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事到了年關前兩天總算是告一段落。莫南風自掏腰包給府衙的衙役每人送了兩條肉,兩條魚,一盒果子作為過年的福利,又給眾人發了紅封,衙役們驚喜萬分地連連感謝,揣好紅封,提著年節禮散了衙歸家去了。
莫南風和林小玉也給李迅和阿桃他們放了假,多發了兩個月的月例作為過年紅包,讓他們各自玩耍去了。
很快府裏就隻剩下莫南風和林小玉二人。
林小玉癱倒在圈椅上,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
莫南風親自擰了手帕,握著林小玉的手指,挨個仔細擦拭著。今日這些年禮都是林小玉親自扛進府衙,挨個發的。林小玉隻顧著幹活,都沒留意到衙役們佩服萬分的神色。經過這個月的相處,衙役們對林小玉武功高強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沒想到縣令夫人還有一把好力氣。他們不約而同麵帶憐憫地看向縣令大人,莫大人肩不能挑,走幾步都要緩口氣,如此文弱的身子,也難怪青城早都傳遍了縣令是個懼內的流言。這哪是流言啊,明明都是事實。
“可是累了,別坐在這裏,上榻歇會吧。”莫南風一邊給林小玉擦手,一邊說道。
林小玉微眯著眼睛搖了搖頭,道:“莫三哥,衙門放假了,這幾日青城也沒有宵禁,一會上街吃飯吧,順便逛逛買些過年的東西。”
莫南風嗯了一聲同意了,他起身將帕子擱到盆架上,轉身又來到林小玉身邊,拿手指給她輕輕捏了捏眉心。
林小玉覺得舒服極了,她的瞌睡蟲也上來了,可她還惦記著上街,一直在掙紮著。
“好了,莫三哥,我們出門去吧。”林小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拉住莫南風的手站了起來。
莫南風好笑地揉了揉林小玉的發頂,看起來困的眼淚都出來了,還不甘心這麽早睡覺,隻惦記著要出去。
莫南風拉著她進屋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又給她圍了個一圈白狐狸毛的披風,襯得英姿颯爽的林小玉一下嬌俏了起來。莫南風見狀忍不住俯身輕輕親了親林小玉鼻尖,惹得林小玉癢得咯咯直笑。
莫南風被她這一笑也破了功,直起身子也去換了身常服,一身月白錦衣,好一個翩翩公子。
林小玉走上前圍著莫南風轉了一圈,不由歎道:“真是個人見人愛的俊俏郎君,莫三哥,真想把你藏起來。”
莫南風被她的模樣逗笑了,捉住她不老實的手,說道:“走吧,一會天就要黑了。”
林小玉跟著莫南風身側,開心地看著路兩邊熱鬧的場景。這比之前街上的人多了好多。抬首說道:“莫三哥,街上的人你看是不是熱鬧多了。”
莫南風點了點頭,看著欣慰不已的林小玉,心中也鬆快了不少。
最近幾個月青城府衙動作不斷,安置流離失所的百姓,歸還田產,又是重新登記戶籍房產,再到破獲一起又一起的案子,無形中安穩了百姓的心,也將青城以最快的速度重建了起來。雖然後邊還有很多事要做,但隻有人心穩定,事情再多也不怕,一項項慢慢來,總是能做完的。
最近林小玉與莫南風在青城露麵的次數太多了,青城已經有很多人認出了他們的身份。不過他們大多隻在底下低低討論,並不敢上前。畢竟對百姓來說,縣令就是他們見過最大官。雖然他看起來很可親,可他們還是不敢造次。
林小玉也很快發現了問題,她看中了兩個小木偶,問小販怎麽賣,可小販哆嗦著說不出話。林小玉放下手裏的木偶,拉著莫南風快步走了出去。
“莫三哥,他們好像都很怕我。”林小玉有些失落地踢騰著腳下的石子,雀躍的心如同被潑了盆冷水般,也沒了在溜達的心思。
“小玉,他們並非是怕你,隻是怕的是我頭上的烏紗帽。”莫南風牽著林小玉的手腳步不停,他指著街上的行人又道:“小玉,你看,他們雖然不敢上前,可眼裏並無畏懼,隻有敬意和好奇。君臣百姓雖為一體,但也上下涇渭分明,有天然禮法溝壑難以逾越。你我能不愧於心便已是極好。”
林小玉抬頭仔細觀察,確實如莫南風此時所言,路邊有膽大的娘子在偷偷看莫南風,察覺到林小玉的眼神,立馬羞得扭過了頭,但並沒有恐懼的神情。林小玉鬆了口氣,是她有些強求了。
林小玉與莫南風在街上隻走了半程便打道回府了,一路上眾多的不自在讓她逛街的興致逐漸磨沒了。最後隻好匆匆忙忙結束往家回了。
府裏連做飯的大娘都被林小玉放了假回家與家人團聚了。看著空空的屋子,林小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莫南風。好在阿桃他們早已準備了年節食材,府裏並不缺吃食。林小玉就想著幹脆兩人一起做頓晚膳。
“莫三哥,我來殺魚,你來擇菜切菜可好。”林小玉看著廚房一堆東西,撿了她最擅長的做,至於這些菜,她就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
莫南風並不反對,從菜簍裏挑出兩樣林小玉喜歡的,便開始擇菜。
林小玉手起刀落,剛才還遊來遊去的魚就被她麻利地剖膛破肚,刮幹淨魚鱗魚鰓,林小玉拿清水將魚洗了幾遍,就放在篦子上控水。
她轉眼去看坐在小凳子上慢條斯理擇菜的莫南風。隻見他將手裏的菜,剝了一層又一層,直到隻剩了個菜心才放到盆子裏。林小玉看著一地的菜葉子,心疼得不得了。寒冬臘月能買到帶葉子的菜都難,他還將它剝得隻剩這麽一點點。
林小玉不動聲色地將地上的菜葉子一一撿了起來,除了那些發黃的不要,都放到了盆裏。
莫南風看著突然多出來一大半的青菜,將手中要扔到的葉子拐了個彎,若無其事地放到了盆裏。
接著莫南風將洋芋削了皮,在案之上切了起來,手中的刀起刀落,隻見寒光一閃,整整齊齊的洋芋絲已經切好了。
林小玉拿起一根瞧了瞧,心中暗叫了一聲好刀工,莫三哥這武功不能用,可這手上的功夫是一點都不落。
等菜都洗好切好,林小玉就拿出火折子開始生火,火苗忽地一下就躥了出來,嚇得林小玉往後一跳。
莫南風見狀急忙過來,從中間抽出幾根秸稈,這才將火穩了下來。兩人忙碌半天總算將飯燒上了。
林小玉不知從那撈出來幾個地瓜,直接扔進了鍋底。
“小玉,你進屋歇會,我來看火”莫南風將柴火扔進火裏,回頭對林小玉說道。
林小玉搬了個凳子,坐到了莫南風身邊,道:“我烤會火,陪你說會話。”鍋裏的飯他倆都是第一次做,免不了要總打開看著,這一會半會離不了人,她也不忍讓莫南風一個人守著。幹脆兩人一起,還能說會話。
莫南風唇角翹了翹,抬手將林小玉按在他膝頭,對她輕聲說:“小玉,累了一天了,靠著我舒服點。”
林小玉順勢抱住他的腰,拱了兩下尋了塊舒服的地方,貓著不動了。林小玉呼出的熱氣,剛好貼在莫南風腰上。可這下倒是苦了莫南風,他僵硬著身子,直起腰,往後挪了挪。林小玉見狀噗嗤笑了出來。
莫南風這才明白她是故意的,拍了拍她的背讓她老實點。林小玉嗬嗬一笑,並不為之所動。
莫南風這火看得實在是煎熬,他盯著火膛,還得控製著心頭的火,可他又舍不得撥開林小玉。就這一會功夫,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趴在他膝頭已經睡著了。莫南風暗暗呼了口氣。
屋裏安靜的隻聽到屋外呼呼的北風,還有時不時劈啪的柴火燃燒的聲音。沒多久,米飯的清香,地瓜甜甜的氣味都飄了出來,勾出了林小玉肚子裏的饞蟲,隻聽她肚子裏咕嚕咕嚕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小玉睜開眼睛,小巧的鼻子嗅了嗅,開心道:“莫三哥,地瓜烤好了,快幫我拿出來。”
莫南風拿起火鉗將地瓜勾了出來,林小玉抬手去拿,燙得她急急捏住耳垂,嘴裏直直地吸著冷氣。
莫南風笑著拿出帕子,將它疊了幾下墊在外邊把地瓜拿了起來。抬手將外邊焦黑的地方一點點地撕掉,露出裏邊冒著熱氣的地瓜。
林小玉低頭咬了一口,雖然很燙,可她還是吸溜著吃了下去,一雙杏眼彎成了月牙。
莫南風看著她一口一口將手裏的地瓜吃了大半,嘴裏鼓鼓的像一隻小鬆鼠,抬起頭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仿佛在說,你也吃啊。莫南風低頭在她吃過的地方咬了一口,抬眼就見她吃驚的樣子。
莫南風好笑地說道:“親都親過來,還嫌棄你口水不成。”莫南風低頭又咬了一口地瓜,曖昧地看著林小玉的唇。
林小玉兩頰通紅,這莫三哥最近是越來越壞了。他那愛潔的毛病也不知道都哪去了。
兩人分吃完地瓜,米飯也悶好了,又將魚和菜燒好,晚膳總算是可以上桌了。
不過這菜色真說不上好,也就米飯吃起來剛好。兩人都不咋動桌上的菜,扒拉著米飯就著地瓜吃了個飽。
“莫三哥,要不明天讓阿桃他們回來一起過除夕吧。就咱們兩人孤零零的好淒涼啊。”躺在**的林小玉想起明天可能還要吃自己做的飯,胃裏有些不適,支著頭看著莫南風認真說道。
莫南風被她言不由衷的樣子逗得悶笑不已,胸口一顫一顫的,還停不下來,忍得他好辛苦。
“莫三哥,你還笑”林小玉起身壓在莫南風身上,抬手捂住莫南風的嘴,杏眼嬌嗔地瞪著他。
莫南風被她看得渾身熱了起來,抬手將她拉了下來,親了親她的眼瞼,又拿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子,最後落在她的唇上,撬開她喋喋不休的櫻唇,兩人唇齒交融,呼吸也急促起來。莫南風一手解開林小玉腰帶,將她的褻衣褪到腰間,露出裏邊的小衣。瑩白的肩膀,腰身在燭光下顯得更加纖細,莫南風手掌撫在她的脊背上,從上一路往下遊走,直到腰間流連忘返沒有再往下。
林小玉腰身也軟了下來,但她心中羞惱,張嘴就咬在了莫南風頸間,咬完還舔了舔那一圈牙印。
本就極力克製的莫南風倒吸一口氣,翻身將林小玉壓在身下,一雙桃花眼眼尾嫣紅,沙啞著聲音對林小玉輕聲道:“小玉,與我做真夫妻可好。”
林小玉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隱忍的莫南風,不自覺地舔了舔唇,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莫三哥,趙爺爺說不可以……”林小玉剛開口,莫南風伸出的一指按在她的唇上攔住了,有些委屈地說道:“小玉,你不相信我的醫術嗎?”
林小玉心中一梗,莫南風泫然欲泣的樣子,她若是敢否定他就敢哭給她看模樣,讓她還能說什麽。林小玉隻好抬頭主動親了親莫南風的唇角,低聲道:“我自是相信莫三哥能力的。可真的不行,莫三哥,再等等……”
林小玉後邊的話被莫南風的吻吞了下去,再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莫南風將林小玉的褻衣扔了出去,又解開了她身上小衣係帶。
在莫南風拽掉她小衣的同時,林小玉心一橫,伸手將莫南風身上的衣服一把撕開了,露出他結實的胸膛。兩人很快坦誠相見,但都沒了接下的動作。隻是盯著對方身上的疤痕出了神。
莫南風手指劃在林小玉胸口的箭傷,距離心口不過半寸。他終於看到了這道傷,他手指一路下滑,從她身上每一道傷口撫過,這裏這裏比他在京城聽侍女說的又多了一條疤,直到最後看到她腹上一掌長的刀痕。不知她是否沒有好好用藥,疤痕蜿蜒趴在那裏,看起來疼極了。莫南風俯首吻在林小玉胸口上,順著一路吻了下去,吻過了腹上的傷,莫南風並未停下。
林小玉被吻得渾身顫栗,杏眼水潤,難耐地雙手摳著身下的被褥,咬唇克製自己溢出來的低吟。
莫南風見林小玉已經軟了身子,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身下的炙熱,俯身抵在了那一處親密之地。
莫南風壓抑著欲望,被逼的雙眼赤紅,在林小玉耳邊低低問道:“小玉,為夫忍不了了,我們圓房可好。”
林小玉察覺到身下的硬物,哪能不知他已箭在弦上,聞言雙頰早已紅透,張唇就是一聲婉轉嚶嚀。
林小玉腦海裏又回**起趙軍醫說的話,若這時候莫三哥破了戒,他可能這輩子身體都恢複不了,再不能動用武力。對於一個自小習武的人,這將是怎樣的打擊。她再明白不過。雖然腦海裏已經成了一團漿糊,林小玉死死咬住唇,讓自己清醒了下來。她抱著莫南風搖了搖頭,道:“莫三哥,再等等,我幫你。”
林小玉抬起手往下探了下去,直到碰到那一處炙熱,輕輕覆了上去。莫南風緊繃的那根弦啪得斷了,低頭深深吻住林小玉。林小玉雖然聽慣了軍營兵卒的葷話,可她這也是第一次幫人幹這事,手下也沒個輕重。惹得莫南風一會痛快,一會痛,如此過了許久,莫南風磕磕絆絆總算在她指尖釋放了出來。
林小玉累得手指都不想抬一下,隻胡亂那帕子擦了擦就蒙頭睡過去了。莫南風躺著平息了氣息,起身又清理了一番,將林小玉抱起又換了一床新的被褥,這才將她輕生放下。打了盆熱水又細細給她清洗了幹淨,這才擁著她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