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開膛紅]地下皇帝 第五章(下)精銳傘兵
唐術刑提出了一個讓眾人無法反駁的辦法,這是唯一的辦法,雖說從他們現在的位置前往塔利法,如果步行,連續趕路至少也得走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運氣好,能找到交通工具,也許能縮短一點時間,但是找到交通工具的可能性太低了,隻能祈禱尚都在毀滅西班牙的同時,忽略了很多地方。
接下去的日子裏,9人從巴塞羅那出發,沿著鐵軌走了半個月才走到巴倫西亞,這已經是他們最快的速度了。好在是他們在巴倫西亞的一座還未完全摧毀的工廠之中,找到了一輛舊式的工程車,靠著這東西緩慢前進著,計算下來,他們會比預定時間更晚趕到塔利法。
不過當他們趕到貝尼多姆的時候,卻看到了滿天的“雪花”從天而降——抵抗軍的傘兵從天而降。
“是我們的人!”魯本跳下老式工程車,朝著前方奔去,隨後拉開了自己一直放在身上的唯一一個信號棒,在那拚命揮舞著。
唐術刑等人也停下車來,奎恩和唐術刑對視一眼,唐術刑看著漫天掉落的傘兵,歎氣道:“糟了,來不及了。”
很快,一隊落地的傘兵將他們包圍,奎恩和手下的突擊隊員,以及魯本立即表明身份,但傘兵還是團團圍住了他們,解除了他們的武裝,不由分說,將他們反綁起來,塞進路邊的一間屋子當中。
奎恩等人在門口踹著門,咒罵著那群年輕的傘兵,門口守衛的傘兵一語不發,隻是把守著門,任憑他們咒罵。
唐術刑站在窗口,看著他們的武器被堆在外麵的空地上,天上依然有傘兵落下,在各處聚集,然後邁著整齊的步子朝著遠處的城市方向跑去。
唐術刑指著外麵問奎恩:“這些傘兵都算是抵抗軍的精銳部隊吧?”
“差不多,他們是受訓時間最長的部隊,據我所知,這批青年軍隻有5000人,這是極限了,也是抵抗軍能拿出來的王牌,給了他們最好的裝備,最好的戰地口糧,一切都是最好的,比我們突擊隊的都要好。”奎恩說著,看著在旁邊角落中散落著的幾個同伴,那幾個人一起朝著窗外豎起了中指。
唐術刑微微點頭,奎恩又道:“但他們大多數都沒有實戰經驗,其中參加過小規模戰鬥的恐怕不足300人,平均年齡不超過24歲,基本上都是20歲左右的年輕人,這個年齡段是身體素質最好,也是最亢奮的時候。”
“我24歲的時候,已經在伊拉克打了半年的仗了。”角落中一個眼眶一側還有傷疤的突擊隊士兵冷笑道,“他們派這群菜鳥出來,遇到忠誠軍也罷,國防軍也好,都是死路一條。”
唐術刑看著那名士兵笑了笑,他明白那士兵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指,如果這群精銳的傘兵遇到忠誠軍,要取得勝利應該不難,但緊接著就會變得驕狂,認為自己接受的訓練足以對抗尚都的任何部隊,哪怕是國防軍都不放在眼中,但如果下次遭遇的是國防軍,一定會輕敵,到時候就慘了,所以,這支部隊必須有一個聰明善戰的指揮官。
唐術刑看著窗口,陸續跑過的士兵,低聲道:“你知道如果我是萊因哈特希我會怎麽做嗎?”
其他人都看著他,巴伯羅在角落抱著艾斯睜大眼睛看著他。
唐術刑從奎恩身上拿出一張地圖,隨後指著上麵一處地方道:“如果我是他,我就會在比利牛斯山脈附近布下防線,讓抵抗軍苦戰一番,但最終得讓他們取得勝利,同時讓他們再嚐到大的甜頭,那麽抵抗軍方麵就會在西班牙做短暫休整之後,一麵派遣非洲方麵的人進入西班牙搜集物資什麽的,另外一方麵則會讓部隊進入法國境內。”
奎恩點頭:“接著呢?”
“法國緊挨著比利時、德國、瑞士和意大利,還有漫長的海岸線,而我會將尚都的優勢兵力布置在這個位置!”唐術刑手慢慢移動到中東區域,“約旦、阿拉伯和以色列這一線。”
“我們也有優勢兵力在埃及。”魯本在旁邊插嘴道,“他們沒那麽容易攻得進來。”
“別忘了,重點在哪兒!”唐術刑搖頭道,“蘇伊士運河!除非你們早就把運河沿岸守死了,否則這是個大口子,從地中海通往紅海,沿線多長?如果非洲的兵力調往歐洲呢?抵抗軍的戰線會綿延上萬公裏,哪一處出現缺口,非洲都完蛋了,這是現代戰爭,不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
奎恩看著地圖點頭道:“你是說,尚都是故意讓我們把戰線拉長的?”
“對,你算算吧,占領西班牙得多少人,反攻法國得多少人,如果進入法國,要防守住法國,在從前的國境線上得布置多少兵力?抵抗軍和尚都的兵力原本就不成比例,而且後勤完全跟不上,尚都的空軍一天之內可以運送多少士兵,抵抗軍呢?”唐術刑把地圖拿給奎恩道,“不管人家以哪頭開始佯攻,哪怕是從海上佯攻,抵抗軍都得收縮自己的防線,這一來,得耗費多少的物資和燃料?之前的進攻和反攻完全就是無用功,一頭佯攻退出,另外一頭接著來,打幾天退走,你敢追上去,就落入陷阱之中,就這樣不出一個月時間,抵抗軍的士兵全都疲了,接著就成為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奎恩點頭道:“白癡都能想得到吧,現在還來得及,可以撤回去。”
說著,奎恩繼續在那踹門,讓門外的士兵將他們的指揮官給叫進來,但是士兵依然站在那像是聾子一樣,一動不動。
“如果是你呢?你準備怎麽做?”魯本在旁邊問唐術刑。
唐術刑看著窗戶外,許久道:“如果要反攻,打什麽歐洲呀,集中優勢兵力,直接朝著尚都本土打過去。”
魯本搖頭:“隔著一個印度洋呢!”
“你也知道?”唐術刑看著魯本,“所以,抵抗軍現在做什麽都是徒勞的,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好不容易有點資本了,就應該防守發展,不要再什麽收回失地,沒那金剛鑽,別攬瓷器活!”
說到這,唐術刑又道:“還有,有一個地方我也不明白,尚都有優勢空軍,肯定也會有洲際導彈之類的東西,為什麽不襲擊非洲?如果萊因哈特希真的想得到非洲,非洲早就拿下來了,抵抗軍早就完蛋了。”
唐術刑說完,見周圍的人都沒有說話,也清楚他們這麽多年來肯定也帶著相同的疑問,但也不想去搞清楚,畢竟能活一天算一天,都是在自欺欺人。
終於,一名上校軍銜的人戴著簡易呼吸器朝著屋子這邊走來,在看到窗口的唐術刑時明顯一愣,站在那許久,忽然間抬腳走向大門,讓士兵將門打開,但士兵半天都打不開那鐵鏈,那軍官似乎急了,親自動手把鐵鏈扯開,直接開門走進去,直接來到唐術刑的跟前。
軍官上下打量著唐術刑,隨後笑了,笑得很大聲,也很誇張,緊接著看著他的四周道:“你的刀呢?”
唐術刑聽他這樣一說,也是一愣,覺得眼前這個人肯定是認識自己,否則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來,此時,一名士兵上前,將唐術刑的龍麟刃和陰蜂都遞了過去。
軍官拿過刀劍的同時,扯下了自己的呼吸器和麵罩,還有臉上的墨鏡,幹脆將鋼盔也扔在了地上,隨後一把抱住唐術刑。
唐術刑依然沒有認出這個人是誰,奎恩和魯本也不知道他是誰,一直到那人鬆開唐術刑,擦幹眼淚之後,凝視唐術刑雙眼的時候,唐術刑都還在看著他那張傷痕累累的臉,搖頭表示不知道他是誰。
“科林.威爾!我是科林!”軍官看著唐術刑笑道,“9年前,日本端島!你忘記了嗎!?”
唐術刑此時才恍然大悟,一把將科林抱住道:“媽蛋的!你還活著!”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科林不斷點頭:“還活著!我還活著,你還活著,我們都還活著!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活著!”
兩人擁抱許久,其他人也都是笑著,但心裏完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畢竟這支傘兵部隊是精銳,平日內其他部隊的人沒有機會與他們接觸,雖說奎恩他們突擊隊中有些人是這支部隊的前任教官,也有人認識科林,但卻早就戰死了,如今站在這裏的人與這支傘兵部隊沒有任何瓜葛。
科林鬆開唐術刑道:“你怎麽會在這裏?這麽多年你去哪兒了?”
唐術刑看著外麵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這裏都是我的同伴,也都是抵抗軍,我們好幾天沒吃上一餐熱飯,好好休息過了,我們是從巴塞羅那過來的。”
“巴塞羅那?”科林臉色沉了下去,看著朝著他點頭的奎恩和魯本等人,他清楚這些人遭遇過什麽,於是點頭道,“跟我來吧,我先找地方安頓你們,對不起,我的手下太謹慎了,畢竟我們收到的命令是一旦落地之後,不管是什麽人,都得先抓起來審訊。”
隨後,科林帶著唐術刑等人離開小屋,朝著遠處的城市中走去。
沿途,唐術刑看到不少的士兵,正在設置各自的防線,極少人抬眼來看他們,而在海岸線一方,登陸艦和其他各式的船隻也在運送著其他部隊的士兵,以及裝甲車、坦克等其他物資,到處都十分忙碌。
唐術刑疾走幾步,追上前麵的科林道:“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官是誰?我要見他。”
科林停下腳步,反問:“怎麽了?”
唐術刑看著四下道:“之前的‘黑色十字’行動是個陷阱,這次同樣也是,尚都要一口口將抵抗軍的精銳兵力全部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