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完全是陵陽不敢想象的。
他太清楚江晉多麽珍惜這個畫軸了,平日裏江晉打開畫軸的時候都是輕輕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畫軸給扯壞了。
而且江晉真的特別珍愛這個畫軸,現在想想他當初翻閱這個畫軸時的那些表情,那仿佛就是在看自己心愛的孩子。
所以陵陽現在確實無法想象一個這麽愛這幅畫軸的人居然會親手把它毀成這個樣子。
而且到底有什麽樣的理由能夠讓江晉下得了這個手?
“不用那麽驚訝,這個畫軸確實是本王親手毀掉的。”
看著陵陽那個表情,江晉就知道陵陽已經猜到了,他便開口直接確認了陵陽點想法。
“可是……這是為什麽?”陵陽實在是想不通,哪怕江晉現在親口承認了,他還是有一些無法想象。
“王爺,屬下記得您當初很珍愛這個畫軸呀,毀了之後您難道就不心疼嗎?”
“心疼啊,為什麽會不心疼?本王可心疼了,再毀掉他的那一刻,本王的內心都在滴血。”
陵陽發現在江晉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江晉居然在笑,他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可是……”
江晉擺了擺手,他打斷了陵陽想要說的話,因為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行了,你別再問了,這種事情就算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陵陽確實不懂,江晉明明就那麽愛,為何要毀掉?不過他也沒有再繼續詢問問題。
江晉也沒有開口,然後暗室那就一直保持著寂靜。
過了許久,江晉才緩緩開口。
“走吧。”
江晉拿著畫軸,率先離開了這裏。
陵陽還以為江晉是要去辦什麽事情,他一直跟著江晉。
結果他看到了他這輩子都想不到的事情。
因為江晉出來之後直接回了房間然後點燃了蠟燭。
江晉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幅畫軸給燒毀掉。
一旁的陵陽很想攔下江晉,他不知道江晉是不是因為一時衝動所以才這樣做,但是他真的害怕江晉剛把畫軸燒毀了,然後就後悔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去阻止。
所以此刻的陵陽動作非常僵硬,也看上去有一些搞笑。
到最終陵陽都沒有上去攔住江晉,因為他剛上前,江晉就已經開始焚燒了。
陵陽歎了口氣,他現在也隻能在一旁看著了。
五分鍾之後這幅畫中已經全部被焚燒完畢了。
而江晉則是一直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此刻的陵陽很懵逼,就算他後麵一直都跟著江晉,但是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江晉為何會像現在這個樣子頹廢。
不過江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也不太好打擾,而且他知道江晉需要自己的空間,他就輕輕的離開了房間。
等陵陽離開之後,江晉居然流起了眼淚,應該說他憋了很久,從當時親手把這一副畫軸毀掉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憋著。
陵陽雖然離開了,但是他一直都在門口守著,他擔心江晉會不會出什麽事,而且江晉現在這個情況他真的不放心。
流了好久的眼淚之後,江晉才擦了擦眼角,起身。
“既然畫軸都已經毀了,那就這樣吧,不要再去想這件事情了……”
江晉在心裏安慰自己,他真的不能再惦記著這件事情了,不然會壞了大事。
因為惦記著這件事情,太容易情緒失控了,可是這也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他想逼迫自己,快點從這件事情走出來,就隨手拿了一本書,逼著自己看進去。
雖然一開始不論怎樣都看不進去,但好在後來多多少少都能看一點了。
陵陽一直在門外守著他並沒有聽到屋內有動靜,他就更加擔心了,但是他還是不敢輕易的闖進去。
陵陽這門口煎熬了許久,終於到吃飯的時間,他可以借用這個借口進去看看江晉的情況。
也正是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之前玲瓏找他問江晉的事。
“完了,我居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陵陽暗道不妙。
他當時可以看得出來玲瓏確實是有事情要找江晉,隻不過當時因為自己無聊,所以調侃了玲瓏幾句,可誰知玲瓏就這麽生氣了。
他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推門而入。
“近來為何不敲門?”
“抱歉,王爺,屬下有急事稟報。”
“說吧。”
“今日屬下碰見了玲瓏,玲瓏說有事情要找您,但是那個時候您正在暗室內,所以屬下就沒有告知玲瓏,隻跟玲瓏說讓她晚一些再過來找您。”
聽完陵陽的話,江晉隻是點了點頭。
其實之前他還在奇怪,楚姣為何久久沒有過來找他,他之前有和楚姣說好今天要調查王府的,原來是把事情吩咐給了玲瓏。
“王爺,屬下現在就去將玲瓏帶過來?”陵陽有一些不太確定。
“去吧,速度快一點。”
得令之後陵陽匆忙地跑了出去。
好在玲瓏並沒有去其他的地方,所以陵陽找起來還是比較順利的,並沒有浪費太多時間。
隻可惜玲瓏看到陵陽過來了,他就轉身準備離開,他不想見到陵陽。
“玲瓏你等等。”
陵陽直接追了上去。
“你又來做什麽?我都說了讓你不要來煩我。”玲瓏很是煩躁。
“你誤會了,我來找你是因為王爺要見你!我已經把你要找王爺的事情告訴王爺了,所以王爺才說讓我過來叫你帶過去,你到底找不找王爺?要找王爺就現在跟我一起走,如果你現在不過去,耽誤了王妃交待你的事情,王妃那邊你恐怕沒那麽好解釋吧。”
陵陽直接半威脅的開口道,他這是沒辦法的辦法,隻有這樣說玲瓏才聽得進去。
聽陵陽的說,玲瓏也無法再拒絕,她隻好乖乖跟著陵陽一起過去了。
雖然她確實很煩陵陽,但是她不能耽誤了楚姣交代她的事情,楚姣交代給她的事情她可一定得做好。
看著玲瓏終於願意跟自己一起走了,陵陽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