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一看她這個鬼樣子,小護士也不敢輕易去惹她,這女人發飆,也很恐怖啊。其他幾位外科醫生沒辦法,隻好把所有工作承擔下來。女人嘛,耍耍脾氣需要時間平靜的。就別和她計較了。

幾個醫生一商量,不管是門診,還是看診,下病房,進手術室的,都他們幾個來做吧。別和哭泣的女人講道理,沒用的。

其實吧,田醫生脾氣如此糟糕,一方麵是外科主任的嬌寵,另一方麵就是這幾個外科醫生的縱容。大嘴巴扇過去,指著她鼻子說,要想哭,回家哭去。你上班來了,就是要工作,別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裏。準保有用。

累死了也是活該自找的。

今天就診人數格外的多,所有外科醫生都上手術了。錢愛樂胡亂的吃口飯就被叫去了,江景楓還想要一個午飯親吻呢,都沒辦法實現。隻好收拾收拾東西,回家吧。錢愛樂上手術,她下班了再過來接回家。

不要太累就好啊,要不今天晚上做一個滋陰益氣的菜?江景楓思考著晚飯的菜色,垂頭喪氣的要回去了,迎麵開來一輛急救車,呼啦打開車門,推出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鮮血淋淋的,看樣子傷得很重。有一個男人死死拉著她的手,臉都是青白的。

“老婆。老婆,你不要離開我,老婆,你看看我!”

從他身邊經過,江景楓回頭看了看他們,感情真深啊,幸運之神不會讓這對夫妻分開的。不過也沒有在意,提著便當盒就回去了。他要準備晚飯了,用大捧骨熬湯,挺費事的。現在準備等幺兒回家了,正好可以吃到。

急救室的醫生護士都跑出來,接過這位女病人。一番檢查,肋骨斷了,刺穿肺部,重重的撞擊造成她的肚子就像是一個血池,脾破裂,肝破裂,必須盡早手術。

“通知外科準備手術。”急救室大夫趕緊吩咐小護士,小護士給外科病區打電話,外科的護士也急了。

“都在上手術,錢醫生有個淋巴腫塊手術,進去半個小時了。王醫生在做肝髒手術。其他的幾位實習外科醫生不是早期食道癌,要不就是乳切,沒有人能騰開手。”

今天病人太多,還有之前的病人需要照顧,醫生團團轉,護士也跟著團團轉,誰知道這個時候又有一個危重病人。

急救室大夫搶下電話,生命等不了,再晚一會,這個病人就很危險了“不是還有田醫生嗎?”

“她在哭,一直在哭,從早上哭到下午了,我們沒人敢去叫她。”急救大夫火了,是她哭重要,還是人命重要。“去叫她,病人現在推上外科手術室,讓她趕緊準備手術,病情耽誤不得。”

外科護士被吼,其實,醫院永遠像打仗一樣,跟死神賽跑的工作,不爭分奪秒就失去很多生命,留下太多遺憾。

趕緊跑去叫田醫生。病人的丈夫,就是那個一直在叫著老婆,老婆你別離開我的男人,神經繃到極點,拉著急救室大夫的手就不鬆開。

“我求求你,救救她,我真的不能失去她,家裏還有兩歲的孩子,她要是有個萬一,我們家就完了。我們夫妻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們說要恩愛到白頭的啊,醫生,求求你,求求你!”急救室醫生拍拍他。

“已經去叫醫生給她做手術了,你不要擔心,現在去外科吧,你妻子會沒事的。”真摯的感情已經不多見了,誰也不能狠心的麵對這個男人哀求的眼神。相互依靠的夫妻,攜手相伴的夫妻,一方出事,就像天塌了一樣。

外科護士去敲田醫生的辦公室門。

“滾開,我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田醫生在裏邊大吼大叫,她正在暴怒,誰來叫她就是炮灰。

小護士很無語,她都哭了多半天了,這火氣也太大了,還沒有平緩啊,可現在不是她繼續哭泣的時候,還有人等著她救命呢。

“田醫生,人手不夠了,所有醫生都在做手術,送來一個危重病人需要馬上手術,你趕緊上手術吧。”

“我不去,錢愛樂不是能力強嗎?他是副主任就要能者多勞,你讓她上手術。”田醫生在辦公室修指甲,醫生是不允許留指甲的,她就拿著一把美甲銼,銼著指甲,然後伸出手看看,繼續銼指甲。一邊歪著脖子吼著外邊的小護士。

錢愛樂有能力,人家還是治病救人的典範,榮升副主任了,自然就要能者多勞。那就讓她去做手術吧。

“現在所有醫生都在忙啊,錢醫生也在做手術。”

小護士現在想揍人,抓過這個死女人啪啪的扇她一頓耳光。偏偏房間裏的田醫生又說出這樣的話,“那就等著,田副主任醫術精湛,我這個手術做不了,全外科就他一個人能做。”

小護士氣的一跺腳,痛恨自己,當年為什麽不學外科,為什麽偏偏學了護理,她要是有一身醫術,肯定不來找這個八婆。

“人命關天啊,這事情怎麽能等?”

“那你去做啊。”那口氣還一副她有理的樣子。

小護士真想掐死這個女人,轉身想去找急救大夫,讓他去和院長反映情況,開除這個死女人。

一轉身就撞到急救大夫的懷裏,急救大夫帶著那位傷者丈夫一起來了,拿著檢查報告,病人都推進手術室了,護士也做好做手術的準備了,麻醉師都就位了,怎麽就主刀醫生不來。他趕緊過來看看。

“田醫生說,讓病人等著,等錢醫生下了手術在做這個病人的手術。”

“胡鬧!人命關天,這能等嗎?”時間就是生命,等著?讓病人等著死亡嗎?這還是一個醫生嗎?簡直比畜生更下作。枉披人皮。

碰的一腳踹開田醫生的門,怒氣衝衝的看著她。還像一個醫生嗎?拿著美甲銼在那銼指甲,滿不在乎的抬眼看著他,還繼續銼指甲。一點著急都沒有。一點想治病救人的樣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