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上）回收組
艾瑪、朱利安、科洛、湯米，這是他們四人的名字，是這次沙曼動力公司回收小組成員的名字。在沙曼動力人力資源庫中，這4個人背景相當幹淨，和諧穩固的家庭，受過良好的教育，有堅實的信仰，沒有任何不良記錄，沒有信用卡或者其他債務，甚至還是地方社區貧窮者援助委員會的成員，總之用一個詞語來形容他們，那就是——好人。
就是這樣的4個好人，卻能輕鬆自如使用各種武器，還能駕駛著直升機來到這個礦場，進行一項沙曼動力公司認為絕密，而他們卻視同為兒戲的回收任務。
等安德魯順利離開之後，沙曼動力回收小組的4人慢慢地走出來，看著那些變回“黑色石頭”的田鱉。為首的湯米盯著手中那個已經使用過的煙霧彈，掂量了下，麵無表情道：“看來這東西還真的管用。”
湯米說著脫下了自己的防護服，露出自己那張消瘦如同病入膏肓的臉，整理著自己那頭金色的頭發，扭頭看著其他三個也脫下防護服，都帶著一頭金發的夥伴，他們的模樣也很相似，像是四胞胎一樣。
這並不是典型東歐人的長相，但是那一頭金發和碧綠的眼睛卻是貨真價實的。
科洛拿過湯米手中那個空煙霧彈，朝著上方一塊田鱉組成的黑色石頭砸了過去，在煙霧彈砸到之後，那塊石頭瞬間又分解開了，緊接著將那空煙霧彈包裹在一起又變回石頭的模樣。
科洛嘴角上揚，隨後又收起，機械性地說：“很好，這種藥物可以讓田鱉們興奮，公司在田鱉身上所做的實驗達到了預期的效果，但可惜的是不能百分之百控製它們。”
“已經夠了，不是嗎？”朱利安走向溫泉湖，隨後停下來。仰頭看著成團的田鱉，“那5個1540行動組的人並不知道他們穿梭在還未散盡的煙霧時，身上已經沾到了這種藥品，否則田鱉們不會如此興奮。”
“可是……”最後的艾瑪沒有挪動步子，隻是疑惑地看著他們的頭兒湯米，“為什麽不殺掉1540行動組那個隊長？”
湯米慢慢扭頭看著她，一字字道：“記住。不是我們殺了他們，是蟲子。”
“好吧。”艾瑪緩慢點頭，“為什麽在他逃脫蟲子追殺之後，你不允許我們補上一槍？”
湯米閉眼，又睜開：“如果他們全軍覆沒，死在這裏。而體內又留有我們的子彈，即便我們盡力掩飾，例如挖出子彈，毀壞槍傷等等，也不能阻止後續來的行動小組對這裏進行深度調查，即便是不用深度調查他們也會知道這個礦井的最後主人是公司，到時候他們會將注意力集中在公司。即便短時間挖不出我們來，也會連帶出其他的機密，我們不能冒險，必須將暴露的概率降到最低。”
湯米機械性快速地將這番話說了出來，隨後其他三人一起點頭，並且齊聲回答：“明白。”
他們的行為舉止準確得像是機器人一樣……
“好了，根據任務目的，我們接下來得保持安靜。靜靜地跟著前麵的人，不要暴露自己。”湯米說完慢慢走向溫泉湖對岸。
“湯米。”科洛邊走邊說，“他們能在那種距離發現默不作聲的我們，不僅是因為腳印，還能說明他們其中有感知能力很強的家夥，有可能就是公司說過的植入者。”
“不。”湯米搖頭，“如果是公司的人。必定會知道我們是誰，他會采取一定的策略來配合我們，可結果是對方沒有，那就說明的確有植入者。但那個人並不是公司的成員。”
“明白。”朱利安點頭，“也就是說，有人取代了公司成員植入了細胞蛇。”
“正確。”湯米點頭。
“那我們除了回收之外，還應該做什麽？”科洛邊走邊問，即使在溫泉湖中每一步也都走得特別穩。
“如果他聽話，我們就帶他一並回收，如果不聽話……”湯米平靜地說，“那就抹去他。”
“明白！”其他三人齊聲回答。
……
再說終於從火山岩群中逃出去的安德魯，剛衝出岩群一腳踏上外麵的流沙地麵時，就被潛伏在一側的唐術刑一把拽了回去，田夜寒也立即上前踩在安德魯的肩頭，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姬軻峰順勢摘下他的麵罩和防毒麵罩。
安德魯的防毒麵罩被取下來的時候，並未準備反抗，而是緊盯著眼前那四個亞洲人，張口便問：“你們是傭兵？”
“防毒麵罩還給他，否則他會死的。”唐術刑將麵罩重新給他戴上，緊接著問他，“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幹什麽？”
安德魯慢慢起身，看著自己的武器被田夜寒取走：“我不是你們的敵人，也不是任何人的敵人，我隻是來勘查的，除此之外我不能告訴你們太多。”
“政府組織還是？”顧懷翼上前問。
“接近了。”安德魯並不明說，反而指著來時的方向道，“我的隊員都死了，被那些田鱉殺死了，我不能再回頭了，隻能找其他的路出去。”說著，安德魯為了證實自己的話是真的，將先前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又問，“你們是傭兵？”
“對，我們是傭兵，我們也是來勘查的。”唐術刑撒謊道，他們的事情不能再節外生枝，必須隱瞞，因為安德魯並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不過從他的裝備和狼狽的模樣來看，應該不是另外4人的同夥。
“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得動手了。”顧懷翼將掛有爆炸物的背包提在手中。
為了能讓爆炸的能量在流沙內擴散開來，他們將四個塑膠炸藥掛在背包外側的四個方向，在背包內底部放上一塊較平整的石頭，上方再綁著一個塑料炸藥，這樣可以維持背包的重心，讓其更快的陷落進流沙的中心部位，等陷落到一定位置之後，再引爆背包內的塑料炸藥，從而引爆外側四個。集中爆炸的能量將流沙炸開一個大洞。
“他怎麽辦？”姬軻峰看著安德魯。
“不管他，他愛跟著就跟著，不過要是他有其他的動作，立即幹掉他。”顧懷翼扭頭看著其他人，其他人都朝著安德魯點頭，表示這並不是說笑。
顧懷翼將背包上麵的拉口敞開，然後將背包輕輕扔了過去。開口朝上，緊接著掏出一顆手雷，手指扣在安全環上，等那背包陷落進流沙，隻剩下拉口位置還浮在表麵時，顧懷翼低聲說了句“小心”。隨後將手雷扔進背包拉口之中，自己也緊接著趴了下來。
唐術刑按著安德魯的腦袋趴在下方，等了5秒之後，流沙地爆開，濺起的流沙如同是海麵上的波浪一樣朝著四麵高高掀起，同時下麵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爆炸的威力實在可怕。讓他們身處的洞穴整個都開始搖晃起來。
“走——”顧懷翼反手抓住安德魯先扔了進去，自己也跳進坑中，在那瞬間，唐術刑知道顧懷翼這小子隻是將安德魯當作探路的動物使用，也顧不上這麽多，和田夜寒、姬軻峰先後跳進了那大坑之中。
五個人跳進流沙坑，半個身子都陷了下去，可麻煩的事情出現了。他們並未像計劃中那樣直接掉進下麵的漏洞口之中，反而是停了下來，同時四側的流沙因為爆炸能力消散之後又重新湧了回來。
“靠近我！快點！我們的重心太分散了！”顧懷翼伸手一把將唐術刑拖拽過來，其他人也吃力地朝著顧懷翼的位置挪去，隨後五個人死死抱在一起，同時周圍的流沙也整個湧了過來將五人直接捂了進去。
不能說話，不能呼吸。什麽都不能做，唐術刑感覺自己像是被灌進了水泥之中，此時心中也越來越慌，這次估摸是死定了。剛這麽想。唐術刑就感覺到腳下鬆動，有一股力量在拽著自己的腳踝一樣，隨後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腳部周圍的流沙開始下陷，自己的身體連同著周圍人的身體也開始下陷，速度也越來越快。
唐術刑在心中數著時間，10秒過去了，速度雖然加快，但他們依然沒有達到漏鬥的底部，自己的身體也已經無法再承受流沙擠壓出來的重量，身旁的田夜寒抓著自己手腕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很明顯他非常痛苦。
腳下鬆了！
唐術刑腳下一鬆時，自己都快睜眼了，隨後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腳踝**了出去，隨後一股下垂的力量將5個人直接拽了下去，落在下麵的沙堆之中。
5人分散在圓錐形的沙堆上四麵翻滾著，顧懷翼爬起來之後拍打著防毒麵罩的過濾器，朝著沙堆的外側跑著，取下防毒麵罩後喊道：“千萬不要咳嗽！忍住！吸進去沙子就慘了！”
其他人聽到顧懷翼的話，立即翻滾著爬著朝沙堆以外的方向跑去，邊跑邊拍打著口部外側和鼻腔，隨後慢慢地呼吸著，用手指認真清理著鼻腔和耳朵。
“喂，你們在哪兒？”唐術刑終於可以正常說話了，但四周一片黑暗，沒有一點點光線，田夜寒拉燃了燃燒棒高高舉起來，隨後大家朝著他聚攏過去，安德魯則坐在那緩慢地呼吸著。
“這是什麽地方？”田夜寒看著下方的洞穴，好像隻是一座較高的凹陷的平台，邊緣之下好像還有其他的地方，靠近之後能隱約看到有並不明亮的藍光閃爍著。
“過去看看。”姬軻峰慢慢走向邊緣處，其他人也跟了過去，來到邊緣之後朝下看著，發現下麵是一個長條形如巨型集裝箱一樣的洞穴，而洞穴之中整齊地排列著一顆顆泛著微微藍光的枯樹。
每顆枯樹模樣都大體相同，分成兩根樹杈，朝著左右兩側，兩根樹杈上又各伸出四根樹枝，有些樹枝上麵還開著淡藍色的花，而有些枝頭上則掛著貌似是成熟之後的果實——一顆顆璀璨奪目的青龍鱗藍鑽。
“難怪司正南要跑。”唐術刑站在那看著下麵道，“哪裏有什麽藍鑽礦，隻有藍鑽林……青龍鱗竟然是從樹上長出來的，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