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琴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銀行卡是黑色的,泛著金邊,兩指夾著遞到林老夫人麵前說:“這裏麵是一百萬,你要是不放心,現在就可以用POS機查一下額度。”

林老夫人沒接,她陰冷的看著顧北琴,聲音很大,一字一句的說著:“我說了,這是我跟梁城的事情,外人最好不要摻和。”

顧北琴見她沒接,也沒硬給,而是走了幾步,把銀行卡放在那張辦公桌上,在轉身時,眉眼中帶著淩厲,氣場強大而自信:“我也不想摻和,但是老夫人你一點都不珍惜人才,我隻好摻和一下。”

“放屁,我怎麽不珍惜了?當初要不是我,他梁城早被那個酒保打死了!”林老夫人氣急了,直接爆粗話。

顧北琴眼神銳利的看著林老夫人,站在梁城麵前,整個透著一種冷若冰霜的高貴感:“你珍惜?你珍惜會讓梁城的前男友拍下他們的親熱視頻?你珍惜會睜著眼睛說瞎話,說梁城的自殺跟你沒關係?你珍惜會聯合其他人一起騙喝醉的梁城簽下合同,甚至還獅子大開口要一百萬。”

“你用這麽卑劣的手段,就是想毀了他。”她一步步逼近,讓林老夫人慌了神,腳下軟了一下,往後退的時候差點兩腳絆在一起。

林老夫人咬緊牙齒,她不能被一個小丫頭吃準了,於是她挺直腰背,冷笑一聲:“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要證據是吧,給你。”晨陽突然出現,手裏拿著一張光盤,在林老夫人麵前晃悠:“你以為玉瓊的人嘴巴都很嚴,但是重金之下有猛夫,你們那包間雖然沒有攝像頭,但是卻有店家的私心,在花盆處藏了一個隱形攝像頭,把你們灌醉梁城,還有握著梁城的手簽字都拍的一清二楚。”

林老夫人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上,眸底是一片恐慌。

顧北琴問晨陽:“你怎麽來了?”

晨陽神秘一笑:“霍總怕你吃虧,還讓我帶了幾名記者,他們馬上就進來了。”

說著拍拍手,記者馬上擁擠進來,攝像頭一致對準林老夫人的臉。

林老夫人背過身,有意躲著,然後悄悄掏出手機,給林博言打了電話。

顧北琴心頭泛著一絲甜意,她沒想到霍無殤會為自己著想到這種地步。

晨陽對那幾名記者點點頭,又對著林老夫人的方向抬一下下顎。

記者們馬上表示明白了,開始靠近林老夫人:“請問林董事長,你之前說的梁城的自殺跟你沒關係,但據我們剛才收到的消息,好像聽說梁城的那份合同有造假的可能性。”

林老夫人怒瞪著他,轉身說:“當初我在酒吧門外救下被酒保打的梁城,他為了感謝我,主動提出參與比賽,後麵還留在公司當設計師,這份合同也是他自願簽的,怎麽能說我造假呢?”

梁城終於聽不下去了,他站出來怒斥著說:“你胡說,我完全是被逼的。”

記者馬上把話筒對準他問:“請問怎麽逼的你?”

有些事情,梁城說不出口,盡管傳的沸沸揚揚他喜歡男人,但是麵對鏡頭,他依舊膽怯不敢承認。

“他們灌醉我,然後握著我的手,簽了我的名字,蓋上我的手印,最可恥的是,我已經離開公司,林董事長還把我之前給她看的設計稿,交給別人改稿,然後再變成林氏的新產品。”梁城說著眼眶紅了,他手背上青筋暴露,整個人壓抑著非常痛苦的怒氣。

“要麽解約,要麽我把光盤交給這群記者。”顧北琴聽著動了氣,她拿過晨陽手中的光盤,麵色清冷又冷冽的看著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眼神渾濁的看著顧北琴,似乎在打什麽主意。

“等等。”關鍵時刻,林博言喘氣趕到。

林老夫人像是有了主心骨,她抓著林博言的手,對他使眼色,目光指向顧北琴手中的光盤。

眼看顧北琴拿著光盤的手,就要伸到記者麵前,林博言從工具包裏拿出那份合同,展示在大家麵前:“顧北琴,這份合同,是梁城的親筆簽名,字跡工整,怎麽可能是一個喝醉的人簽下的?你也不想想,梁城是不是騙你的?”

顧北琴的手縮了回來,然後看著梁城詢問:“梁城,我要你一句實話,你當時清醒嗎?”

梁城用肯定的語氣說:“我不清醒,我真的被灌醉了,宋旭握著我的手簽的,在一起那麽多年,他早已經會模仿寫我的名字了。”

林老夫人看著梁城,眸中燃著一股火焰,她嘲諷的勾勒嘴角說:“梁城,我現在都有點後悔在酒吧門口救下你,當時那個酒保調侃說,你是出來賣的,裝什麽矜持?現在想想,他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你跟宋旭到底是什麽關係,你我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