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怒氣是那麽明顯。

周圍人卻暗藏笑意,門口告示牌做的那麽明顯,怎麽會有人沒看到?

赫敏也忍不住嘲諷白悠然兩句:“自己眼瞎還怪別人沒提醒,你是有多重的公主病?”

“就是。”有人忍不住附和。

白悠然氣的臉色漲紅,她從沒這麽丟臉過:“博言哥,顧北琴她一定是故意的,要是一開始提醒我們隻能展出,不能拍賣,我們也不會跟她糾纏這麽久,還鬧出這樣的笑話。”

林博言沉著臉看著顧北琴,眸中有些掙紮:“你真的是故意的嗎?”

顧北琴冷豔的麵容上多了一層神秘的深意:“我需要故意嗎?或者,我應該問問你們,是真心來看展,還是故意來找事?”

白悠然跟米娜對望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心虛。

林博言也清楚他們真實的目的,他抿嘴不言。

大家的眼神越來越怪異,都想起白悠然他們跟顧北琴之間的恩怨,對她們一開始進來的目的產生了濃厚的懷疑。

紛紛在幾人身後指指點點。

議論聲不小。

‘誒,還記得前幾天的事情嗎?顧家的白豔麗看不慣顧北琴,找人行凶,結果被抓了。’

‘這事能不知道嗎?當時鬧得那麽大,你說這顧家跟林家他們氣勢洶洶的過來,該不會是來故意找事的吧?’

‘這還用想?人家霍氏集團開展,他們跟著也開展,什麽都要效仿,吃香這麽難看,肯定是聽到說有King的作品,不甘心過來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吧?畢竟珠寶設計界都知道King的作品從不對外展出,這要是真被這幾人抓到是假貨,肯定囂張的氣焰燒的更加旺盛了。’

大家越說越起勁,眼神也越來越刁鑽。

白悠然緊張的抓著林博言的手,她精美的妝容在這一刻,顯得蒼白無力。

米娜心思靈動,她麵不改色,突然對顧北琴發難:“顧北琴,你別轉移大家的視線,你剛才說就算是King的東西,你也是想砸就砸,那你倒是砸啊!”

顧北琴冷漠看著她,就好像在看一個白癡一樣。

她還真沒見過這樣拙劣的激將法。

見顧北琴沒有理會,米娜對白悠然使眼色,示意她跟上。

白悠然抿嘴,突然笑了一下:“米娜,你不要逼北琴了,她也就說說而已,根本不敢動那條項鏈,而且……”

她欲言又止,看了一眼人群,大家好奇的目光被勾起。

白悠然滿意勾唇,繼續說:“大家應該最好奇的是,教皇跟她有什麽關係吧?不然怎麽會輕鬆的就把這條項鏈拿出來,給顧北琴展出了呢?”

顧北琴眯了眯眼眸,她看透了白悠然的打算,無非就是讓更多人誤會她跟教皇的關係罷了。

果然,聲音漸漸從圍觀人群中冒出。

“我也很好奇,這個教皇跟她是什麽關係?能把King的作品帶出來。”

“我好奇的點跟你們不一樣,我單純喜歡看珠寶展,這個教皇跟King是什麽關係啊?”

聽到這人的疑惑,馬上就有人解答她的話:“我聽業內人傳出來的消息是,教皇跟King是師徒關係,說教皇很滿意這個徒弟,但是這個徒弟又十分低調神秘,所以每次參加大賽的時候,她都是戴著麵具,目前隻知道她是女的,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那人點點頭,表示聽懂了。

“那這個顧總監,跟教皇的關係是不是有點不清不白的?”調侃的笑意開始蔓延。

霍無殤也聽到了,他麵色更陰沉了,看一眼顧北琴,發現她麵色上沒有絲毫變化,就像是這些調侃的對象不是她一樣。

白悠然發現霍無殤的眼神中,有著一抹複雜,她馬上順勢而上的說:“霍總,是不是也在懷疑呢?我早就說過,顧北琴這人心機很重,當初她為了報複我們,把跟你們霍氏集團合作的大項目直接破壞了。”

“是嗎?”霍無殤低語。

顧北琴聽著有幾分無語,她轉頭看著霍無殤,頗為無奈的神色中帶著一絲笑意:“那項目本來就是我的,我毀了理所當然,你覺得我這樣很心機?”

霍無殤深深的看著她,突然笑了一下,很淺,卻帶著無限的寵溺:“不是,有幾分可愛。”

他是知道事情原委的,自然也清楚顧北琴為什麽寧願毀了自己的心血,也不給白悠然他們一分機會。

畢竟是他們傷害她在先。

所以當初,他也幫著懲罰了林博言他們,不給華商有任何合作的機會。

顧北琴有幾分高興,麵前的這個男人是懂自己的,而不是盲目的寵溺。

白悠然沒想到,霍無殤竟然一點都不怪罪顧北琴,她突然想起當時顧北琴毀了項目後,霍氏集團那邊就馬上來消息說,霍氏要終止跟華商的所有合作,並且以後也再無合作的機會。

現在看來,當時顧北琴就跟霍無殤勾搭上了。

林博言看著兩人的互動,自然也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他眸子更加陰森了。

白悠然勾唇,墊腳跟林博言咬著耳朵說:“博言哥,我就說這兩人原來就不清不楚了,顧北琴還先把出軌的罪名安在你我的身上。”

林博言捏緊拳頭,指甲像是要把掌心刺破一樣,疼的他額頭青筋露出。

米娜趁機火上澆油一把:“顧北琴,你跟教皇關係是不是不便公布啊?”

本以為顧北琴說不出所以然,她都等著看笑話了。

沒想到,顧北琴說出的話,直接把所有人的下巴震掉了:“有什麽不便的?所有人都知道Queen是我的媽媽,教皇是我媽媽的師兄,我隻是正常提出借用King的作品展出,他就答應了,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

她語氣輕飄,看著白悠然的眼眸似清冷又不屑的。

白悠然的算盤又落空了,她怎麽都想不到顧北琴還有這層關係:“不可能,教皇那樣的大人物,就算跟Queen同出師門,也不可能動King的作品,King的作品連皇室都不能隨意動,除非……”

她突然眸子瞪大,看著顧北琴,仿佛受到驚訝一般。

顧北琴以為她發現了什麽:“除非什麽?”

“除非……”白悠然突然笑起來,隻不過是陰笑:“除非,這項鏈是你背著教皇,偷用的,你以你媽媽的名義向他借,但是對方也許並沒有答應,於是,你就使用了不正常手段,一定是這樣的。”

偷。

真的讓人聽的極其不舒服。

顧北琴眉目間都是冷意,她眉梢上挑,都是怒氣:“白悠然,你真以為人人都是你那惡德行嗎?得不到就用偷的,你偷男人偷上癮了是吧。”

這話說得十分難聽,讓白悠然瞬間白了臉色。

眼眶紅潤,下一秒似乎就要哭出來似的。

林博言嗬斥顧北琴:“悠然說的沒錯,你就算以白阿姨的名義向教皇借,對方又憑什麽借給你,顧北琴,這件事你最好說清楚。”

顧北琴斂了斂眸子,嘴角彎了下:“好啊,那就讓你們看看我是怎麽借的,順便也讓網上的人閉嘴。”

她說著,在手機上操作了幾下。

白悠然跟米娜對望一眼,有些狐疑,不清楚她在幹什麽。

直到聽到身後幾人的驚呼,才反應過來。

“我去,你們快看,顧北琴發微博了,置頂的是King的親筆授權書。”

“哪呢?我看看,真是King的授權書,暗夜玫瑰印章是她的專屬印章。”

“不止,你們看第二張。”有人越說越興奮:“是教皇跟她之間的信息對話,對話裏表明了,教皇得到King的授權書,才把蛇吻項鏈交給顧北琴展覽的。”

眾人熱議著,白悠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把圖片放大數倍,看到那枚印章,瞬間滿腔的期待都泄了氣。

怎麽會這樣?

King怎麽會親自授權給,顧北琴這項鏈的展覽權呢?

米娜也想不明白,但是她知道一件事,那印章不是假的,隻有King才會有暗夜玫瑰的印章。

因為有傳聞說,King不僅是一名設計師,還是令人忌憚的雇傭軍的首領。

雖說是傳聞,但是米娜曾經偷聽到米莉跟戴安娜的對話,她們清楚的說道,血夜玫瑰擁有一枚可以號召全國血色玫瑰軍團的玫瑰印章。

她們是看到King的設計圖紙上,蓋得有那玫瑰印章,所以才懷疑。

米娜咬著下唇,她不甘心的看著顧北琴,又把貪戀的目光在霍無殤身上過了一圈,不死心的問霍無殤:“如果當初我比她先出現在你麵前,你會不會先愛上我。”

霍無殤覺得這人實在呱噪,厭煩的情緒在眸底湧現:“這麽愚蠢的問題,你怎麽好意思問出口?”

米娜心中一痛,她對他的深沉迷戀,在他看來,隻是一個笑話嗎?

她心在滴血,對顧北琴的恨意更深一層:“就算得到授權又怎麽樣?這東西你遲早要還回去,還說什麽砸了,哼,笑話。”

顧北琴知道她就是不甘,同時又想激將她砸了這項鏈,畢竟是King的作品,真砸了,會引來多大的麻煩,她們是清楚的。

無非就是想非讓這麻煩找上自己,那就陪她們好好演一場戲。

砰——

脆響在大廳回**,玉石濺的四分五裂,細小的碎片中,倒映著每個人吃驚又驚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