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檀香味一個勁的往鼻子裏鑽,胃中的酸水泛了一下,一陣惡心讓柳靈兒不禁幹嘔了一下。 而且一下之後並不見好轉,柳靈兒覺得聞到味道還是惡心想幹嘔。

“小姐。”一早過來的小陶連忙過來扶住柳靈兒:“您沒事吧!”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百裏賢的注意,看著柳靈兒蒼白著臉很是不舒服的樣子,百裏賢細聲的問道:“身體不舒服嗎?要不何太子的祭天大典你就先別去了,好好在屋子裏麵歇著。”

柳靈兒搖搖頭:“那怎麽行!我可是東楚國的特使,怎麽好無故缺席,隻是我對這股氣味不對付,不若我出門的時候戴一張麵紗,那樣總會好點的。”

百裏賢的眉毛一蹙,今天可將會不太平,柳靈兒這樣真讓人放心不下。柳靈兒跟他心意相通,他一蹙眉柳靈兒就明白他擔心什麽,笑著拉了一下百裏賢的衣袖:“阿賢,我可不是小白兔,隨便誰都能欺負到我的。”

都說到這個份上,百裏賢也就沉默了,不過還是仔細的叮囑了鐵烏拉銀烏拉,今天他們就是柳靈兒的盾牌,即使是付出生命,也不能讓柳靈兒受到傷害。

祭天大典不在皇宮之中,按照往常的慣例也是皇帝通過聖旨傳位太子,太子登基之後麵見百官,然後帶著百官舉行祭天大典。

可何俊天被一件事情打亂了節奏,不得不放棄原來的計劃:就在昨天他去找過何皇之後,何然做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他竟然帶著淑貴妃,還有新認下的小皇子何俊珂出遊了。

走的還很匆忙隻是在寢宮留下一封信,說是虧欠他們母子太多,自己要用後半生來慢慢補償他們,還說太子登記後要勤政愛民,雖然自己出遊,還是會回來的。

末了,就在那封信邊上留下了玉璽,然後很是瀟灑的帶著一批忠心的護衛,也沒跟他那些皇子們打招呼,當天就消失在桐城中。

等何俊天得到消息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匆匆派人去找,人海茫茫何然又有意隱藏起身份,何太子消息再靈通也是沒了轍,果然就跟柳靈兒說的一樣,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呐!

也許何然不想再陷進皇權爭鬥的事件中,也許是真心想做一個好父親補償何俊珂,也許是真的把淑貴妃放在了心上,不管如何事實上何俊天被坑了,而且坑的有點慘,自己的父皇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的逃避嘛!

說心中沒有一絲怨懟那都是騙人的,父皇從小對自己都是高標準嚴要求,卻唯獨很少有父親的慈愛,可是為人子女也不能因為父皇有過錯就恨他一輩子,而且現在的事情越來越多,根本無法抽出龐大的人力物力再次尋找父皇,隻能把這件事情先放下了。

曆代祭天大典都是在桐城外的青君山上,今天也不例外,在去青君山的路兩旁已經站滿了侍衛,雖然文武百官不清楚為何這次新皇登基會是先舉行祭天大典,但每個皇上都有每個皇上的政策,他們也不過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而已。

按照約定好的,各國使臣帶著手下均是前來助陣,大國有百人之多,就是小國家也來了一二十,其中東楚國百裏賢的使者團甚至有二百餘人,而讓何俊天稍稍放心的是南蠻國暗地裏並沒有跟自己完成什麽協議的,今天也是帶著全部的出使人員來了,算是給足了麵子。

新皇登基,桐城中大慶九天,免稅一年,大街小巷有人的地方都是喜氣洋洋,去青君山的路上也站滿了人,何俊天的隊伍一過來紛紛歡呼皇上萬歲。

隊伍前進中,有百裏賢的手下到了百裏賢的跟前對著百裏賢稟報著一些消息,而這之中最有價值的就是劉銳和四皇子沒來,劉將軍自稱得了重病來了會影響新皇登基的喜慶。而四皇子竟然也同時生病了,出不了府門。

柳靈兒在邊上自是聽的清楚,麵紗下露出一絲冷笑,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生病,這其中的意味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當然有人高興也就有人不開心,四皇子坐在書房中便臭著一張臉,似乎人人欠了他錢的模樣,渾身也散發出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而此時生病的劉銳就站在他麵前,在這屋中還有的就是四皇子的心腹。

外麵喜慶的喧囂聲直接傳到了這個屋子,在四皇子聽來格外的刺耳,原本他是準備在何俊天受封的時候進行逼宮,卻不想何俊天竟是先舉行祭天大典,這跟自己所計劃的有點出入,不過沒有關係,無外乎多走幾步路而已。

啪的放下手中的筆,何俊德開口說道:“除了劉銳,其他人都去準備,我倒要瞧瞧大哥的祭天大典會不會很有趣。”

等其他人都走了,四皇子這才嚴肅的問起劉銳:“各路大軍是不是都已經部署妥當,九路大軍已經來了幾路?”

劉銳思索了一下:“已經部署好了,隻等皇子一聲令下,而九路大軍來了五路,還有兩路軍馬正在途中,今日便能到達。”

劉銳說的一路軍馬便是四千人,在何俊天的看守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調遣出五路軍馬來到桐城事先還不被何俊天發現,劉銳大將軍的領軍本領絕對是屈指一數。

調兵遣將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如果隻是在皇宮中,四路兵馬就能把皇宮包裹成一個鐵桶,若是何俊天事先不準備好人手,絕對會吃大虧。而現在轉變成青君山,天時地利這方麵便不占優勢,五路人馬隻怕勉強夠用。

何俊德敲了敲桌子,然後吩咐道:“五路人馬雖然不一定困住何俊天,生擒活捉沒可能,亂軍中讓他有來無回還是可以的,原本我還想留他一條命,看來今天是他要找死,你現在去調遣兵馬,我們去青君山。”

祭天大典都是很順利,而在司儀請新皇念祭天行文時,隻聽遠處過來了一隊人馬,領頭之人身穿黃袍,邊上跟著一個將軍。眾人的臉色變了變,今天黃袍乃是新皇個人之物,其他人怎麽可以穿黃袍,這可是大逆不道啊!

柳靈兒輕舒了一口氣,這個何俊德就像心中吊起的石頭,躲著不來才叫人擔心,他既然來了,事情總有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