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扶著林老夫人,兩人臉上流露震驚之色,她們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顧北琴。

聽到她說的話,林老夫人臉上那份震驚轉化為微微怒氣,夾雜著一絲譏諷回應:“當著你的麵我也這樣說,有什麽說不得的?難不成我還說錯了?你就是一個白眼狼,梁城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白悠然見林老夫人動怒,用手撫摸著她的胸口:“奶奶,醫生說了你現在不易動氣。”

轉頭又看著顧北琴說道:“北琴,你少說幾句,奶奶也是氣你當時擅自做主把她想要留下的人帶走,她才出院沒多久,我今天帶她出來逛逛,就是放鬆心情的。”

顧北琴雙眸似水,凜若寒霜,似乎能看透一切:“白悠然,好話每次都被你說盡了,倒顯得我真是惡人一般,老夫人把自己比作農夫,把我比作蛇,哼,你們倒是臭味相投。”

兩人都聽出顧北琴話裏的嘲諷,林老夫人怒氣攻心,用手指著就要開口。

這個時候,霍老爺等的焦急了,直接順著顧北琴的步伐找來,在拐角處看到了人,上前就拉著顧北琴的手往外麵走:“餓了餓了,要吃飯。”

“霍北平。”林老夫人眼睛一下亮了。

霍老爺聽到這個名字,腳步停了下來,微微有些反應,轉身看著林老夫人,蒼老的眸中有一絲疑惑。

林老夫人拂去白悠然攙扶的手,走到霍老爺麵前,來回兩步把他上下看了看,突然笑了一下:“你還認識我嗎?”

霍老爺緊緊抓著顧北琴的手,搖頭:“大嬸你誰啊?”

“大……”林老夫人指著自己的鼻子,顯然十分震驚,胸口那股怒氣燒的更旺了,她咬著牙齒嗤笑一聲:“霍北平,看來你是真的傻了,當初聽聞你得了老年癡呆,我還不怎麽信,上次去拜訪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成傻子了,今天看來,你是真傻了,霍北平啊霍北平,你也有今天。”

顧北琴把霍老爺護在身後,眉目間都是凜冽的怒氣:“老夫人,你那張嘴臭的能把人熏死,不會說話就閉上吧。”

林老夫人怒瞪她一眼,白悠然站在她身邊,幫腔說了一句:“北琴,你怎麽帶著霍老爺出來亂逛啊,明知道他有病還帶出來,而且還是老年癡呆,這要是走丟了,可是大事,最重要的是,他這樣癡呆的樣子帶出來,不覺得丟人現眼嗎?”

她嗓音柔和,聲音有些大,乍一聽,還覺得這人語氣中有些關心的成分,實際上暗諷加滿。

經過這個拐角的人,都開始把目光放過來,有些人甚至對霍老爺指指點點。

目光中帶著調侃的笑意,霍老爺仿佛也感受到了那份敵意,有些不安的躲在顧北琴身後,眼眸中帶著明顯的慌亂,眸底卻閃過一些狡黠。

顧北琴看著這兩人,明豔的眸子裏燃著一股怒火,帶著淩厲的鋒芒:“呱噪。”

她突然上前,誰也沒看清楚是怎麽動手的,白悠然慘叫一聲,右臉兩邊就多了一道清晰的紅色手印。

白悠然手捂著臉,麵露震驚,大庭廣眾之下,她又被顧北琴打了一巴掌,這口氣怎麽咽得下去?

當即眼眶濕潤,怒氣衝衝的看著顧北琴,忘記了偽裝破口而出:“顧北琴,你幹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霍老爺就是有病,你還帶他出來亂逛,我看你也有病!”

“你再說一次?”顧北琴用冰冷的豔眸看著她。

白悠然內心竟然湧出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像是有幾雙猙獰的手狠狠掐著脖子,在身上遊離一樣,她用力的按住自己的手腕,想讓身體的顫栗停下來。

林老夫人就站在她的身邊,自然是最先察覺到,她把白悠然拉到身後,擋住了兩人的視線,清冷說一句:“悠然又沒有說錯,你把霍北平帶出來,萬一他失控做出什麽事,那是你能控製的住的嗎?我看你還是早點把他帶回去吧。”

顧北琴安慰爺爺幾句,然後回眸看著林老夫人,似笑非笑的嘴角帶著十足的嘲諷之意:“我剛才聽你誇白悠然機靈懂事,那你知不知道她最機靈的地方在哪?”

“什麽?”林老夫人有些聽不懂。

白悠然卻下意識的看向顧北琴,心裏的恐慌感越來越明顯,她覺得此刻的顧北琴透露了幾分危險出來。

她想阻止顧北琴。

顧北琴嘴角殘忍的笑意開始蔓延,她一字一句的說:“白悠然最機靈的地方就在於,善於偽裝乖巧懂事,盤旋在幾個男人之間,老夫人還不知道吧,她跟幾個男人睡過的事情。”

林老夫人震驚了,她看一眼身邊的白悠然,露出幾絲狐疑。

白悠然漲紅了臉,她眼睛紅紅的,滿是淚水,眸中帶著委屈,一開口,整個人就像是搖曳在風中的柔嫩花朵,似乎輕輕一碰就會夭折一樣:“你胡說,顧北琴,我知道你總覺得是我搶走了博言哥,所以你對我無比的厭惡,但是你也不能血口噴人啊,這事關我的清白啊,你怎麽可以張嘴就來?”

說著,眼淚掉的更厲害了,捂著臉像是受不了這極大的侮辱。

顧北琴看著她的表演,冷笑兩聲,從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