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下）局外人
宮涼博立的狂笑，讓安良信和在場的其他人都不寒而栗。
“不管未來聯合政府怎麽認定這件事，要對當事人審判，都和我無關，因為宮涼博立已經死了。”宮涼博立笑罷，一本正經地說。
“我會證明！我會作證！我會作證你是主謀！”首相喊道，此時天皇卻沒有附和，隻是低下頭沉思著什麽。
“噢，你證明是吧？”宮涼博立摸出手槍，直接開槍將首相當場擊斃，“那我隻能滅口了，現在，還有誰願意證明呢？”
沒有人回應，一些人還小心翼翼地後退了一步。宮涼博立起身來，走到死去的首相跟前，蹲在他跟前，扭頭看著一側的天皇道：“你看看，他比你聰明，所以他是天皇。”
說著，宮涼博立起身來，高聲問：“現在，願意簽署文件的站在左邊，不願意的留在原地不要動。”
“要是不願意，你會怎樣？”其中一名高官在人群中壯膽問。
“我會將你們從政府中除名。”宮涼博立都不抬眼看他，“現在，開始吧。”
隨後，無聲的討論開始了，官員們互相對視著，用眼神示意詢問對方的意見，很快，有三分之一的人選擇了留下來，那三分之二則慢慢走到宮涼博立跟前，拿起筆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事畢，宮涼博立看著文件上的名字，對那些簽署名字的高官微微鞠躬道：“各位，辛苦了，請下去休息吧，多有得罪。”
雜賀眾殺手們也一改先前的態度，收起武器將那三分之二的人請了下去。
待他們離開之後，宮涼博立看著剩下的那批人道：“你們也請上路吧。辛苦了。”
剩下三分之一的人鬆了一口氣，轉身朝著外走，剛陸續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門口被突然出現的雜賀眾殺手堵住了。而這些殺手都戴著防毒麵罩。官員們震驚，扭頭來看著宮涼博立。
宮涼博立揮手讓人將皇室成員帶走。自己也戴上了防毒麵具，徑直從人群之中穿過去，轉身來從旁邊人的背包中掏出一個煙霧彈模樣的東西，拉開之後扔進房間內。又將所有人封死在其中。
“放我們出去！”
“你這個小人！你不講信用！”
“我要殺了你！”
被封在房間內的那批官員咆哮道，敲打著大門，很快便傳來咳嗽聲和慘叫聲，不過幾十秒的功夫，房間內剩下的便是一片死寂。
宮涼博立再次將門打開，將其中的毒氣釋放出來，看著裏麵成堆的屍體道：“我說的除名就是現在這樣。”
說著。宮涼博立揮手叫人收拾屍體，示意手下將屍體都運上直升機。
“我說了，你們簽署文件，我會給你們體麵的死法。”宮涼博立看著一側的皇室成員。“最後一次機會，你們簽還是不簽。”
皇室成員都保持沉默，天皇跪地坐著閉上雙眼等待著。
“有點骨氣。”宮涼博立上前抬手就抓住天皇，直接將其從二樓上扔下去。
天皇撞破玻璃摔出樓外，肩膀落地，右臂直接摔斷，加上年齡已大，都無法發出慘叫，隻是在地上平躺著哼哼。
哭聲，震天的哭聲從其他皇室成員中發了出來，宮涼博立摸著自己的手套道：“我親自動手，給你們最高的規格待遇，不算有辱你們的身份。”
說著，宮涼博立抓著他們一個個從二樓上扔下去，其中有兩人頭部著地當場死亡，剩下的都隻是摔傷，在那痛苦的掙紮著。
他們都很清楚，宮涼博立不想給他們個痛快，隻是想折磨他們，所以選擇了二樓。這種高度，隻要不是頭部著地，都不可能立即死亡。
宮涼博立站在二樓窗口冷冷看著，做了一個“抬上來”的手勢，隨後殺手們將活著的皇室成員再一次抬上來，挨個放在窗口，宮涼博立再一次親手將他們推下去。
如此反複兩三次之後，除了天皇還有一口氣之外，其他人都已經死了。
天皇哭了，不知道是因為痛苦，還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
“我說，你為什麽早幾十年不哭呢？”宮涼博立站在窗口，看著痛苦的天皇道。
“你會遭到報應的！一定！”天皇吼道，然後自己側身就要滾下去，而且用頭對準了下麵的地麵，誰知道剛翻身就被宮涼博立一把抓住拽了回去。
“我沒讓你死的時候，你不能死。”宮涼博立冷冷道，隨後叫人綁住天皇的腳踝，將其倒吊在每年皇室接近平民的窗口下方，並且叮囑道，“一定要吊到他死為止！”
宮涼博立所做的一切，都被藏在樹叢中的唐術刑等人看得一清二楚。這個雜賀眾總長的殘忍超出了他們的預計，他們不明白為什麽身為前皇室成員會對自己的大家族充滿了這種仇恨，竟然用這種方式來將他們一一殘殺。
唐術刑清楚看到，此時的宮涼博立就站在原先皇室接近民眾的那個位置，站在那扇巨大的防彈玻璃跟前，由身邊的人脫下自己的護甲，脫去那身戰鬥服，然後換上那身藏青色的筆挺西裝。
他就象個王者正在凝視著自己國土的一小部分，享受著眼下的這片死寂，由恐怖帶來的死寂。
院落中，雜賀眾的殺手正在收拾著屍體，他們將毒死的高官屍體裝上直升機，又將護衛們的屍體扔上卡車。他們的手腳很快，在極短時間內就將所有的屍體全部搬走，隨後開始用灑水車清洗著地麵，仔細地打掃著，好像不打算在上麵留下一點戰鬥過的痕跡。
另外一邊，首相官邸地下會議室中，西島秀川抓起被打暈過去的安良信的手，在一份偽造的審訊報告上麵按上手印，然後在軍警的幫助下，把安良信抱起來，將其腦袋放在房間中央設好的繩套之中，擺出其上吊自殺的模樣。
“由於軍警看護不嚴，安良信畏罪自殺。”西島秀川看著吊在那裏的安良信，動了動手指頭，旁邊的四名軍警點點頭，互相幫助著給對方戴上手銬然後離開房間。
現場勘查的人員隨後魚貫而入，開始一本正經有模有樣地對現場進行調查，隨後便在調查報告上麵簽字。
天皇宮內的宮涼博立接到西島秀川的電話之後，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然後竟又帶著一眾更換了衣服的手下，站在那雙手合十，好像在為那些死者祈福一樣。
“眼下沒機會了。”姬軻峰持槍瞄了一會兒道，“那是防彈玻璃，還不知道是哪種，皇室用的一定差不了，就算有穿甲彈之類的也未必能穿透打死目標。”
“還有機會，雖然成功率不高。”孔英貞指著右側道，“我先前看過了，那邊剛打掃完畢，現在又是晚上，咱們可以摸過去，潛入大殿中，我對付其他的殺手，你們伺機合力幹掉宮涼博立。”
姬軻峰盯著孔英貞沒有表態，而唐術刑和顧懷翼也無動於衷。
孔英貞見他們毫無反應，試探道：“你們對付雜兵，我獨自對付宮涼博立，找機會幫助我？”
姬軻峰搖搖頭，問：“孔小姐，你的執著讓我覺得事有蹊蹺。”
“啊？”孔英貞一臉的茫然，“什麽意思？”
“大勢已去，就算幹掉宮涼博立也沒有任何作用了。”唐術刑坐了下來，打著哈欠道，不搭理孔英貞，直接對顧懷翼說，“我看到宮涼博立所做的這一切，忽然想明白了，我先前的推測隻對了一部分，這的確是個局，但是設局的人不是針對我們，所以我們一直覺得怪怪的，有種應該置身事外的感覺，現在終於明白了。”
顧懷翼默默點頭，表示讚同。
“你們在說什麽？”孔英貞這樣說著的時候，已經慢慢起身朝著外麵走去，隨後突然加快步伐朝著來時的方向疾奔而去，但還沒有跑出太遠，便被一排掃來的子彈逼停，隨後十來名雜賀眾的殺手們從四周慢慢圍攏，將孔英貞、唐術刑等人從樹叢之中趕到了外麵的空地之上。
姬軻峰雖然在剛才瞬間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但還是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一直緊握著手中的突擊步槍，倒是唐術刑最先將武器扔到了地上，顧懷翼也立即照做，姬軻峰遲疑了一下也扔到了地上。
孔英貞此時反倒是不緊張了，扭頭看著從大殿下方門口走出的宮涼博立，兩人相視一笑，孔英貞滿眼盡是溫柔，瞬間成為了一個十足的女性。
“喂，不是吧，這個宮涼博立這麽重口味？”唐術刑站在顧懷翼身邊道。
顧懷翼盯著宮涼博立與孔英貞兩人抱在一起，低聲問：“刑二，你還沒有說這是怎麽回事？”
“不用我說，等下自然會有答案的。”唐術刑四下看著，像是來天皇宮旅遊的遊客。
姬軻峰斜眼看著他：“你是不是怕自己推測錯了？”
“不是。”唐術刑搖頭，“日本發生的一切，我們僅僅隻是配角而已，主角是籙夢升，影子主角。”
“為什麽？”姬軻峰納悶道，正在納悶的時候忽然看到站在宮涼博立身邊的一名手下忽然摘去了自己臉上的易容麵具，露出另外一張他們相對熟悉的臉——在涉穀酒店中籙夢升所帶著的那張臉。
那一瞬間，最吃驚的就屬孔英貞了，她下意識抱緊了宮涼博立，而宮涼博立則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推開，依然是滿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