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喻悠悠冷笑一聲看向他,狠狠威脅道,“好啊,你不怕半路車毀人亡的話,我就上了你的車!”

喬子津一聽,登時覺得顏麵受損,索性不管她,立刻啟動車子,一腳油門就跑了!

喻悠悠登時氣得鼻子都要歪掉了!

這個不靠譜的喬子津!還真的不管她了!

她……她怎麽辦!

天空中不斷地落著雨,喻悠悠形單影隻地站在雨中,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淒涼起來。

而此時,在她的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賓利歐陸靜靜停在那裏。

車後座,男人深沉如墨的眸子始終鎖定在那抹單薄的身影上,一動不動!

這裏屬於很難打車的地界,喻悠悠被喬子津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強忍著怒氣往前走。

沒走出多遠,腳踝突然一陣劇痛,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身子一個趔趄,摔到了地上!

等她勉強坐起身來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鞋跟居然斷了!

這是什麽破鞋,她出門前,怎麽就眼瞎到選中了它!

再定睛一看,天咧,她是真的眼瞎呀,這雙白色高跟鞋,還是她去年逛街時候淘到的便宜貨,便宜沒好貨,處處都坑人!

該死的鞋!

該死的天氣!

該死的喬子津!

還有該死的薄靳晏!

喻悠悠心中大罵,欲哭無淚,臉上的雨珠倒是連成串,啪啪的打在了她的眼角。

就好似,成了她的淚水!

喻悠悠坐在雨中,將斷掉鞋跟的鞋子泄憤的往地上砸了幾下,伴隨著怒意,惡狠狠地一邊砸,一邊宣泄憤怒,“喬子津,你個不靠譜,把我帶來還拋棄我,我恨死你了!薄靳晏,你個壞家夥,錢多到沒處花了嗎?這又不是逢年過節的,你辦什麽宴會呀!”

罵咧咧了幾句,她還是覺得不夠泄憤,手上掄起鞋子,拚盡全力地將鞋子往前扔了出去,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詛咒,“喬子津,薄靳晏,你倆都去死吧!”

怨恨的怒聲,在雨中回**。

這一番泄憤消耗掉了她不少體力,吼完的喻悠悠渾身就沒了力氣,正坐在那裏大喘氣,忽然察覺到什麽不對勁。

怎麽頭上好像突然沒雨了?

雨停了嗎?詭異了!

喻悠悠驀地抬頭一看,先是看見半邊黑色的雨傘,伴隨著腦袋後仰,才又看見另外半邊,以及那半邊傘下,一張熟悉又欠揍的臉。

應激性的反應,讓她幾乎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踮著一隻腳,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地轉身看向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男人。

這一看,卻正好撞進那個男人的眸子裏。

那是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原本如深水古譚一般波瀾不驚,可是在她回過頭來的那一刹那,她清晰地看見那雙眸子裏含上了冰。

“薄……薄靳晏!”她喊出他名字的同時,三魂就去了七魄,渾身都開始因為他的眸子而變得冰冷。

“是我,你沒有看錯。”男人唇角勾著。

那唇角,是淬了毒的。

喻悠悠倒是希望自己看錯了,她後悔到想要吞掉自己的舌頭。

她無語到望天,希望老天賜予她一道閃電,將這一幕劈過去。

“楚小姐,你剛剛說的話,我沒有聽清楚,能不能麻煩你再跟我說一遍。”他話語謙和,聽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妥。

卻隻有喻悠悠能體味得出來,這男人話裏麵的陰險用意。

“這個,這個……”喻悠悠抓耳撓腮,支支吾吾,“下雨天是不太容易聽清楚,再……再合理不過了,然後……然後有種說法,說人在這個下雨人,記憶力不行的,我好像現在就是呢,我通通都記不起來了呢。”

這理由編造的,要多拙劣有多麽拙劣,連她都說服不了。

喻悠悠心想,這下慘了,她就等著被這男人生吞活剝了。

“哦?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過這種說法,倒是新奇。”男人似笑非笑道。

在喻悠悠不注意的時候,有意的給旁邊的秘書試了個眼色,那秘書收到吩咐,忙聽從去了。

“我以前也覺得挺新奇的,不過現在知道了,也就覺得不奇怪了。”她忐忑對上他的眸子,繼續大著膽子,試探著說,“不知道薄少這是去做什麽呢。”

一句話說下來,差點都要咬斷自己的牙根。

要不是看到自己的爹地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她才不會在他身邊這般服從呢!

“等人。”男人賜給她兩個字。

他的身後,已經出現了幾個撐傘的黑衣保鏢,有保鏢從他手裏接過來傘,為他們撐上。

“不知道是什麽人讓薄少等了這麽久呢,她真是榮幸。”喻悠悠故意捧了薄靳晏一句,伶俐的接話,“既然薄少在等人,我就不打擾了哈。”

說著,她就已經將身子往外退,試圖順利脫離掉這片傘海,然後順勢逃離她的掌控。

倏地,男人伸出受傷的那隻手,攥住她一隻胳膊,冷眸對她,語氣逼仄,“我說讓你走了嗎!”

她被他攥住的手臂處隱隱作疼,眼神移動到他受傷的手處,心裏猜度,他不疼嗎?

艱難吞下一口唾沫,“你沒說讓我走,但你也沒說不讓我走呀。”

“楚小姐,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那你肯定是看到我下來的了,楚小姐是楚家教育出來的千金小姐,怎麽就不懂跟我打個招呼?”男人眸間寒冷,繼續對她緊逼。

喻悠悠一怔,隨著她的話,就想到自己窩在沙發裏逃避的情形。

她是該死的自以為是,竟然以為自己躲過了薄靳晏的眼睛,沒想到,薄靳晏早就發覺了她,還把她給看得透透的!

她現在是掉入了多大的陷阱,她後悔死自己前麵說的那句了。

她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讓你嘴賤,讓你說“慕少等了那麽久”。

她很慚愧,她很懊悔,羞惱的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薄靳晏取得暫時性的勝利,鬆開她的手臂,薄唇微微勾起,戲謔道,“怎麽?楚小姐無話可說了?”

喻悠悠胸腔裏都是怒火,卻隻能壓抑著,她低低的看他,大氣不敢出一句,生怕又惹惱到他,讓他再出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