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瑾熙聽得一愣楞的。
怎麽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
“那為了得到關健語,才做了這樣的局,為什麽不事先告訴我?”薑瑾熙質問道,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並不好受!
“對不起。”路承舟道歉,“我並不想瞞著你,隻是怕你真的知道了真相,看到甘茵茵難過的樣子,會忍不住告訴她真相。”
“告訴就告訴啊!”薑瑾熙道。
“可若是這樣,就瞞不過衛夫人了,如果衛夫人發現這隻是一個局,她隻是暫時被釋放,還會有後手把她送進監獄,那麽你覺得她會爽快告訴衛文修關鍵語嗎?”路承舟道。
薑瑾熙沉默著,知道路承舟說的是對的。
如果她事先知道的話,剛才看到茵茵難過的樣子,一定會忍不住都說出來的!
“可是你怎麽就確信,衛文修將來,一定會把他母親送進監獄呢?畢竟之前,他還口口聲聲說不會幫母親,但是後來不是還是給他母親請了大律師?如果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隻是不讓衛夫人入獄,要保住衛家的名聲呢?”
薑瑾熙說出了自己顧慮道,畢竟,人有時候也是善變的,誰也不知道,衛文修之後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我隻是想要相信他一次,當然,的確如你所說的,會存在那種可能。”路承舟道,“如果真的出現了那種情況的話,那麽隻能怪我信錯了人。”
說這話的時候,路承舟眼底一閃而過一抹狠厲,“當然,如果我發現路承舟欺騙我的話,自然也會要他付出代價!”
薑瑾熙歎了一聲,“那現在到底什麽時候,才可以告訴甘茵茵真相。”
“至少……等衛文修恢複記憶吧,到時候衛文修自己應該就會告訴甘茵茵真相了。”路承舟道。
薑瑾熙一想,也的確是。
“可是……那樣對茵茵來說,太痛苦了。”薑瑾熙喃喃著,但是要讓她現在就把真相告訴甘茵茵,她也有顧慮,她怕衛文修真的隻是為了保住衛夫人,不讓衛家背負汙名,所以騙了承舟。
那樣的話,將來如果衛文修並沒有履行承諾的話,對茵茵來說,隻會是另一種巨大的打擊了。
“那……如果衛文修真的變卦的話,還可以再送衛夫人進監獄嗎?”薑瑾熙盯著路承舟問道。
路承舟微微一笑,“當然可以!”
他凡事都會做後手,他知道,如果真的因為這次他幫衛文修,而讓衛夫人就此逃脫法律的製裁,那麽他和瑾熙好不容易修複的情感,這份還脆弱的,需要小心翼翼嗬護的情感,隻怕是頃刻間就會分崩離析。
所以不管衛文修留著怎麽樣的後手,他都會自己這裏留下後手。
衛夫人,注定會進監獄!
薑瑾熙鬆了一口氣,喃喃著,“那就好……那就好!”
而另一邊,安若陪著甘茵茵回到了公寓。
一路上,甘茵茵沒有哭,沒有嘶吼,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甘。
這反而讓安若不禁擔心了起來!
現在的甘茵茵,就像是一具空殼似的,讓人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她的臉上,甚至什麽表情都沒有。
可越是這樣,往往就代表著心中的悲痛越深。
因為已經不知道該怎麽來傾瀉自己的感情出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都已經黑了,甘茵茵突然起身,走去了冰箱。
“茵茵,你這是……”安若趕緊起身跟著。
“我餓了,想做點吃的!”甘茵茵道。
“我來做吧。”安若道。
甘茵茵看著安若,“讓我來做吧,否則我就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
安若聞言,一陣心酸,哽咽了一下道,“那好。”
甘茵茵從冰箱中拿出了菜,開始洗菜,切菜,然後再開始烹飪。
一切行動,都是那麽正常,隻除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一頓飯做好,安若和甘茵茵在餐桌這裏坐了下來。
甘茵茵機械般的吃著飯菜,安若心中擔心不已。
等到一頓飯吃完,安若道,“茵茵,你不用刻意的掩藏難受,如果難受的話,就發泄出來好了!”
甘茵茵的身子一僵,抬起頭,安靜地看著安若,“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安若,我現在卻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安若更是心酸。
她也曾經經曆過巨大的痛苦,自然知道這種痛苦,其實旁人很難幫忙,隻有自己去戰勝那份痛苦。
“現在,還不是最後的結果,還可以上訴的。”安若道。
“但是上訴的勝率又有幾分呢,而且,也沒辦法找到新的證據,讓那個綁架犯再次反水,再次說他今天庭上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嗎?他在警方那邊的證供才是真的?可是一個反複說著不同證詞的人,可信度又有多少呢, 法官會相信嗎?更何況,那人還是其中一個綁匪。”
甘茵茵淡淡的說著,平淡的語調,仿佛無悲無喜,隻是在稱述著一個簡單的事實。
安若道,“就算希望再少,也不該絕望。”
甘茵茵突然歎了口氣,“我突然覺得,也許我不該收養心心,我……其實並不配當一個母親,希望……以後心心可以再由瑾熙他們來收養。”
“你怎麽突然說這種話呢?!”安若道。
甘茵茵輕垂下了眼簾,“隻是突然有感而發。”
說著,她起身,收拾著桌上的碗筷。
安若看著甘茵茵的模樣,心中的擔憂卻是越來越甚。
不知道茵茵多久才能和走出這份陰影!
而此刻,在另一邊,衛文修正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現在,你已經被無罪釋放了,所以我要的鑰匙,你是不是也可以給我了?”
衛夫人看著兒子,“其實到了現在,你恢不恢複記憶,又有什麽區別呢?畢竟你幫了我,甘茵茵隻怕恨死你了,你又何必恢複和她相關的記憶呢?讓這個女人和你的生活永遠分開,不是更好嗎?你若不喜歡方盈的話,媽可以給你找更好的。”
衛文修卻隻是冷冷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告訴我,鑰匙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