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下）行屍之國
煙霧擴散開之後，雙方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直接衝向對方，好在是911特勤團剩下的人都戴有紅外熱感儀，立即啟用並且開始一一擊殺在煙霧對麵的聯軍士兵，一槍一個，彈無虛發，在極短時間內便幹掉了對方大部分伏擊的士兵，剩下的知道他們能隔著煙霧看到，立即返回了坦克後方。
此時，那輛T54坦克也朝著後麵開始退著，並且時不時還朝著左右開兩炮，阻止著唐術刑等人上前。
同一時間，在廣場一側的某廢墟之中，帶著兩隻僵屍潛伏起來的萬連山掏出懷表看著，聽取著城中活下來的觀察手們報來的數個坐標，將其一一輸入便攜式電腦之中，用電腦控製著迫擊炮瞄準了城中的八個不同的位置。
先前那八枚煙霧彈便是萬連山發射出來的，他隻是想一石二鳥，在自己最後的手段沒有使用之前，他不能讓唐術刑等人死去，更不能讓聯軍的坦克遭到攻擊，畢竟他清楚，沒有煙霧的掩護下，還在空中的美俄戰鬥機隨便一枚導彈就可以將其摧毀。
遠處的“呼喊”大樓停機坪上，迫擊炮陣地之中，那套自動裝填設備的機械手按照電腦的指示從旁邊的箱子之中取出了一枚枚迫擊炮彈。
這些炮彈都帶著沙曼動力公司的標誌——這是萬連山計劃的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就在萬連山準備按下發射鍵的瞬間，衛星電話響起，他立即接起來，隨後皺眉道：“計劃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了，不能放棄！”
電話的那一頭是八方的蒿裏姚爐修。姚爐修的命令卻很奇怪，是讓萬連山放棄最後一步計劃，立即從艾蘭亞城撤離，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此時的萬連山還不知道在蒿裏姚爐修身邊，還坐著五陽負責人的黃雄、白杜和黑剛三位。而姚爐修也將電話開到免提狀態，讓其他人也清清楚楚聽到。
“這不僅是我的命令，也是其他三位五陽負責人的共同決議。”姚爐修冷冷道，“現在，你放下手中的一切，立即返回！”
“不行！我要幹掉那個姓唐的小子！”萬連山吼道。
“再怎麽說。他都是身居赤男一職，殘殺同門，你知道是什麽下場嗎？”姚爐修語氣冰冷，坐在其周圍的其他三位負責人也覺得十分不解，為何萬連山此時不服從姚爐修的任何命令，這是要造反嗎？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為！”萬連山把自己的嗓音壓了下去，不過他腦子中突然閃過了那錦承的模樣，還有那錦承來阿斯塔亞所經曆的那一切……
萬連山笑了，握緊衛星電話，隻是嘿嘿的笑著，咬牙對電話另外一頭的姚爐修道：“蒿裏，不。姚爐修，你的算盤可打得真好呀，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你要這麽做，但是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等老子回去那一天，就是你姚爐修將蒿裏之位拱手相讓的時候！”
說著，萬連山掛了電話，看著那兩隻僵屍，用拳頭拍打著自己的胸口道：“我的蒿裏，我的老大要借刀殺人弄死我！就像弄死那錦承一樣。從一開始他就打算借姓唐那小子的手殺死我，在我幫助他和沙曼動力公司完成這一係列的事情之後，這個時候他才打電話來告知我撤退，有用嗎？沒用！他清楚我不可能放下一切離開！”
說著，萬連山狠狠地按下了發射鍵。緊接著衝出廢墟，看著從“呼喊”大樓頂層朝著四麵八方發射出去的那八顆拖著淡藍色煙霧尾巴的迫擊炮彈，高舉雙臂道：“屍匠的時代來臨了！”
八顆迫擊炮彈分別落在城中的八個不同的位置，這八個位置恰恰是如今聯軍殘存步兵最密集的地方——這些位置都布置有萬連山的觀察手。
炮彈落下砸在地麵的瞬間，並未造成太大的爆炸，隻是象一枚煙霧彈一樣略微爆開，從其中濺出無數顆細小的珠子，那些個珠子翻滾在四周，在陽光下反射出銀白色的光芒，引得不少先前還在躲藏的聯軍士兵都忍不住持槍上前查看。
一名聯軍士兵緊了緊自己的鋼盔慢慢上前，用槍管去觸碰了下離自己最近的那顆珠子，珠子隻是輕微晃動了一下又滾了幾厘米。
“這是什麽東西？”士兵幹脆俯身用手指將那顆珠子捏了起來，借著陽光仔細地看著，就在此時，那顆珠子忽然整個裂開了，從其中流出一股濃濃的銀白色**，那種**像是有生命力一樣立即縮成一團，隨後又展開像條蠕蟲一樣以極快的速度爬進了士兵手腕處的傷口之中！
士兵立即捂住傷口，同時感覺到那裏異常酥麻，還帶著瘙癢，他扔掉槍，開始拚命地撓著傷口，誰知道越撓那種感覺擴散得越快。
士兵倒地開始慘叫著蹭著地麵，整隻手臂都開始潰爛，而其他的珠子也在先後裂開，其中的**也如同蟲子一樣四下尋找著活人，從鞋底，小腿和其他的位置鑽入受傷者的體內，不到幾分鍾，周圍已經有十來名聯軍士兵倒地慘叫，甚至有人用刺刀開始捅著自己的身體，試圖用痛楚來替代那種瘙癢的感覺。
“生化武器——”一名原政府軍軍官突然大聲喊道，“趕緊撤離這裏，快！”
當他喊完的時候，卻發現除了自己之外，周圍的其他士兵全部都已經倒地慘叫，失去了最基本的行動能力，他開始慢慢後退，一直退到一堵破牆根下才停下來，發現最早被那種不知名生化武器侵襲的士兵竟然朝著自己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開槍了！”軍官用發抖的手抽出槍套中的手槍，對準了那名已經體無完膚的士兵，在又一次警告無果後扣動了扳機，連續幾顆子彈擊中了士兵的要害部位，但對方依然沒有停下來。
“哢嚓——”軍官在射空彈夾之後。又趕緊摸出彈夾更換，就在他更換的時候那名士兵停了下來，保持了一個挺胸抬頭的姿勢，像是人棍一樣立在那裏，緊接著身體表麵開始出現了無數個小孔。整個人變成了活生生的蜂巢一般的東西，隨後無數細小的銀白色蟲子從裏麵蜂擁而出，其中一股徑直衝向了那名軍官。
軍官拔腿就跑，但已經來不及了，銀白色的小蟲從他的鼻孔、眼眶、嘴巴、耳朵孔中鑽入了他的體內，軍官跑了七八米之後停了下來。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聯軍的指揮官帶著自己的心腹爬上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座略高的建築之上，看著樓下四麵的情景——除了第一批被那種**襲擊的士兵已經變成人棍一樣的銀蟲巢穴之外，剩下的士兵都被那種成群的銀蟲包裹著，一批又一批地倒地。
空中的美俄戰鬥機已經停止了攻擊，飛行員們都減慢了速度。從樓層之間低空飛過，試圖看清楚下麵的聯軍士兵為何會突然停止攻擊紛紛倒地。
“這裏是騎士III，阿斯塔亞聯軍停止了攻擊，他們好像遭遇到了某種襲擊，但不知道是什麽武器造成的。”美軍指揮機從兩座樓宇之間低空飛過，掃了一眼地麵上的那些聯軍士兵之後，對指揮部匯報著。
“騎士III。如果聯軍停止了進攻，你們可以在巡航之後返回。”指揮部立即回傳了命令。
“騎士III明白！”指揮機隨後又掉頭朝著廣場的方向低空飛去，試圖用機載的高速攝影機拍下戰場上的情況，可就在他控製飛機側身飛過一座大樓跟前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機身有明顯的震動。
飛行員下意識朝著自己左側看去，因為震動明顯是來自那個位置，就在他拉動操縱杆將飛機拉高並且平衡機身之後，扭頭便看到一雙手出現在左側機翼處。
“那是什麽！有個人在機翼上！”後方座艙負責地麵攻擊的飛行員喊道。
前方負責駕駛飛機的飛行員立即搖擺著機身，試圖將那人從飛機上搖晃下去，誰知道這一搖擺。直接將那隻手的主人從左側機翼直接撞到了機艙蓋外側，這次他近距離看清楚了那人的麵目——全身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除了身體之外，整個腦袋隻剩下一個骷髏頭。
即便如此，那怪物依然在揮舞著雙臂拚命砸著機艙蓋。力量之大，已經將機艙蓋砸出幾條裂縫來！
“看前麵！拉高！拉高！拉高！”後麵的飛行員扭頭看向前方的時候，發現前方的那座高樓，但為時已晚，即便前麵的飛行員立即握緊操縱杆拉高飛機，但機頭卻已經撞進了那座大樓之中，隨後便起火爆炸。
“指揮機遇襲！指揮機遇襲！”編隊中的二號指揮機飛行員見此情形之後喊道，再扭頭，看到不少正在低空飛行的戰鬥機上也已經爬上了那種怪物，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已經有五架美軍戰鬥機墜毀。
“全部拉高！遠離建築！快！”二號指揮機立即拉高，朝著空中快速飛去，幾乎是在做垂直飛行，再一扭頭看到負責其他區域的俄國戰機也遭遇到了襲擊，剩下的飛機也在緊急拉高，隻得立即將情況匯報給了指揮部。
下方廣場周圍，還在等煙霧散開的唐術刑等人看到了莫名其妙墜毀的戰鬥機，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直到他們舉起望遠鏡看到其中一架戰鬥機上爬滿了正在拚命砸著艙蓋的怪物之後，這才明白。
“那是什麽？”田夜寒放下望遠鏡，再朝著廣場前方看去的時候，發現那裏已經晃晃悠悠站起來了無數個頂著骷髏頭如同行屍一樣的怪物，並且已經包圍了整個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