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順三十六年春的一個夜裏。

山上風大,荒廢了許久的茅草屋裏點了一隻豆大的燭火。

李思讚被人當成抹布一樣扔到了火炕上,直摔的她渾身散了架一般的疼。

她迷迷糊糊的搖晃腦袋,勉強把沉重眼皮扒開一條縫,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渾身無力。

門口站了兩個男人,正互相低聲說話。

刀疤男滿臉興奮,有些著急抓自己的後腦瓜皮,“大哥,放著這麽好的姑娘不碰一碰,實在說不過去啊!”

絡腮胡男哼了一聲,“知道個屁,這個人不能動,等那邊來人確認,我們拿了剩下的銀子就走,耽誤不得。”

“大哥,小弟我有點憋不住了,要不……反正也是要死的貨,怕什麽?”

絡腮胡皺眉為難起來,盯著**的小姑娘看的也是心裏發癢,渾身不自在。

但眼看時辰就要到了,他怕耽誤了正事。

可是,可是……

絡腮胡一點頭,“你給我快點。不過,老子先來……”

兩人同時大笑,著急往屋裏走。

李思讚腦袋嗡嗡亂炸,渾身疼痛難忍,但意識已經慢慢恢複了。

她迷迷瞪瞪睜開眼,就瞧見兩個人在她跟前,有人伸手正在扯她的衣服。

李思讚大怒,竟然有人對她做這種下三濫手段,簡直找死。

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力氣,直接一個鯉魚打挺的坐了起來。

她滿臉血汙,雙目圓睜,披頭散發,好似鬼魅。

把兩個人嚇的皆是一怔。

她大罵,“大爺的,敢動我,活膩了?”

她毫不遲疑,一伸手拽走了一人腰間佩刀,手起刀落,一人一下。

一個脖子開了口子,呼吸都沒來得及喚上一口,在地上撲騰了兩下就沒了生氣。

另外一個被削了半張臉皮,慘叫著連滾帶爬往外麵逃竄。

李思讚深吸口氣,漫不經心從火炕上下來,伸伸腿,拉拉筋,一步一緩往外麵走。

刀子在手碗裏轉了半圈,突然一刺,穿透那男人肩甲。

男人疼的殺豬一般叫喊,可他硬著頭皮顫手裏的刀子胡亂比劃,“你,你再過來,我,我就殺了你……”

李思讚滿臉肅殺,渾身怒氣,不在乎的哼了一聲,“你倒是殺我試試?”

“我……賤人,你有,有本事殺了我……”

李思讚嗬嗬樂了,還真有不怕死的,那她就成全了他。

刀子對著腦門就要刺過去。

卻聽男人拚了命的嚎叫,“姑娘,我們隻是人家花銀子找來的,叫我們抓了你去換銀子,別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你放了我吧,這整件事都跟我沒關係,我才跟了大哥幾天。你看,這是給銀子的那邊給我們的定錢,三片金葉子,你看啊,這上麵還有字,李……”

李思讚聽的不耐煩,一雙眉頭皺的老高。

什麽亂七八糟,做了遭爛的事兒還有膽子在這裏跟她胡亂狡辯,不宰了留著過節嗎?

“噗!”

手起刀落,男人腦袋一歪落在了地上。

夜裏風大,呼呼亂嘯,吹的人有些冷。

她抬目往四周瞧,找尋回山莊的路。

陡然之間,一串記憶灌入了腦子。

李家,母女被驅趕,十六年……

她竟是虛脫一般半跪在地上,這些不屬於她的事情好似一麵麵驚悚的夢境,雷擊一樣過了她的全身。

頓時,她吃驚低呼,“我,我死了,現在活了?此時也叫李思讚,可我不是我。這就是茶館裏說書先生的神話故事,這叫靈魂穿越?我的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