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衛文修來到衛夫人下榻的酒店的時候,衛夫人笑盈盈的道,“今天雲城那邊寄給我了兩罐茶葉,是頂級的碧螺春,我想著我們母子也好久沒有一起喝喝茶了,就找你來喝茶。”
衛文修垂眸,看著麵前香氣四溢的茶水,“母親今天來找我,隻是為了喝茶。”
“怎麽,難道你現在連杯茶都不願意陪我喝了嗎?”衛夫人道。
“不是。”衛文修道,“母親要找我喝茶,我當然願意了,隻是他……今天僅僅隻是喝茶嗎?”
衛夫人一陣心虛,隻覺得兒子的目光,仿佛是看透她了。
“當然,媽也想和你談談心。”衛夫人勉強一笑,“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想和你好好談談,把誤會解開,我們母子之間的關係,總不能一直僵著。”
衛夫人說著,把手中的一杯茶,遞給了兒子。
衛文修接過茶,隻聽到自己母親說著,“文修,自從你父親去世後,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過得戰戰兢兢,既要母兼父職,又怕你繼承人的位置不保,衛家的一切,都被別人侵占了。對我來說,你是我的兒子,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這一點,你懂嗎?”
衛文修長眉一斂,“我明白母親很在意我,可是為什麽母親總是一直要傷害我愛的人呢?如今,衛家已經是我的,我的位置,誰也動不了,母親你想要的榮耀,我也都可以給你,難道這還不夠嗎?”
衛夫人尷尬地道,“我是不喜歡甘茵茵,但是……呃,也沒怎麽傷害過她吧,我隻是覺得她配不上你,你是衛家的主人,自然該是那種名門貴媛陪在你身邊,和你相伴終生,如果你和一個孤兒在一起的話,會一輩子遭到嗤笑的,我怕甘茵茵會成為你的汙點!”
“可是我從來都沒視她為我的汙點!”衛文修道,“到底是母親覺得我會被人嗤笑,還是怕你自己被人嗤笑呢?”
“這有區別嗎?”衛夫人的麵色漸漸不悅了起來,“她隻是一個孤兒,根本就配不上衛家。”
“所以,母親隻關心配不配得上,卻不關心我愛的人到底是誰嗎?”衛文修問道。
衛夫人的表情一僵。
衛文修道,“我不是母親的提線木偶,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感情,母親你明白嗎?”
衛夫人剛要發作,隨即又想到了自己今天的目的,於是勉強地扯出了一抹笑意,“明白,我其實也想明白了,當母親的,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的,來,這杯茶,就當是我這個做媽的,為過去的事兒,給你賠個不是!以後我再也不會反對什麽了。”
說著,衛夫人主動舉起了手中的茶杯。
衛文修看著母親,“媽,你是真的想要賠不是嗎?”
“這還有假的嗎?”衛夫人道,“難道你連我這個當媽的話都不信了?”
衛文修的睫毛微顫了一下,他也很想相信,但是看著母親此刻迫切的目光,卻是把他心中最後的一絲奢望都給打斷了。
看兒子隻是拿著茶杯,卻並沒有喝,衛夫人心中暗暗著急了起來。
畢竟,她可是在這茶裏下了藥。
隻有讓兒子喝下這藥,再讓方盈和兒子一起,方衛兩家聯姻才能進行下去。
“你要是連杯茶都不肯和我一起喝地話,那麽我這個當母親的也抬失敗了!文修,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媽?”衛夫人臉上擺出了悲傷的神色。
衛文修突然笑了笑,“那好,我喝。”
衛文修仰頭,把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衛夫人臉上頓時露出了滿意之色。
兒子喝了這藥,那麽接下來,隻要再通知方盈,就大功告成了。
衛夫人一邊故意和衛文修扯些家常之類的,一邊觀察著兒子的反應。
沒一會兒,衛文修便好似乏力困倦一般。
衛夫人於是道,“你累了?要不在我這裏躺會兒,休息一下。”
衛文修頷首,“好。”
說著,身子似有些踉蹌地站了起來。
衛夫人趕緊扶住了兒子。
一到了床邊,衛文修幾乎是倒下就昏睡了過去,衛夫人看著躺在**的兒子,喃喃著道,“文修,你別怪媽,我這麽做,是為了你好,為了衛家。”
隻是昏睡過去的衛文修,卻已經不能給予這話任何的反應了。
衛夫人撥打了方盈的電話,莫約過了半個小時,方盈趕到了酒店這裏。
看著躺在**昏睡過去的衛文修,方盈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衛文修還不是她的了!
就算是昏睡中的她,隻要她再把可以讓人興奮的藥劑給他注射的話,那麽一會兒,他自然就會生龍活虎了!
而且她和衛夫人約好了今天,就是因為今天是她的排卵期。
隻要可以懷上他的孩子,那麽一切就沒問題了!
到時候,衛文修自然不得不娶她,而隻要她進了衛家,她自然也有辦法讓衛文修乖乖的聽她的話。
“那就還請伯母先離開吧。”方盈對著衛夫人道。
衛夫人遲疑著,“是不是你真的會說到做到,可以讓那個綁匪會認下所有的罪,不會指證我?”
“這當然的了,我有眼線在路承舟那裏,而現在,我的人也控製住了那個綁匪的母親,並且暗中傳話給了綁匪,隻要他認下了所有的罪,他母親自然不會有事,如果不然的話,他的母親命可就保不住了。那人是個孝子,自然是全都應下來了。”
方盈得意洋洋地說著,隻怕路承舟那邊也不會想到,身邊竟然有人被她給收買了吧。
不過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這一刻,方盈享受著成為幕後者,掌控這一切的樂趣。
“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衛夫人說著,正打算要離開房間。
突然,一道聲音揚了起來,“母親,你就打算這麽把我賣了嗎?”
衛夫人的腳步猛然一頓,而方盈更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兩個人的目光,朝著**看去。
隻見原本應該還昏睡著的衛文修,竟然不知何時坐了起來,目光冰冷地看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