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在床前立了會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就盯著**人看。

薑念笑了一陣也累了,盤腿仰頭回望他。

韓欽赫轉身朝外走。

薑念眼光追過去,發覺他不是要走,而是給門落了栓。

用力試了試確定牢靠,才又往回走。

他一條腿曲起,膝彎抵在床緣,頎長的身軀籠下來。

“你……”

薑念的話還沒出口,男人捧住她的麵頰,拇指正好抵在她唇瓣上。

“很好笑嗎?”

少女睜著一雙晶亮的眸子,隱隱顯露無辜。

“別跟我來這套,你知道我不吃的。”

薑念隻眨眨眼,纖長眼睫垂下,掩住眼中心緒。

下一瞬,男人渾身一顫。

薑念含住了他的指尖。

他呼吸淩亂,趕忙收手握拳,將微微濡濕的拇指藏進去。

“你怎麽能……”

他過分白皙的麵龐飛紅,活像被人輕薄了。

薑念隻覺得好笑,盯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你鎖門做什麽?”

這人真有意思。

從前薑念覺得,他大抵在京都每條街巷都有個相好。

可與他認識這麽久,與他一起吃喝玩樂,他心緒起來,最多也就是抱抱自己。

方才逗得那麽狠,她倒是想看看,他會做什麽。

男人清俊的麵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隨即扣了她的腦袋,高挺的鼻尖若即若離,幾乎就要觸到她麵上。

“你想我做什麽?”

湊得太近了,他說話時的吐息都灑在耳側肌膚上。

“薑念……”

薑念的耳廓很燙,想躲,卻被他攬著腰肢,腦袋動彈不得。

男人的唇落在瑩白耳垂,報複似的含進口中。

“癢……”

她渾身酥軟,被迫抬手攬住男人肩頸,纖長十指攥住他背後衣料。

韓欽赫終於放過她的耳垂,一路吻到發鬢、臉頰,最終抬起她的下頜,注視她微張的唇瓣。

“你這麽著急過來,是不是為了我?”

“當然不是,”薑念靠著他手臂的力道才能坐穩,“我是為了你哥哥。”

“哦,”他意味不明道,“我還以為,是為了我呢。”

兩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已分不清到底是誰氣息紊亂。

薑念想,他又在勾引自己。

他不住摩挲她的臉頰,在進無可進時,抵住她光潔的額頭。

隻要他想,少女的唇瓣觸手可得。

“可以嗎。”

年輕的身體禁不住這樣撩撥,薑念麵上也是潮紅一片,出聲應答卻很堅定。

她說:“不行。”

她看見那張俊美麵容難掩失落,垂了眼,卸去手中一些力道,想要直起身子下床。

可一條腿還沒落地,又被薑念扯回去,不容分說銜住他的唇。

他瞳孔微睜,顯然是驚訝。

畢竟她剛剛才說了不行。

薑念的吻不長,輕輕啃噬他殷紅飽滿的下唇,便毫不猶豫地鬆開。

“但是,”她得意地仰著臉,“既然你那麽問了,你應該是願意的吧。”

她拒絕他的索吻,卻願意主動吻他。

韓欽赫再不清醒也明白了,她還是那麽鬼靈精,勾著自己逗自己玩呢。

於是他不再多問,施了些力道將她推到榻上,欺身又去吻她。

又是和誰都不一樣的體驗。

少女環住他頸項,幾乎能聽見自己胸膛內的心跳。

他一定是薑念見過最會的男人,給她留下喘息的當口,繼而又掠走她所有的氣息,循序漸進勾著她纏綿。

朦朧間,薑念隻看清他衣襟散亂,都是被自己扯的。

脖頸白皙修長,鎖骨之下的光景隱在暗處,她看不清。

鬼迷心竅似的,她的手順著衣領鑽入,卻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

“你做什麽?”

薑念在他麵上看見了惱怒。

她睜著一雙水光盈盈的眼睛,卻是問:“你給我摸摸怎麽了?”

是,她跟登徒子沒什麽分別。

韓欽赫撐起身子,略帶不滿把她的手扔回去。

“不許摸我。”

薑念人還躺著,單手支起腦袋,“為什麽不給?”

男人的麵龐在她的注視下,一路紅到了耳根。

“就是不給。”

薑念越看他越覺得好笑,又不禁想起方才唇舌相抵的溫存。

他可真會啊,不像謝謹聞,每回都像要弄死她似的。

“你和多少人練出來的?”

韓欽赫倏然轉頭,疑心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我說,”薑念也在榻上坐起身,“你還挺會的,跟多少人練過?”

她問得滿不在乎,男人卻似被踩著尾巴的貓,從**彈了起來。

“欸——”薑念連忙扯住他衣擺,“幹嘛?”

韓欽赫真氣著了,用力扒下她的手,咬牙切齒道:“再去找別人練練。”

薑念隻能看著他打開門,氣急敗壞往外走。

她又眨著眼略微思索。

這不是誇他會嗎,生什麽氣啊。

她又沒說嫌棄他。

那一整個下午,薑念都沒能找到韓欽赫。

蔣廷聲剛在安排試藥的事,被薑念問起也奇怪:“韓公子說,不許我說出他的動向,尤其對你。”

薑念也沒說什麽。

到了晚膳的時候,他果然又別別扭扭露麵。

“沒事的,我不介意。”

韓欽赫剛拿起筷子的手又頓住了。

“什麽?”

“我不介意你從前玩得花呀,”薑念認真開口,“我現在都不能跟謝謹聞斷,你從前如何,我都不在意的。”

說完她就低頭夾菜去了。

韓欽赫坐在她對麵,隻覺眼前一陣一陣發黑,想說什麽又說不出口了。

他能怎麽說?

其他女人,我連手都沒摸過,今日也是頭一遭跟人如此親熱。

他腦子裏亂糟糟的,閃過謝謹聞,又閃過沈渡,最終匯集成薑念那句,“你還挺會的”。

這是跟誰比出來的?

他惡狠狠戳了碗中米飯,筷子尖一下到底,悶悶響了一聲。

他最終也沒解釋,就讓薑念自己誤會著。

要是讓她知道了,恐怕又當他好拿捏,不上心了。

“你照舊住客棧?”他自己另起了話頭。

“對啊,”薑念埋頭吃菜,斷斷續續回著,“你如今住哪兒?”

韓欽赫的住處,還是蔣廷聲安排的。

可既然薑念來了,難得沒有謝謹聞礙眼,他得寸進尺道:“我想跟你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