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讚也無心多想,於是點點頭,伸手指揮店掌櫃說,“你按住這裏,不用多用力,這裏有個穴位,對。按住。”
隻聽李思讚一聲令下,手指看似雜亂的一頓亂戳,卻很是有規律的在大叔的身後骨頭穴位上戳指了數十次,跟著就聽“碰”的一下,剛才被刀子劃開的地方冒了黑色血出來,並且散發惡臭。
驚的所有人都是眼睛放大。
剛才還有些懷疑的那些人,此時也都睜大眼睛望著沒動手。
同行行門路,外行看熱鬧。
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好像都能明白李思讚的確不是在害人。
因為,那大叔已經慢慢睜開了眼睛,臉色也漸漸好轉。
李思讚順手又給大叔吃了藥丸,手上動作沒停,分別在大叔身後反點點戳戳,藥粉灑上去,又是枝條又是花瓣,忙的雙手翻飛,看人們眼花繚亂。
過了許久,脖子後麵的淤血腫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腫。
趴著的大叔也終於能順暢呼吸,甚至移動自己的四肢。
“大叔,暫時沒事了,回去吃一些化瘀的湯藥,三天吃一次就沒什麽大礙。記住,半年之內是不能再飲酒了,不然您會終身殘疾的。”
說完,她回頭狠狠一拍,大叔竟然站了起來。
所有人驚訝的大叫,“哎呀,真是神奇!”
“姑娘厲害啊,以前隻聽說過這種療法,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瞧見了。”
“對對,我記得十幾年前就有人用這種醫術治病救人,還把那邊快死的茶樓的老板治好了,人到現在還活蹦亂跳。”
“真是高明啊!”
“是誤會了姑娘了,真厲害。”
在一眾讚歎聲中,李思讚不在乎的低頭收拾了桌子上的工具,然後叫秋菊現在就走。
剛才治療好的大叔立刻上前把她給攔住了。
咚!
大叔跪在了地上。
“姑娘,剛才是我不對,是我狗眼看人低,姑娘救了我一命,我……”
李思讚隻表情淡然扣上鬥笠,拍那大叔的肩頭說,“以後見到姑娘別說話這麽難聽就成,快起來吧。”
李思讚趕緊下樓。
她要去追上前邊剛才使壞汙蔑她的李譽。
……
竹樓二樓的某個雅間裏。
一身華服的沈遮輕輕放下了竹簾子,低頭喝了杯溫水。
身邊坐著的班羽嗬嗬笑起來,扇子一開一合好不自在,“倒是有意思,世間還有這樣的神奇醫術。哎……”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樣的驚異起來,湊上去對華服跟男子說,“相爺,前幾日遇到的那個姑娘救治您的摔傷可是這樣的手法?我記得您後背上刀口……”
沈遮麵如冠玉,頭發高束,額頭間微微擰了個不自在的疙瘩。
過了會兒他放鬆下來,漫不經心點點頭,放下茶盞後,指頭在袖口下無意間用擰捏之前李思讚留在他身上的手帕,半晌才說,“是。”
“果,果然是?”班羽吃驚不小。
“正是。”沈遮眯了眯眼睛,萬年不變的表情裏麵卻染了不一樣的神采,驚的身邊坐著的班羽一雙眼睛瞪的銅鑼一般大。
沈遮輕輕歎息了一聲,想到那日夜裏在山裏遇到的古怪小姑娘,不自然的嘴角上翹,默了會兒交代,“此事不可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