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下）烈火戰車
50口徑的h2mB重機槍的子彈在這種距離似乎可以撕裂一切，坦克的炮手也沒有貿然開炮，他試圖讓機槍手將唐術刑等人趕到一起，然後用一發高爆彈直接解決。
此時，堪加省外的榴彈炮群又開炮了，因為喪失了傭兵的炮擊指示之後，他們開始自由射擊，無數的高爆彈落在廣場和周圍的建築之上。對方坦克上操控著重機槍的裝填手隻得縮回去，暫時避開炮火，因為高爆彈炸開，二十來米範圍內殺傷效果都是非常恐怖的。
“唐術刑！守著那地方，出來一個幹掉一個！”顧懷翼從廢墟後麵慢慢探頭出去，發現那裝填手已經縮回去了。
唐術刑剛舉槍起來的時候，一枚炮彈落在他身後的建築之中，他被氣浪直接掀了出來，直接落在廣場的正中心，半天都沒有爬起來，而周圍也沒有任何堅固的掩體。
“糟了！”姬軻峰在後麵看到，起身持槍瞄準炮塔上麵的艙蓋位置，“壓製射擊！”
說罷，姬軻峰、顧懷翼和奎恩三人都側身出來，瞄準炮塔上方，等那裏的腦袋出現之後，立即開火，用火力將試圖再次操縱機槍的裝填手壓了回去，同時炮手也按耐不住，將一枚炮彈射了出去，直接炸中了奎恩右側的那座建築。
建築口被炸開一個窟窿之後，奎恩也因為震動倒地，瞬間淹沒在濃濃的煙塵之中。
“姬軻峰，把奎恩救回來！”顧懷翼喊著。繼續朝著坦克上方開火，同時對已經爬起來。正搖搖晃晃四下找著掩體的唐術刑喊道，“刑二，快跑到那坦克跟前去！”
如今那輛坦克周圍是最好的掩體，除了上方的機槍之外，炮彈是根本傷害不到他的，這也是坦克失去步兵掩護的一個劣勢。
唐術刑抱著槍衝了過去，滑倒在那坦克的側麵，此時坦克也動了起來。試圖旋轉車身將唐術刑給卷進履帶之中。唐術刑很幹脆直接爬上坦克，爬上去的同時顧懷翼不敢再開火，隻得掉頭更換位置，因為坦克下一炮的目標肯定是自己。
顧懷翼不敢衝到姬軻峰跟前，也不敢跑到司正南處，隻得維持著高速移動，不斷朝天開槍。吸引著坦克炮手的注意力。
再說爬上坦克的唐術刑，剛上去就發現那裝填手爬了出來，對方看到他立即返回，同時要去關艙蓋，唐術刑立即上前將槍口卡在艙口邊緣，讓對方無法關死。然後扣動扳機朝著裏麵掃射著，但彈夾中也隻剩下三四發子彈。
幾聲慘叫之後，唐術刑知道不管怎樣，裝填手肯定是完蛋了，但裏麵肯定還剩下兩個完整的還能動的人。而他們也持槍瞄準了上方，自己再冒頭肯定死定了。而自己身上也沒有手雷、閃光彈等東西，全在奎恩和顧懷翼處。
唐術刑一邊用槍口卡在艙口，一麵用腳死死踩住艙蓋，同時扭頭對奔跑中的顧懷翼喊道：“手雷！一個兩個都行！快！”
奔跑中的顧懷翼調轉方向就朝著坦克跑來，坦克的駕駛員也立即踩下油門，向後方退著，炮手也立即抓了一顆炮彈塞進炮膛，隨後調整著炮塔試圖去瞄準奔來的顧懷翼。
顧懷翼看見炮管對著自己的那刹那，猛地俯身再朝著右側一滾，摸到腰間的一顆東西直接扔了過去，唐術刑伸手接住，卻發現是顆閃光彈，立即大罵道，但時間來不及了，炮手發現對麵將奎恩拖出來的姬軻峰，調整炮口就對準了他。
“媽蛋的！死就死了！”唐術刑把閃光彈塞進艙口之中，等爆開之後，用槍挑開艙蓋，再扔掉突擊步槍，直接跳了進去，先一腳踹翻捂著眼睛正在痛苦嚎叫的裝填手，側身就抓著駕駛員的腦袋朝著側麵碰撞，撞了好幾下趁著那人暈過去之後，又朝著拔了手槍要舉起來的裝填手撲了過去。
裝填手開槍了，一顆子彈直接擦著唐術刑的腰部射了出去，唐術刑腰部一涼一燙，身子也歪曲了一下，知道肯定被子彈擦傷了。
裝填手趁機舉槍，卻被唐術刑一巴掌打翻——唐術刑連拳頭都懶得揮動了，直接一耳光扇在那人的臉上，打得那人摸不著北，手槍也換了位置，扣動扳機的時候卻射死了暈過去的駕駛員。
“你媽的！”唐術刑撲過去，拔出炮手的匕首，提刀朝著其胸口就是一頓亂捅，捅了許久等對方沒有動靜了，這才仰頭倒過去，坐在裝填手的位置上喘著氣，盯著眼前血肉模糊的炮手屍體，口水卻順著嘴角滴了下去。
媽蛋！又餓了！不行，得離開這裏，否則自己都得把炮手的屍體給啃了！唐術刑咬著牙就朝著外麵爬去，顧懷翼也等在外麵將其拽了出去，兩人從坦克上跳下，靠著履帶坐著喘氣，目光都呆滯了。
“走吧！”顧懷翼起身朝著姬軻峰等人小跑過去，原本剛摸出煙的唐術刑也隻得咬著煙不點，跟著跑了過去。
奎恩受了傷，不輕不重，還能勉強走路，左側的臉被炸出的玻璃拉開了一條口子，左手胳膊上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姬軻峰已經用撕碎的裏衣勉強給他包紮了下，但必須得很快找到急救包之類的東西，不消毒傷勢會立即加重。
“去翻傭兵的屍體，肯定有。”奎恩搖頭道，“沒事的，一個去找，其他人繼續朝著監獄前進。”說著，奎恩勉強站起來，杵著槍慢慢走著，姬軻峰則背著一直不說話的司正南，在顧懷翼的掩護下繼續走著，而唐術刑則轉身回到先前炮擊的區域去翻傭兵的屍體。
唐術刑剛走了幾步，一排子彈就掃在腳下，趕緊俯身趴著。看到在幾十米開外的廢墟之中還躺著一個重傷的傭兵，那家夥右腿已經被炸飛了。滿身的血汙，依然提著突擊步槍朝他開火，直到彈夾打光，這才扔開趴在那低聲叫罵著。
“腿都炸沒了還不忘開槍，真不知道是鑽進錢眼了，還是工作太敬業了！”唐術刑從側麵迂回過去，來到那名傭兵跟前，撕扯下他的衣服將他腿部斷裂處包紮好。又問，“有沒有急救包之類的？最好多幾個，我還能試著給你重新包紮下。”
傭兵冷冷地看著唐術刑，指著另外一麵被炸塌的房間，唐術刑起身的時候餘光瞄到他的手摸向了腿部的槍套，立即轉身一腳踩了下去，又下意識蹲下來抱著那傭兵的脖子使勁一擰。讓其歸西。
幹掉那名傭兵之後，唐術刑對自己的本能反應有些吃驚，盯著自己的手，因為先前自己從餘光看到他在摸槍之後，其後的動作全都是自己的身體反應，甚至沒有通過大腦。
人在戰場上都會這樣吧？唐術刑抬眼看著廢墟四周。搖著頭開始尋找傭兵屍體，有些恍惚，當初剛參加蠱獵場大賽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十分恍惚，感覺十分不真實。象在做夢，但周圍的廢墟和屍體又隨時在提醒自己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許久。唐術刑終於找到兩個急救包，帶著就追上前方走遠的顧懷翼等人。而廣場周圍的傭兵在炮火襲擊中身亡之後，城外的榴彈炮群失去了眼睛，十門樣式各異的榴彈炮開始對著堪加省內做隨意射擊，準備把帶來的炮彈打光之後扔下炮就跑，因為解放戰線的後方已經扛不住金色狂潮裝甲部隊的猛攻，而正麵在居民區的民兵與屍化士兵的混合部隊也遭遇到了政府軍的抵抗，逐漸從防守轉為了反攻。
解放戰線的屍化士兵全部加起來不過三十人，而且都是將屍化毒品的樣本減少了劑量分發下去的，精挑細選了三十個人，而這三十個人在第一輪進攻之中就損失大半——政府軍的火力太猛了，而且他們第一時間就將裝甲車調到了居民區範圍進行防守，空中還盤旋著三架小羚羊武裝直升機。
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城中爆發的行屍如瘟疫一般蔓延開來，政府軍就算火力再猛，如今也和解放戰線一樣腹背受敵，照這種速度下去遲早也麵臨全軍覆沒。
唐術刑等人在廢墟之中穿梭著，因為體力的緣故，他們三人隻能輪流背著司正南，攙扶著受傷的奎恩。司正南安靜得出奇，從離開劇院開始就沒有說一句話，而且滿臉都是恐懼，看來這家夥遭受了不少酷刑。
一個小時後，他們才趕到監獄大門口，發現因為榴彈炮的散亂攻擊，已經將大門和一麵高牆給炸開，監獄中也是槍聲大作，一片混亂——監獄守衛除了要對付衝進來的行屍之外，還得應付那些因為牢房牆壁倒塌而跑出來反抗的犯人。
“都過來！”顧懷翼讓眾人聚集在牆下，緊緊靠著牆壁，“我和唐術刑打頭陣，姬軻峰領著奎恩和司正南慢慢跟著，我們現在不能分開，如果誰走丟了，就死定了！”
說完，顧懷翼和唐術刑率先從炸開的牆口鑽了進去，沿著牆體下方慢慢走著，避開哨台上方守衛的火力，不讓他們注意到自己，直接朝著昨晚被關押的那座監獄小跑而去。
穿過那鐵絲網搭建的走廊之後，兩人掩護著姬軻峰三人進去，將他們安頓在門口，隨後開始四下搜索著守衛可能存放他們裝備的地方。
唐術刑站在監獄走廊中間，左右看著：“右側盡頭是審訊室，我進來的時候看見左側有持續的燈光還有電視聲，那裏應該有警衛室，裝備說不定就在那裏。”
顧懷翼跟著唐術刑進了左側的警衛室，果然在其中發現了一個較小的軍械庫，其中的槍支被翻得亂七八糟，子彈也散落滿地，看得出襲擊發生之後，監獄的守衛十分慌亂，好在是這邊牢房內都沒有被打開，裏麵的犯人都敲打著牢門叫姬軻峰等人放他們出去。
兩人拿了裝備，將除了順手的五六半和姬軻峰的八一式留下之外，其他裝備都沒有拿，而顧懷翼則隻是收集著匕首，一一安插在身上武裝帶的各個部位。兩人轉身出來，將八一式扔給姬軻峰，再衝到右側盡頭的審訊室門口。
唐術刑拔出龍麟刃劈開門，卻發現空空如也，半個人都沒有。
“不見了！”唐術刑轉身出來劈開臨近的一間牢房大門，將裏麵衝出來的犯人一把抓住，摔在欄杆之上，問道，“審訊室內有個中國人去哪兒了？”
那人聽不懂唐術刑的語言，隻是比劃著，顧懷翼搖頭解釋道那人說不知道，隨後唐術刑鬆開他，那人立即連滾帶爬跑了出去，卻又因為沒有經驗，在監獄廣場中間奔跑，被守衛直接射殺。
“一個個的問！”唐術刑把陰蜂遞給顧懷翼，兩人一左一右劈開左右兩側的所有牢門，一一詢問裏麵的犯人，但裏麵的人都紛紛表示沒有見過什麽中國人。
唐術刑舉著龍麟刃站在最後一間牢房跟前，看到這間牢房與其他的不一樣，門是加固的，心中有了點希望，打開之後發現站在門口的卻是一個一臉冷靜的白人，還未等他開口，那人便主動問：“你們是不是找一個中國男人？我知道他在哪兒，我是他的同伴！”
唐術刑看著還會說簡單中文的白人男子，問：“你是誰？”
“我叫阿爾，是這裏的傭兵，那個中國人是我的生死夥伴！”阿爾說著，走了出去，“我之前聽到他被帶到南麵建築中去了，好像是要處決他，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傭兵？夥伴？
莫名其妙又增加了一名戰友，這對唐術刑等人來說，不知道應該是喜是悲，畢竟他們還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是敵是友，說不定這是一個為了活下去而說謊的傭兵騙子，不過很快阿爾便用實際行動讓眾人刮目相看。
阿爾出來之後，直奔軍械庫，找出了一支m40狙擊步槍，抓了一袋子彈，提了一支P90衝鋒槍跨好，也不管唐術刑追問什麽，徑直來到一間牆壁被炸塌的牢房內，站在牢房中，遠離洞口趴下來四下找著位置，觀察著外麵，不知道要做什麽。
“聽著，要想活著找到他，你們就得聽我的！”阿爾斜著身子仰在地麵，不用任何依托便舉著m40瞄準了外麵的哨台，“首先得幹掉視野最好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