住他的話,至少我會安頓好他的母親!”
“放心,我會辦好的。”薑瑾熙道,“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身子!趕緊恢複健康。你越健康,要害你的人,才會越難過,況且,將來要抓真正的凶手,也是一場硬仗呢!”
甘茵茵點點頭,那雙原本死寂的眼睛,此刻卻是燃起了堅定的決心。
是啊,她要把凶手繩之以法,這是她能為死去的孩子,找回的最後公道。
她沒能是一個好母親,沒有抱住這個孩子!
如果再不能為孩子討回公道,那麽隻怕她這輩子,都會死不瞑目的!
看著好友眼中的那份決心,薑瑾熙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是真的怕茵茵因為失去了孩子,而直接對生活失去希望,尋了短見!
現在至少,茵茵短時間裏,應該不會求死,後麵隻要讓茵茵對生活再次燃起希望就好!
而此刻,另一邊,衛夫人和衛文修走出了醫院。
看著一言不發的兒子,衛夫人忍不住地道,“你不會是真的相信了那女人的話,覺得我是凶手吧!”
衛文修的腳步一頓,看著自己的母親,突然反問道,“那麽你是嗎?”
一瞬間,衛夫人突然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