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琴不記得什麽時候結束的?
隻知道自己疲憊睡著的時候,耳邊能聽到霍無殤的輕歎以及那句聽起來十分狠,卻帶著幾分寵溺的話語:“下次你別想逃了。”
睡至半夜的時候,顧北琴醒了,她下意識的準備摸索床頭燈,結果並沒有熟悉的構造。
心頭猛地一沉,她瞬間清醒了,昏沉靜謐的環境裏,顧北琴察覺到這不是自己的房間,有了幾分警覺,她的雙眸微眯,緊盯著某處,耳朵全神貫注的凝聽著周圍所有的聲音。
顧北琴慢慢下床,**著雙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她隨手拿著枕頭,又把被單用力扯下來,纏繞在手腕上,慢慢摸索著逼近聲響處。
霍無殤打開門的瞬間,手按在燈的開關上,哢嚓一聲。
燈亮,顧北琴被刺到雙眼,用手肘蓋著眼睛,被子早被她扔了出去,落在霍無殤的腳邊。
而被單被她生扯著,雙腿彎曲,戒備的睜開眼時,就看到蹙眉的霍無殤:“你在幹什麽?”
顧北琴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被單扔了:“我睡迷糊了,忘記了昨晚被你帶回了秋園。”
霍無殤眉目間都是寒意,他上前直接把顧北琴抱起,然後走向另一個房間,打開門再把她放在柔軟的床鋪上:“寒冬季節,你光著腳,是覺得每次月事來,肚子不再痛了是嗎?”
顧北琴還以為他生氣的是她突然的奇怪,沒想到是在生氣她光腳著地。
隨即用被子把她蓋好,又給她遞上一杯燕窩,杯身微熱。
霍無殤低沉的呼吸噴灑在她身側,低沉著嗓音說:“我見你一直夢魘,就想著下樓給你熱一杯川貝燕窩,也許你喝了會睡得很好。”
顧北琴淺嚐一口,暖意順著喉嚨到達胃裏,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心:“霍無殤,有你在真好。”
三下五除二的喝完了,霍無殤把杯子放一旁,然後上床擁抱著她,讓顧北琴的全部身心都靠在他的身上。
顧北琴躺在他的臂彎,就好比溺水的人找到了一根浮木,整個人放鬆到極點,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輕輕蹭了蹭他的胸口。
霍無殤輕撫她的肩膀,低眸看她,他的目光中蘊藏著無限的寵溺,就像是溫暖的陽光照在顧北琴的身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上次我就發現了,你似乎對黑暗十分懼怕?”
從顧北琴搬到玫瑰別墅後,霍無殤細心的發現,每晚睡覺前,她總會留一盞床頭燈,讓昏黃的燈光照耀著那小小的角落。
漸漸的,兩人在一起後,好幾次同床共枕,霍無殤都會留下那一盞小小的床頭燈,但即便這樣,她依舊有過幾次夢魘。
嘀咕的話語聽不清,但是緊皺的眉頭看著他很難受。
他很想幫她分擔。
但是……
霍無殤撚了眉目,眸底有著道不清的神色,他知道顧北琴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他不急於探索,就怕觸及她的逆鱗。
霍無殤知道的是。
他愛她遠遠勝過於,她愛他。
在舉辦比賽的時候,他曾為了一個小小的試探,故意邀請了奧斯卡來當評委,後麵發現他們的關係是密切,卻如同家人一般,他也曾問過她有沒有去過獨立國,有沒有接觸皇家珠寶學院。
她說沒有,他便相信。
以後,他想要她親口告訴自己,那些讓她隱藏很深的事情。
顧北琴深邃的眸子看著霍無殤,她企圖從中看出什麽,但是什麽都沒有,隻有深刻的關心。
她突然又放鬆了下來,隨意提了一嘴:“還記得,我曾說過顧海南把我扔到國外自生自滅的事情嗎?那個時候,光明是我最奢望的東西,黑暗伴隨著我,它就像一頭怪獸,我無論怎麽逃,都會被它抓回去。”
她的臉色煞白,再無笑意,不知是不是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情,顧北琴呼吸變得沉重,雙眸是驚恐之色,本能的雙手死死掐著一個東西。
霍無殤漲紅著臉,忍著痛意,親吻她的嘴角,慢慢柔化她的害怕:“放鬆,別緊張,寶貝,你是要準備掐壞我的腰嗎?”
顧北琴回神,她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的手指把霍無殤潔白精壯的腰,硬生生掐出一片烏青來。
那顏色,那位置,顯得性感又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