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幫你嗎?”路承舟難得好心地開口道。
衛文修淡淡一笑,“你幫我保住茵茵就好。我真的進去後,衛家這邊也許會亂一陣子,如果有人拿茵茵做文章的話,希望你可以幫一下。”
到了這個時候,他所想到的還是甘茵茵。
“這不用你說,我也會做,甘茵茵是瑾熙的好友,也是凡凡的幹媽。”光是這樣的兩層關係,他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衛文修睫毛輕顫了一下,低低地道,“那還真的是太好了。”
這樣他就可以真正的放心了!
衛文修和衛夫人被警方逮捕的消息,直接震驚了整個雲城。
而消息靈通的人,已經打探到了一些內幕。
他們沒想到,衛文修竟然為了讓衛夫人坐牢,把他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但同時,他們也疑惑,既然要讓衛夫人坐牢,那麽衛文修為什麽在第一次庭審的時候,還要收買綁架犯?
隻是這些的答案,外人卻無從知曉。
而真正知道的,隻有少數幾個人!
當甘茵茵在拘留所知道了衛文修的事兒後,臉上出現了劇烈的情緒變化。
“什麽?他……和他母親,被警方逮捕了?他自己透露給警方他收買綁架犯的,為什麽?為什麽他要做這種事情?”她不敢置信地道。
明明他已經幫他母親脫了罪,保住了衛家的名聲,為什麽還要做這種事情?!
薑瑾熙於是把她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和甘茵茵說了。
“抱歉,茵茵,我在庭審後,知道了這事兒的真相,可是我卻猶豫著,怕衛文修未必真的能入他答應承舟那樣,親手再送他母親進監獄,畢竟那樣做的話,他會付出巨大的代價,所以我沒有對你說,怕你又有了希望,然後萬一他沒有那樣做的話,你會絕望,可是……可是……”
薑瑾熙的聲音哽咽了起來,“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你會為了恩玨,做到這種程度,是我對不起你的,如果我早點說出來的話,你就不會在這裏了!”
甘茵茵卻是微微一笑,安慰著薑瑾熙,“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你為我已經做的夠多了,也許這一切都是命吧,注定會這樣陰差陽錯。”
“可是……”
甘茵茵緩緩地道,“不過,我是真的錯怪了衛文修,我以為他為了保住衛家的名聲,所以用了那樣卑鄙的手段保住他母親,保住了害死恩玨的真正凶手,但是原來他沒有,他……是恩玨的父親!”
說著,甘茵茵又看先了薑瑾熙,“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幫我去和衛文修帶去話,就說……我原諒他了,不恨他了。”
薑瑾熙紅著眼眶點了點頭,“好,我幫你去傳話,還有,你也一定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坐牢的,衛文修的手隻是輕傷,而且他也出具了諒解書,並不打算追究你的責任,所以就算檢方真的提起控訴,你也隻會被輕判。”
等到薑瑾熙離開後,甘茵茵獨自回到了拘留所的牢房中。
牢房中給她安排的,還是間單獨的牢房,不過這樣也挺好,至少她不用被其他人所騷擾。
甘茵茵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眼前仿佛又閃過了她握著匕首,刺向衛夫人的時候,衛文修用力的握住匕首尖端的那一幕。
那時候,殷紅的鮮血,不斷的湧出。
那一刻,她的心中充滿了恨,隻以為衛文修這樣豁出命,是為了救衛夫人。
可是……其實他是為了救她吧,因為他不想讓她背負上一個殺人的罪名,而衛夫人,會由他親自送進監獄。
“衛文修……衛文修……”
甘茵茵哽咽著,也許就算他失去了記憶,但是他還是以前那個衛文修。
隻是她的心被傷透後,一直拒絕再去看清他的變化,一直隻告訴自己,他忘了他們以前的種種,隻記得他的冷漠,他的無情,不斷地告訴著自己,愛自己的那個衛文修,已經不見了。
可是不知從何時起,那個過去的衛文修……又回來了。
縱然失去著記憶,但是卻真的回來了!
隻是……他們之間,卻有變成了這樣!
“啊!”嘶吼地哭喊聲從甘茵茵的口中吼了出來,就像是在發泄著她所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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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衛文修的諒解書,再加上路家這邊給甘茵茵請了最好的律師,所以甘茵茵的案子很快就結案了,最終隻是被判了緩刑半年而已。
甘茵茵從拘留所裏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了薑瑾熙和安若站在門口迎接著她。
她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薑瑾熙和安若奔上前,擁住著她,“我們回去吧,心心和凡凡都在等著你呢!”
甘茵茵哽咽地道,“好,我們回去!”
路承舟這邊已經安排好了私人飛機,一行人直接搭成著私人飛機前往海城。
當飛機落地地時候,甘茵茵開口道,“我想要先去見一個人。”
薑瑾熙道,“是去見衛文修嗎?”
因為這起案子,之前是在海城這邊審理的,所以現在案件又重新發回到了海城這邊,自然,衛文修和衛夫人,現在也都在海城這邊的拘留所禮。
“嗯。”甘茵茵輕輕的應著。
“好。”薑瑾熙道。
車子開到了海城拘留所前,甘茵茵下了車,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進了拘留所。
昂她看到衛文修的時候,衛文修比之前更清瘦了一些,頭發也長了一些。
“茵茵。”他喚著她的名字,“我沒想到,你會主動要見我。”
“我也沒想到,我們之間會變成現在這樣。”甘茵茵喃喃著,“所有的一切,瑾熙已經都和我說了,真的讓人感覺就像是陰差陽錯似的,所有的環節,都錯了……”
最後,釀成了這樣的結果!
“是我的錯!”衛文修道,“我現在這樣,也隻是彌補我犯過的錯而已。”
“可是,值得嗎?為了把你母親送進去,搭上了你自己!”甘茵茵道。
“你不是也為了恩玨,搭上了自己嗎?那麽我為了恩玨,也搭上我自己,又有什麽不可以的?”衛文修淡淡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