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可不得了,比楚姣身上更嚴重的血腥味從房子裏蔓延出來,肉眼可見的地方全部都染上了紅色,隻有屏風的背麵,還幹幹淨淨。

這場麵實在是令人作,江晉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她剛剛就是躲在這屏風後麵,才沒有沾一身的嗎?”

他歎了口氣,雖然還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既然楚姣都已經那麽說了,那麽自己也應該先把她房間裏麵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處理好,再去問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掩住口鼻走到門外,吹了一聲口哨。

不知道這口哨是不是有什麽其他的奧秘,普通人聽不見其聲響,遠在江晉院子裏的陵陽倒是一下子便聽見了自己的主人在呼喚自己。

他縱身一躍跳上房頂,不出半盞茶的功夫,便已經站在了江晉麵前。

剛停下來便聞到了厚重的血腥味兒,陵陽皺了皺眉,四處的打量了一眼,發現是楚姣的院子,便皺著眉頭問道:“發生了什麽嗎?王爺?”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江晉搖了搖頭,“就是你們王妃現在的屋子,實在是有些令人作嘔,她已經出去洗漱了,你進去打量一下,把屋子清理幹淨吧。”

陵陽點了點頭,看著江晉走遠,才將目光投在楚姣的房門上。

剛一打開門,一股比剛才自己聞到的血腥味更加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甚至夾雜著爛掉的血肉與空氣產生反應發出的腐臭味,衝的陵陽差點扶著窗戶嘔吐起來。

很快他便調整過來,畢竟他從前跟著江晉,什麽惡心的東西沒有見過?不過由於太久沒有看過這個殘忍至極的局麵,導致剛剛一打開房門,自己都嚇了一跳。

王妃究竟做了什麽?

難道又是她新研發的那些蠱蟲的威力嗎?

陵陽遍體生寒,“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姣直接跑去了江晉的屋子,半路上遇到了值夜班的婢女,便離的遠遠地順口吩咐道:“你去幫本王妃準備一下符合本王妃身材體型的衣裳,然後幫本王妃準備一下熱水,本王妃要沐浴,動作要快。”

“是,娘娘。”幾個婢女說完就要退下。

楚姣想了想,又打斷了他們說道:“這些東西準備好了之後,抬到王爺的書房裏來,本王妃的院子那邊就暫時不要過去了。”

幾個婢女麵麵相覷,無奈楚姣已經步伐匆匆的離開了,畢竟現在她身上的味道十分嚴重,如果被這些婢女們給聞了的話,明天王府裏不知道又要傳些什麽風言風語。

等婢女們安排妥當之後,楚姣這才出現,遠遠的表示自己不需要他們伺候,便舒舒服服的躺進了浴桶裏。

血腥味兒實在是太重了,他在裏麵泡了好一會兒,都覺得自己身上還有一個味道,隻好不停的拿角皂搓身體。

江晉已經回來了,敲了敲門問道:“楚姣,你弄好了沒有?”

“稍等,我穿個衣服。”楚姣回答道。

她低下頭,看見自己還在冒泡的手,歎了口氣,“沒辦法湊死了,隻能先這樣湊合。”

因為楚姣的衣服全都在自己房間裏,楚姣又明令禁止婢女們不許靠近自己的院子,所以這些婢女們隻好去找江晉少年時期穿的衣物,她套在身上一看,居然跟自己身量差不多。

她打開書房的門的時候,還嚇了江晉一跳。

因為江晉從來沒有見過她男裝打扮的樣子,下意識的以為是某個人在自己的書房裏。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正是楚姣。

沒有了繁雜的衣物,換上了幹練的男裝,反倒是讓楚姣整個人都英氣了些許。

江晉回過神來,尷尬地咳了咳,不自在的說了一聲:“你穿這身衣服還挺好看的,以前都沒有見過你穿男裝。”

“我穿什麽都好看。”楚姣沒發現江晉的不對勁,點頭說道:“我讓那些婢女們把那一桶之水抬走,別一會兒要是打翻了的話或者一出來,將你書房裏這些重要的兵書和古籍弄濕了就不好了。”

婢女們聽從她的吩咐退下,楚姣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門窗,板起了臉,表情比他任何時候都要嚴肅。

江晉也不再嬉笑,洗耳恭聽。

楚姣說:“就我目前所知道的消息來看,有人花了重金買我的命,讓殺手前來暗殺我。”

她嫌棄地皺了皺眉,“就是我房間裏那些爆開的血肉。”

“你用什麽蠱蟲了?威力這麽大”江晉發問道。

楚姣搖了搖頭,“我要逼問他們幕後主使,自然不可能用這麽惡毒的蠱蟲,更何況要製作這種類型的蠱蟲的話,造價可是十分昂貴的,因為蠱蟲本身會隨著屍體一同爆炸而亡,我既要從他們嘴裏套出話來,就沒有必要用上這麽惡毒的蠱。”

楚姣繼續說道:“我本來打算用我最新研發的真言蠱,讓他們說出實話而已,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動手,他們便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的倒地而亡,一開始的狀態,讓我看不出來到底是蠱是毒。”

“我就是氣不過,有人當著我的麵耍這些小心思,順腳踹了一下其中一具屍體,沒想到好像觸發了什麽開關一般屍體突然**了起來,其他屍體也跟隨著那具屍體開始**,我發覺事情不對勁之後,便急忙躲到屏風後麵,沒想到那幾局屍體突然爆炸了,血肉和內髒甩得我滿屋子都是。”

楚姣一邊說著一邊嫌棄道:“就算是我有這種蠱的話,我也不會用在人的身上,真惡心。”

江晉點了點頭,覺得楚姣說的太有道理了,他現在都不能形容自己打開楚姣房門的時候的那個表情,簡直不能用一言難盡來形容。

這件事情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容易,江晉開口說道:“事情不會那麽簡單的,不大好調查,但是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畢竟是在晉王府發生的,絕不能讓我府上的人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