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下）新的身份
鄭國淵想做什麽？
唐術刑腦子中拚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他不能指望姬軻峰想出來，也不能指望利用自己的顧懷翼會說出來。但他可以肯定，顧懷翼肯定已經算準了這個環節，鄭國淵的交易也在他計劃之中，他需要這次交易。但接受交易的不可能是他，所以他拒絕，逼著鄭國淵將問題拋給了自己。
這樣，他才可以抽身管控全局。
我需要把問題拋回給顧懷翼嗎？不能。給雞爺？更不可能，雞爺不能勝任，雖然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但他還在成長，而且處於分岔路口，一步天堂，一步地獄，讓他選，就是害他。
鄭國淵在廚房清洗著碗筷，並不急於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此時的唐術刑知道自己現在唯一可以掌控的便是，多向鄭國淵提要求，用很多個條件來換鄭國淵讓他們做的一件事。
隻能這樣了。唐術刑打定主意，等著鄭國淵重新返回桌前。
鄭國淵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微笑，低聲道：“據我的消息，八方和藥金都在尋找黑色瘟疫，而尚都則在尋找如來之眼，這兩件東西是對他們相當重要的，黑色瘟疫需要配方，如來之眼需要重塑，缺少某一個材料都不行，所以我隻需要你們把其中的一件給我，讓我有條件不受他們控製。”
什麽？這個老雜碎的算盤可打得真響！姬軻峰下意識想到，他會不會打青龍鱗的主意時，鄭國淵又開口道：“放心，你們這次帶回來的東西我不要，原因很簡單，如果你們給了我，回尚都便得不到信任，如果你們帶回去，尚都的人便會信任你們。並委以重任！”
“將軍，恕我直言。”唐術刑笑笑道，“你為什麽會認為他們之後還會指派我們外出去尋找？尚都中能人不少。”
“我當然知道。”鄭國淵抬手指著外麵那個電磁壁通道，“看見那扇門了嗎？沒有經過我允許的前提下，沒有任何人可以攜帶武器，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進來。同理，在這種局勢下。尚都的人要離開，必須通過蠱獵場和我這一關，即便尚都指派的人可以通過蠱獵場，我也不會讓他們活著通過我的關卡，到時候他們必須派你們三個，明白了嗎？”
原來如此簡單。唐術刑也從鄭國淵口中推測出，他應該是與蠱獵場的朱衛東達成了某種協議，為了生存下去的攻守同盟協議。
這個雄霸一方，卻又毫無退路的大毒梟，隻能放手一搏了。
“隻有這個？”唐術刑立即問。
“隻有這個。”鄭國淵坐正看著唐術刑，用眼神示意他同意或者不同意。
“除了找到我們的父親之外，我還有其他的條件。”唐術刑衝鄭國淵笑著。緊接著又看著顧懷翼笑了笑，又回頭看著鄭國淵，這個很明顯的動作讓顧懷翼心中一驚，他知道唐術刑這次是在算計自己，讓鄭國淵認為多加條件是自己安排的，而不是唐術刑。
鄭國淵默默點頭，讓唐術刑說出來，但也沒有說自己最終是不是同意。而唐術刑也沒有點頭同意。大家都隻是很默契地耍著語言上的手段，就算是口頭答應，即時也可以耍賴，就算有白紙黑字都可以毀約，更別說是口頭上的約定。
黑吃黑，說到底就是看誰的實力強了。
“第一，我們離開尚都外出之後。你必須無條件給予我們便利，武器補給品，甚至是交通運輸都由你提供。”唐術刑豎起一根手指頭，鄭國淵點頭。表示沒問題。
“第二，你要對外宣稱，除了你外孫顧懷翼之外，我和雞爺兩人都是你的心腹，你要是覺得心腹這個詞不合適，你收我們當幹兒子也行。”唐術刑半開玩笑地說，這時候還故意占顧懷翼的便宜，要是鄭國淵收他和雞爺當幹兒子，那麽輩分自然比顧懷翼高了。
“我會告訴其他人，你們是我的代理人。”鄭國淵滿臉狡猾的笑容，“全權代理除了亞洲之外的所有生意往來。”
這隻老狐狸！唐術刑保持著微笑，鄭國淵是金三角的霸王，但不是世界毒源的唯一霸主，在亞洲黑道上或許還可以算得上呼風喚雨，但離開了亞洲，這個代理人屁用沒有。就等於是台灣“政府”發了一張任命你為內地某大城市市長的委任狀一樣，隻能讓人笑話。
不過也罷，有總比沒有的強，隻要他敢放出風去，以後遇到黑道上的人，多少他們也會賣個麵子，總比冒充幹事強的小弟強吧？
“第三，我要錢，至於數目嘛，我要一千萬，是rmb，不是美元，別緊張。”唐術刑說完看向雞爺，低聲道，“雞爺，我欠你多少錢來著？現在將軍開口，你連本帶利說出來，就當我還錢了。”唐術刑說著又向顧懷翼揚頭，其實意思也一樣，他欠這兩人的錢都讓鄭國淵一並“還”了。
姬軻峰看著唐術刑，心想這小子的算盤還打得真夠不要臉的，仗著談條件順便把自己的債給清了，這就算了，連顧懷翼的錢都讓他外公來還？你這真的是不踩盤子，遇到大戶就吃大戶。
姬軻峰知道不說也不行，隻得報了個數目。
鄭國淵笑了，哈哈大笑，指著唐術刑道：“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你很實在，在有機會吃成胖子的時候，絕對不會故意打著減肥的旗號虛偽。這三個條件我都應了，我再給你兩個願望，你現在不用著急告訴我，等什麽時候需要了再說出來，隻要我鄭國淵可以辦到的，肯定答應！”
“那我就不推辭了，多謝將軍！”唐術刑故意抱拳，抱拳的方式用的是監獄中那個華清幫魏門老爺子所教的手勢，也算是告訴鄭國淵：爺也不是混混，我有背景！
鄭國淵看著唐術刑那個手勢，伸出雙手一下抱住，這也是老江湖定下盟約時的一種無聲的手勢，表示這件事就這麽定了，雙方都不能反悔！
如今的唐術刑有了多重的身份，華清幫門徒、古科學部的臥底，屍匠八方五陽負責人赤男，大毒梟鄭國淵的代理人。其實他心中也知道身份越多代表著事情越麻煩，但“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也算是他曾經每天都念叨的話。
“時間不早了，你們應該回去了，我會叫人將你們送到蠱獵場的朱衛東處，他應該還有事情和你們商量。”鄭國淵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但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唐術刑，有個人你應該見一見。”
“再說吧。”唐術刑轉身要走。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鄭國淵有些詫異。
“知道。”唐術刑走到電磁壁處，等鄭國淵切斷電源，這才拿起武器開門就走，姬軻峰緊隨其後，隻有顧懷翼拿了陰蜂之後還站在那沒動。
“你媽挺好的，實際權力掌握在她手中。”鄭國淵知道顧懷翼沒走的原因。
“我問的不是她。”顧懷翼站在那，並不用正眼去看自己的外公。
“還活著。”鄭國淵表情沉了下去，“你還想著她？”
“還活著是什麽意思？”顧懷翼捏緊手中的陰蜂。
門外等待著的唐術刑和姬軻峰靜靜地聽著，其實他們也很好奇為什麽顧懷翼會如此恨自己的外公，憎恨自己的家族。
“就是還沒死。”鄭國淵轉身給自己泡茶，“想見見她嗎？”
“可能嗎？”顧懷翼冷笑道。
“可能，如果你媽同意。”鄭國淵停下手中的假裝忙碌，轉身看著顧懷翼。
“好吧，那還是和以前一樣，隻有等我把你們都幹掉。”顧懷翼的微笑浮現在了臉上，舉起陰蜂對著鄭國淵，“老不死的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和你女兒都殺了，做成木乃伊，擺在我和沐青的婚禮殿堂上，祝福我們白頭偕老！”
沐青？唐術刑一愣，不由自主地探頭去看還在門內的顧懷翼，顧瘋子這家夥還有喜歡的女人？他不是gaY嗎！？咦？
鄭國淵搖頭笑著，又開始擺弄著茶具，許久才道：“如果你辦得到再說。”
“嗬——”顧懷翼笑笑，轉身離開，出去之後將門關上，還未等唐術刑開口問，顧懷翼看著前方就直接說，“她叫鄒沐青，是我剛出生就有的媳婦兒，比我大5歲，是童養媳。”
“封建啊！”唐術刑忍不住道，“你丫還有童養媳？喂！你是從1949年前穿越來的吧？”
“她是我外公一名反叛部下的小女兒，鄒家因為想回祖國，準備收拾細軟跑路，被發現了，然後被我那快要臨盆的媽帶著人抓回來了，挨個倒吊進鱷魚池中讓鱷魚咬死，啃得隻剩白骨，在剩下鄒家最後一個小女兒鄒沐青的時候，我媽臨盆了，林叔（林索圖）知道這是阻止鄒家被徹底滅門的最後希望，說了一番我母親臨盆不宜再見血光的說辭，留下了她的命，又盡力說服我外公讓當時隻有5歲的鄒沐青做了我的童養媳。”顧懷翼站在那，渾身冰涼，雖然當時的他還未出生，但仿佛也已經親眼見過那血腥無情的場麵，“那天，是鄒沐青的5歲生日，也是我出生的日子……”
“噢——”唐術刑聽到這，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應顧懷翼了，姬軻峰也很詫異，沒有想到顧懷翼竟然還有這種過去，這個殘忍毫無人性的家夥難道僅僅因為大自己5歲的童養媳而與家族反目？甚至在自己外公麵前說出那番要殺死外公和親生母親的大逆不道的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