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上)逼婚?圈套?
“沒吃飯吧?很久都沒吃一頓好的吧?”餘鑫離開桌子,仰頭站在那叫著,“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趕緊給我們弄上來,不要罐頭,要新鮮的食物,他們是強者,強者才配吃新鮮的食物,喝最高級的酒……”說著,餘鑫又低頭,看著唐術刑,恢複了原本的聲調,“玩最美麗的女人!”
很快,警衛端著酒菜魚貫而入,隨後夏婕竹也一臉鐵青走了進來,在桌子旁餘鑫身邊立正站好。
餘鑫深吸一口氣,閉眼問夏婕竹:“你用香水了?”
“不,沒有。”夏婕竹說完又補充道,“報告大人……”
“你的意思是指體香?”餘鑫從後麵悄悄伸手,摸著夏婕竹的屁股,此時從後麵經過的警衛看見了,愣了下,隻是一下,立即被餘鑫察覺了,餘鑫起身拔出夏婕竹腰間的槍,對著那人的喉嚨就開了一槍,那名警衛倒地捂著喉嚨死去,手中的托盤落地,盤子碎了,帶著熱氣的菜肴撒了滿地。
其他警衛沒有做停頓,麵無表情地上菜,隨後一一撤走,坐在對麵的唐術刑一背冷汗,姬軻峰已經癡呆了,顧懷翼還歪著頭去看死去的那名警衛,依然滿臉是笑,還輕輕鼓掌。
“唉,這種人不適合呆在防衛軍中。”餘鑫笑著將槍插回也是一背冷汗的夏婕竹腰間,“我不怕髒了手,沒事的。”說著,餘鑫拉著夏婕竹的胳膊走到唐術刑跟前,問。“夏主任是不是美女?”
唐術刑早已起身等著,不假思索地回答:“大人說是就是……”
“哎喲。你說我會拍馬屁,我覺得你才是馬屁精。”餘鑫咧嘴笑著,身子前傾,故意把耳朵湊過去,“你就告訴我一個人,她是嗎?”
“大人說是就是……”唐術刑依然這樣回答。
“馬屁精——”餘鑫怪笑道,拍著唐術刑的臉,接著拽著夏婕竹的胳膊。將其推到唐術刑身邊,同時抱住兩人,湊近他們,在他們之間伸進腦袋小聲說,“你有功,我一向賞罰分明,我把她給你了。你們結婚吧,現在就登記!”
“啊——”唐術刑這次再也無法淡定了。
“啊什麽啊?”餘鑫收起笑容,“我是適應區的管製者,我這點權力還是有的吧?你不信呀?”
唐術刑搖頭,又馬上點頭,看著夏婕竹。心裏尋思著這玩笑開大了,但夏婕竹卻是麵無表情,一點兒笑容都沒有。
“來人!把負責登記結婚的人叫來!五分鍾,五分鍾要是不到,全部拖出去槍斃!”餘鑫像個瘋子一樣在那大喊著。喊完就聽到外麵急促的腳步聲。顧懷翼也在那笑著,越笑越大聲。
瘋子!顧瘋子總算遇到同類了。媽蛋的!怎麽辦?真的結婚啊?唐術刑這次傻了,雖然他看見夏婕竹的時候,腦子中還小小的意|**了一下下,也許自己當時內心的想法被老天爺聽到了?但是自己也沒有想過要和她結婚啊!
很快,負責婚姻登記的人連滾帶爬地跑來了,帶著所需要的東西,隨後用極快的速度整理好,拿出協議給兩人叫他們簽字,自己又嘰裏咕嚕說著什麽協議規則,互敬互愛,為了建設尚都而維持自己幸福婚姻之類的廢話。
唐術刑拿著筆的手都在發抖,夏婕竹也隻是看著,隨後平靜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了手指印,接著筆挺站在一側等著。
餘鑫側頭看著低頭的唐術刑,又俯身從下麵去看他的臉,半晌又恢複到原來的姿勢,低聲問:“你嫌棄她?”說著,餘鑫又看著夏婕竹道,“他嫌棄你,完了,你被拋棄了,去死吧!”
夏婕竹愣了下,咽了口唾沫,餘鑫又怒喝道:“叫你去死啊!”
夏婕竹立即拔出手槍,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眼看就要扣動扳機,唐術刑一把把槍搶過來,看著餘鑫盯著自己的手,又趕緊把槍放回桌子上,俯身在協議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媽蛋的!玩真的?這什麽地方呀?結婚還以死相逼啊?唐術刑這次不僅滿背冷汗,額頭也全都是汗水,夏婕竹看來也不是自願的,但她竟然真的服從六律黃鍾的命令,這有些不符合常理吧?
“好了——”唐術刑簽好字,鬆了一口氣,把筆放下,站在那也不去看任何人。
餘鑫把協議拿起來,笑著看著,口中念念有詞,隨後還轉著圈,緊接著將協議交給婚姻登記的人,指著門口讓他滾蛋。等人離開之後,餘鑫高舉酒杯,對姬軻峰和顧懷翼說:“來,舉杯,祝福這兩位新人,祝他們白頭偕老,一生幸福!”
姬軻峰呆呆地站起來舉杯,依然恍惚。
顧懷翼卻是抓著酒瓶就站起來,等著唐術刑和夏婕竹舉起杯子,等兩人舉起,五個杯子碰撞在一起,隨後大家一口喝盡杯中酒,餘鑫坐回原位,開始吃菜,笑眯眯地看著端著椅子放在唐術刑身邊,接著坐下,慢慢吃菜的夏婕竹。
媽蛋的!這是做夢嗎?我的泡妞技術已經精進到隻需要用腦子想一想,女人就得飛過來,還直接和我結婚?唐術刑吃著吃著有反胃的感覺,他之前認為朱衛東惡心不正常,但這個餘鑫更惡心更不正常,相比之下,朱衛東簡直就是個大善人。
“對了,把你們在蠱獵場的故事說一說吧?我隻知道個大概。”餘鑫喝著酒,放下之後用勺子敲了敲酒杯,“現在開始吧!”
唐術刑左右看了看,喝了口飲料,接著開始講述,同時刻意避開一些關鍵性的問題。
……
與此同時,在蠱獵場地下堡壘辦公室中,朱衛東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麵一直盯著自己的籙夢升——這次他又是突然闖入,隻是沒有動手。但這次他進來隻是坐在沙發上看著朱衛東。
兩人已經對峙了至少半個小時,誰也沒有說話,唯一有動靜的隻有牆壁上反射出來的電腦屏幕的光芒。
“屍王,您到底來做什麽的?”朱衛東俯身半眯著眼睛問,“就為了瞪我?”
“你瘋了。”籙夢升動了動雙腳。
“我?”朱衛東笑道,“我再瘋也不像你吧?你們把人變成行屍,臨床屍化,做成人體兵器。誰比較瘋?”
“你有那個實力的時候,你也會做。”籙夢升目光如劍。
“對!”朱衛東毫不掩飾,“你可以殺了我。”
“不會。”籙夢升搖頭,“就算我同意,影子委員會也不會。”
“你是影子委員會的成員?”朱衛東半眯著眼睛,指著籙夢升。
籙夢升也不正麵回答,隻是說:“你是曆屆執行委員中最聰明、最能幹的。你為蠱獵場製造了很多好玩的場所,為比賽注入了新鮮的血液,為咱們賺了很多錢,所以,你不能死。”
“你來,就為了和我說這個?”朱衛東故意張大嘴巴。作出自己很吃驚的樣子。
“我知道你要做什麽,我隻是告訴你,收手吧,不會成功的,影子委員會的力量你無法想象。我奉勸你,因為你還算是個人才。”籙夢升又一次調換姿勢。“不要把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到這裏來,尚都的人綁架了全世界,你還要模仿?你有那個實力嗎?中國的古科學部、美國深淵科學部改組後的‘魔方’、俄羅斯的FSBred,隨便一個組織用盡全力,要剿滅你和你的忠實走狗,都是非常容易的,但剿滅你的同時會連帶著咱們,拔蘿卜都會帶出泥來!這個道理你懂吧?”
“嗯——”朱衛東走到桌前喝了一口水,把水包在口中好一會兒才咽下去,又道,“你是指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而我,就是那顆老鼠屎,對吧?”
“你不是。”籙夢升起身來,看著朱衛東,“你是甘草,大部分中藥都可以拿甘草做藥引,但是,甘草吃多了,會中毒的!”
朱衛東靠著桌子,盯著手中的杯子:“甘草自己不會中毒就行了。”
“對,但甘草已經成為藥引被吞下去了……”籙夢升轉身開門出去,外麵的藥金戰鬥人員立即緊隨他身後離開,整齊的腳步聲回**在外麵的大廳之中。
“祝你健康。”朱衛東舉著杯子,看向落地玻璃外離開的籙夢升,等他們離開大廳之後,朱衛東才按下電腦,對秘書吩咐道,“找人聯係古科學部,魔方和FSNred三個組織……”
“確定?”秘書反問。
“非常確定!”朱衛東帶著笑,“不把事情搞大,怎麽掩護我的目的?”
……
清萊府,古科學部的安全屋內。地下室的大門開了,守著門口的兩名行動組人員看著劉振明拿著一張打印出來的A4紙跑出來,快速朝著樓上跑去。來到二樓陽台邊時,因為走得太急,腳下踩滑,差點摔下樓,站在一側的詹天涯伸手將他抓住,隨後拿過他手中的那張紙。
詹天涯飛快瀏覽了一遍紙上的內容,接著拿煙點上,又將那張紙點著,一直等到燃盡之後,他才將一杯水潑上去,又抬腳踩了幾下,這才問:“情報來源?”
“未知情報來源。”劉振明搖頭,坐在樓梯上看著詹天涯,“是我們在國內一處偽裝成外貿公司的辦事處收到的,這封信放在門口廢棄多年的郵箱中,用這種方式投遞消息的,隻有相關合作機構。”
“除了殘存的部分異術者,就隻有合作機構知道那辦事處是咱們的。”詹天涯抽著煙,看著陽台外麵的那顆菩提樹,“上麵說唐術刑他們進尚都了,難怪比賽之後一直沒有他們的消息,關鍵是給情報的人為什麽要……等等!不對勁!”
詹天涯猛地看著劉振明,問:“國內辦事處把這個消息通過什麽渠道傳來的?”
“加密渠道,走的是泰國軍方的網絡路線。但我們有自己的加密代碼,就算他們在監視。要破解內容沒有解碼器也是徒勞。”劉振明回答完又反問,“怎麽了?”
“糟了!”詹天涯說著就朝著樓下跑,“到地下室,馬上把這份資料,原樣傳給CIA、FSB、mossad、ISI、M16,反正有聯係的情報機構都給散出去,快快快!”
來到地下室中,劉振明在電腦上忙碌著。按照詹天涯所說的時間差逐步將那份文件一一傳送出去,不過都采取的是外交加密渠道,一樣通過泰國軍方的網絡。
“頭兒,怎麽了?”劉振明不解地問。
“投遞這份情報的人百分之百是蠱獵場、尚都亦或者與他們有關係的人。”詹天涯一口一口地抽著煙,“有人用這種方式來確定唐術刑等人的身份,想知道他們的來路,這批人肯定有辦法監視泰軍網絡。”
劉振明突然明白了:“你是說這是誘餌?”
“對!情報是真的。但也是誘餌,他們在監視泰軍網絡,他們深知所謂的情報共享,現在已經不像幾年前那麽複雜了,因為開棺人事件,十來個國家達成情報共享的協議。他們先把情報發給咱們,說明他們懷疑唐術刑是古科學部的人,隨後監視泰軍網絡,如果發現有從中國國內發到清萊府的消息,便可以確定我們的地點。如果我們不將情報再傳出去共享,那就等於是告訴他們。唐術刑就是我們的人!”詹天涯抽完一支煙,又點上一支,隨後劇烈咳嗽著。
“明白了,他們先將消息傳給我們,再監視情報去向,雖然他們無法監視全球網絡,但有能力盯著離蠱獵場最近的清萊府,這裏現在是情報之城,如果某一機構將消息從本國傳到清萊府,而情報不動了,那就說明唐術刑就是這個機構的人,因為即便是有情報共享的協議,機構也會拚命保護自己的特工和臥底。”劉振明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著。
詹天涯坐在那點頭:“還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在蠱獵場比賽期間,我一直和其他情報機構進行聯係,時不時提到蠱獵場的事情,不過發現了一件非比尋常的事情——美國人派了臥底進去,還故意犧牲了很多人命,但是沒有下文了?好像是他們即便知道行動失敗,也不會追究,這不符合CIA的行事方法。”
的確,就冷戰期間來講,CIA和已經轉型的KGB雖然互相不動對方的人,但都會指示自己可以驅使的盟國情報機構下手,采取過無數次的報複行動,如果臥底和特工出了意外導致死亡,他們的報複行動會立即展開,絕對不會因此結束。
詹天涯看著牆壁又道:“他們對蠱獵場和尚都那麽感興趣,可政府從來不批準他們進行深度行動,不合理呀?”
劉振明發送完消息,轉身道:“幾天前俄羅斯不是才單獨通報我們,因為初代賽博格的出現,他們派了一名十分優秀的特工潛入嗎?還讓我們在有必要的前提下提供協助。”
“這也有疑點,首先以FSB的辦事方法來說,他們是不可能開口說讓我們提供協助的,老毛子的自尊心很強,也十分自信,特工的戰鬥力也非常強悍。再者,FSBred和我們一樣,是相對獨立的情報部門,某些特殊事件處理時不用先匯報,可以先斬後奏。”詹天涯揉著額頭,越來越用力,“俄國人好像發現了什麽,不過在那之前美國人似乎最早發現了,可是他們一直在隱瞞。”
說到這,詹天涯嚴肅地看著劉振明:“振明,我有個很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在多年前我調查開棺人事件時也出現過,我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隻是現在這件事被某股力量拚命壓製著!”
劉振明看著詹天涯的臉色那麽難看,輕聲道:“頭兒,咱們的部門和幾年前不一樣了,經費削減,人手不足,和軍方的關係也必須通過安全局方麵協調,畢竟老蜂子所在的時代權力太大了,我擔心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無法應對。”
“我知道,所以才頭疼。”詹天涯站起來走了兩圈,又坐下,“雖然我有後備人員,但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出馬。”
“你是說……”劉振明看著詹天涯。
詹天涯點頭:“對,那是如果出現重大危機,還能依靠和信任的人。”
“頭兒,我查過了,他們都隱藏著自己的行蹤,不想再卷進任何事情了。”劉振明起身,從冰箱中拿出一瓶半瓶子是冰的礦泉水,打開遞給詹天涯。
詹天涯接過去卻把瓶蓋擰緊,放在額頭上,靠著椅子仰頭在那沉思著,臉色越來越難看,像是患上了某種疾病。
“派人找他們,一直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挖出來。”詹天涯半晌之後閉眼說,“姓胡的消失了,精神領袖沒了,還能召喚他們團隊出來的隻有一個人!”
“我知道了,我會去找,我會讓能調動的人全部調動。”劉振明轉身麵朝電腦,卻也隻是麵對著,其實心中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詹天涯的預感一向很準,雖說做他們這種工作的不能靠預感,必須靠情報和證據,但在一切都未知的前提下,一個經曆過無數危機的人總是會嗅出危險的火藥味,再設法撲滅。但如果這場危機之火已經悄悄燃燒起來,又該怎麽辦?
也許,曆史又要重演了?
這次又靠誰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