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聽出米娜聲音中的恨意,她不再提起這個話題,然後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的一瞬間,林博言就打了進來。
白悠然喜上眉梢:“博言哥。”
“嗯,剛顧伯父給我電話了,說你會代表顧氏參賽。”林博言語氣平淡,卻十分溫柔。
白悠然回答的小心翼翼:“嗯,我這次會好好把握的。”
林博言聽出她語氣中的喜悅,腦海中想到了上次在橫京她嬌媚的模樣:“好,別太累,我相信你。”
白悠然得到這句肯定,整個人精神都不一樣了。
掛了電話就打開郵箱,看到了米娜發來的線稿。
這邊,玫瑰別墅。
幾人吃了飯後,霍老爺照例被張媽帶著去**園散步。
而霍無殤則有事需要處理,去了書房。
顧北琴端著切好的水果敲響了他的房門。
“進。”
打開門進去後,她把水果放在霍無殤的眼皮下:“怎麽突然想舉辦設計大賽?”
“為了你,我要全世界都看到你的實力。”霍無殤說的輕描淡寫。
顧北琴聽著卻忘記了咬嘴裏的果肉,她長睫毛眨動,又塞了一塊蘋果進嘴裏,堵住從嗓子眼蔓延上來的酸楚。
霍無殤沒聽到她說話,抬頭看,就發現顧北琴的眼角微紅,眼眶有潮濕之色。
他聲音沉了幾分:“怎麽了?”
顧北琴嚼了幾下,讓水果的酸甜在嘴裏爆開:“沒什麽,隻是你這番話,讓我想到了一些被遺忘的事情,媽媽還在的時候,每次我興致勃勃的想要跟著參加設計大賽的時候,顧海南總會第一個反對。”
“他說就你那點皮毛,怎麽好意思拿出手?一次次折斷我的翅膀,媽媽死後,顧海南找理由把我送到國外,說好是進修,但是實際卻不管不問,甚至還找人……”說到這,顧北琴的表情已經變得十分悲壯。
思緒淩亂的結成一張網子,越網越緊,直達心髒,一陣子的隱隱作痛,方才停滯。
霍無殤站起,走到她麵前。
顧北琴斂去眸中的難過神色,恢複一片漠然。
她站在那裏,深邃的眼眸裏泛著幽幽光影,長而挺翹的睫毛冷凝寒霜,凝脂的肌膚幽清絕豔。
霍無殤靜靜的注視她許久,開口問道:“你在國外進修的時候,有沒有聽過女皇這個名字?”
顧北琴猛然看向他,驚覺反應太大,她馬上移開視線,訕笑道:“聽過。珠寶界的傳奇人物嘛,我們做設計的肯定聽過,怎麽突然提起她?”
霍無殤摟住她的腰,顧北琴微微掙紮,結果被他勾動,摟的更緊。
他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層深意,幽眸如深潭,一直看著她的雙眸:“以前就覺得有幾分相似。剛剛再看了看,更加覺得像,我曾在一個宴會上見過她,蟬聯珠寶界設計聯賽三屆的冠軍,女皇,當時都戴著麵具,遠遠而望,我隻記住了她那雙眼睛。”
霍無殤用手輕撫她的眼角,動作輕柔,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她的眼睛美麗的像是一潭春水,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人心似的。”
聽到這話,顧北琴大腦一片空白,心上七上八下,她看著霍無殤,在思索他話裏的意思。
他是故意試探?
還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最終顧北琴調侃一句:“世上眼睛千千萬,像也正常,不過你今天在我麵前提起另一個女人,該不會對那位女皇一見鍾情了?”
霍無殤低眸凝著她的臉,眸子幽深,他捏了捏她的鼻子,說了句:“確實我把你寵壞了,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開這種玩笑了。”
說完放開了她,然後重新回到桌前。
夜晚的風帶著幾分涼意,從窗口吹了進來,顧北琴走到窗前,輕手關了起來。
轉身囑咐霍無殤:“別太晚了。”
霍無殤低頭嗯了一聲,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纏著顧北琴要她留下。
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顧北琴離開,門慢慢關上的時候,霍無殤那深沉的眸子一直看著她的背影。
半夜一點的時候,顧北琴熟睡著,她的電話一直響起。
她眯著眼睛,左手摸索著把床頭燈打開,然後再摸到電話。
皺眉眯眼看了一下,接通,聲音十分慵懶:“喂。”
“K,嘿嘿,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嗝。”奧斯卡的聲音從那頭響起,像是喝醉了。
顧北琴用手輕敲自己的額頭,逼迫自己坐起,看了看手機屏幕。
“奧斯卡,你喝酒了?”聲音難得的冷厲。
奧斯卡乖巧嗯一聲:“對呀,我喝酒了。”
說著還打了一個酒嗝。
顧北琴已經完全清醒,她下床用肩膀夾著電話,然後到衣帽間,找了一套利索的便裝:“你在哪?”
穿戴好,就悄聲下樓出門,開著那輛邁巴赫。
青春酒館。
顧北琴戴著寬大的帽子,跟口罩,從裏麵把爛醉如泥的奧斯卡單肩扶了出來。
沿著安靜的路邊走著。
奧斯卡虛著眼睛,看到麵前的模糊的人影,起初還有些掙紮,後來聞到一股特有的梔子花香。
很熟悉,他伸出手想觸碰:“K?”
在手快要碰到臉的時候,被顧北琴另隻手鉗住,兩指一夾。
痛感從指尖衝刺到尾骨,奧斯卡清醒很多:“痛痛痛。”
“我跟你說過的,酒量不好就別喝。”顧北琴沒好氣的說著。
奧斯卡想說什麽反駁的時候。
顧北琴的腳步卻停了。
哢嚓一聲,還伴隨著一道閃光燈。
她掀起冷眸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舉著手機正在拍攝他們的白豔麗。
“好哇,總算被我抓到了,沒想到大半夜,你還背著霍無殤勾搭別的男人。”白豔麗聲音尖銳。
奧斯卡晃晃頭,他看著白豔麗,詢問顧北琴:“這人誰?讓我去教訓一下。”
顧北琴冷他一眼,拉扯他的後頸:“這都是誰惹出來的?我睡的正好,結果你耍酒瘋,不用動她,除非必要,我不想引起太大的轟動。”
白豔麗隔著遠,她聽不清兩人的對話,還以為顧北琴跟奧斯卡在打情罵俏,更加得意了。
“等我把照片發給霍無殤,我看你怎麽解釋?”
顧北琴嘴角勾起嘲弄的笑意,把奧斯卡塞進車裏,然後才看向白豔麗:“想著怎麽對付我的時候,先把你偷腥的嘴巴擦幹淨吧,白豔麗,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我不說,不是給你麵子,而是想看顧海南親自看到的那一天,場麵一定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