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的話無疑是說的很冷漠,但是卻也的確很有感染力,這些話說完之後,所有的門派,所有的修士,眼光都落在了丹陽子的身上。

丹陽子雖然修為極高,為人心思也很是縝密,但是畢竟他憑著一人之力,再怎麽說,也不可能對抗如此多的門派與修士。

輕咳了一聲,他道:“眾位,今天的比賽已經告一段落,大家可以自行離開,至於說到死去的修士,如果各位有興趣,不妨下去看看,有沒有他們的遺物,可以帶回去.”

人們聽到這個話,不禁沉默,丹陽子對於死去修士的冷漠,也讓所有的修士覺得心寒,不過他們也都是在修士界存活了這麽久,自然是明白,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道理,因此也沒有太多的訝異與震驚。

沒有人下去找什麽遺物,因為即便是找到了,那些遺物也沒有地方送,而且修士之間的關係,對於現在他們來說,並不是那麽重要,因此找遺物的修士,在全場看去,幾乎是沒有。

張恒看著全場的修士,良久歎息了一聲,他感覺心底有些涼。

歎息之後,張恒在了起來,看向王羽凡,道:“外公,可以走了嗎?我想盡快回去,知道關於我父親的事情。”

“好,我們這就走。”王羽凡站起了身子,看了一眼張恒身邊的李天軍,眼神內閃過了一抹感歎的意味。

星月門的人一同跟著起身,跟在三人的身後,一同走向了比賽場之外,然後躍空而起,飛向了星月門的方向。

一路飛行,一眾人都是默默無語,而對於王羽凡、李天軍他們兩人來說,對於張恒的實力,他們兩人到現在仍是極為震驚,他們可是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個張恒,竟然是擁有這樣的實力與強悍修為。

飛行是很枯燥的,雖然下麵的風景很不錯,但是對於這些修士來說,看慣了在空中俯視大地的景象,已經是對這種景象有些麻木,不會怎麽留意下方的景色了。

張恒一行人漸行漸遠,但是就在他們在空中飛行的時候,忽然王羽凡的身子忽然一頓,眉頭忽然深鎖了起來,口中喃喃道:“不對,好像有人在跟著我們,而且修為應該比我們這一行人都要高。”

李天軍愣了一下,猛地回頭看去,卻是什麽也沒有看到,不禁扭頭向王羽凡道:“外公,什麽人都沒有。”

王羽凡瞥了李天軍一眼,無奈的道:“不是你沒看到就沒有的,我能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威壓在急速向我們移動,我們得快走,看來是有某些門派,想要搶奪我們手裏麵的天靈丹。”

“奪丹?”張恒聽了這話不禁眉頭皺起來,他可是不想遇到這樣的麻煩,畢竟他現在最想的,就是趕緊知道,自己父親的真相。

但是,既然是事情已經來了,他張恒可不是那種怕事的人,若是怕事,剛剛在比試場之內,他也不會麵對著丹陽子,在眾目睽睽之中,說出那些話語來了。

淩厲的目光向身後掃視了一下,強大的神識在身後掃視中,他也有些感覺到了遠處的那股威壓之大。

麵色沉了沉,看向王羽凡,道:“外公,追來的人,修為應該在什麽地步?”

“不好說,這個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想來應該不低於天丹期後期的修為,畢竟這麽遠,都能以這麽大的威壓令我們心生寒意。”

王羽凡歎息了一聲,然後眼眸之內閃出一抹堅毅,他向張恒與李天軍道:

“你們二人帶著人繼續前行,我在後麵斷後。”

張恒與李天軍聽了這話,不禁同時臉上變色,因為他們能從王羽凡的話裏麵聽出來一些端倪,畢竟以王羽凡的修為,都能如此緊張,想來追來的人一定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而修為應該更加強悍的了。

想到這裏,張恒將手一擺,抗聲道:“不,外公,要走一起走,要不走,大家一起麵對,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麽樣的老怪,能讓我們落荒而逃。”

王羽凡歎了口氣,他可是很清楚,張恒的這種性格,跟他的父親真是像的沒邊。

想到了這裏,王羽凡歎息一聲,道:“既然是這樣,我們趕緊加速前行,能躲開就躲開,躲不開再說吧。”

王羽凡這麽一說,人們倒是都沒了異議,畢竟人們心裏都清楚,星月門現在不過是二流宗門,若是真被對方追擊上,恐怕還真是未必能夠抵擋。

一路急行軍,眾人在空中飛行的速度更加快捷了起來,幾乎是拿出了所有的本身速度,急速向前飛去。

然而,身後的威壓卻是越來越強烈,即便是那些普通弟子也感覺出來了這威壓的淩厲。

好強大的威壓,這就是天丹期修士的威能嗎?

張恒在心裏暗暗嘀咕,但是他現在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是虛弱,畢竟他靈氣消耗的太過多了些,剛剛的一場激戰,已經令他精疲力竭,若非是王羽凡的那顆丹藥,隻怕是他現在已經連一根手指都動不得了。

“糟了,他已經是快追趕上我們了,看來我們必須要加快速度,不過目前的情形,很多人會跟不上,既然是這樣,我們看來隻能啟動我們星月門的一項秘術了。”

王羽凡的聲音緩緩傳來,他的話語中帶著一抹無奈與落寞。

星月門當年可是一流的勢力,其強盛期的時候,絕對是能夠算得上是風光的很,而且宗門內的秘術也頗為多。

但是,人才的凋零,令得那個從前強盛的星月門,變成了如今的樣子,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宗門的悲哀吧。

王羽凡說到了這裏,眼光看向四周,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他的嘴蠕動了幾下,而後張開了嘴,一口血劍噴了出來。

就在眾人怔愣的時候,霍然,那股被王羽凡噴出的血劍,在空中彌散開來,在兩個呼吸間將所有的人都包裹在了裏麵。

王羽凡見自己的秘法成功,心裏不禁也稍稍有了一點安慰,然後他的身子轉向前方,聲音低沉道:“大家都不要出聲,身子保持住飛行速度,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吧。”

人們都不明白,王羽凡這樣做到底是什麽秘術,但是他的用意,大家還是清楚的,因此沒有人說話,都是靜靜地在空中保持著迅速飛行。

王羽凡轉過身,與眾人一同飛行,而在飛行中,他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張如同符咒一般的東西,陡然向空中一拋,口中念念有詞,繼而向前一指。

那道符咒在王羽凡的驅動下,陡然燃燒了起來,然後向前急速飛馳,在非池中,符咒在燃燒的本體之內,霍然散發出了一抹淡紅色的光芒,將那團血霧包裹在了裏麵。

“爆!”

王羽凡陡然一聲大喝,霍然之間,在人們四周的血霧與紅色光芒,在陡然的這一個字的發出之後,霍然爆炸了開來。

而在爆炸開來之後,人們都覺得自己的身形霍然在空中繼續滑行,而自

己控製的身軀,這個時候已經是再屬於自己一般,飛行的速度竟然快了不止十倍之數。

“好快的速度,好厲害的秘法。”張恒心裏暗暗吃驚,真沒有想到,星月門中竟然還有這樣的秘法,而王羽凡竟然會使用。

然而,就在張恒剛剛想到這裏的時候,霍然他們的頭頂傳來了一陣輕笑之聲:“王羽凡,難道你還真的以為,你們能逃走嗎?”

那個聲音輕柔而緩和,聽起來一點的殺伐之意都沒有,但是人們心裏都清楚,大凡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不易對付。

王羽凡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身軀似乎是震了震,他沉聲道:“你是天淩宮的人?”

“是哪裏的人重要嗎?”

那個聲音不等旁人回答,他自己倒是接著說道;“我倒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們手裏的那樣東西,是絕對拿不走的了。”

“果然是劫丹的家夥。”張恒在心裏暗暗歎息了一聲,看來懷璧其罪的事情,永遠都是沒有改變。

想到了這裏,張恒就要開口,但是一旁的王羽凡卻是拉了他一把,然後他高聲道:“這位道兄,其實我們拿走這十顆丹藥,也並不能怎麽樣,況且若是日後傳了出去,說天淩宮在比賽之後,還要將丹藥取回,你說天淩宮這人可不是丟大了。”

“王羽凡,你認為,你們這些人還能活得了嗎?”那個聲音輕柔的說著,這話說的,好像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殺意,但是他話裏麵的意思,明明是說,要將這裏所有的人都殺掉。

“那麽你是打算將我們這裏的人,盡數都殺了?”王羽凡聲音有些冰冷的問道。

“那是自然,不殺了你們,你們如果回去亂嚼舌根,我們豈不是很麻煩?”那聲音緩緩而道。

這一路飛行,張恒等人的速度應為被王羽凡施展了秘術,因而速度之快,已經是難以想象,但是那個人卻是一直在眾人的頭頂,速度不曾有一絲一毫的緩慢,這樣看來,對方的這身修為,已經是遠遠超過這裏所有人了。

“王羽凡,如果識趣,馬上把丹藥給我,自己自裁,不然若讓我出手,你們這些人,沒有一個能留得全屍。”聲音此刻仍是溫柔,但是卻好像是已經下了必殺之心,而且聽他的意思,已經是不耐煩跟他們這樣追逐下去了。

王羽凡臉色變了變,歎息了一聲,霍然秘法一停,向身邊的人說道:“降落下去。”

人們也對知道,在空中,人們都是比不過對方的速度,而在地麵上,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的機會走脫。

因此人們在王羽凡的話語中,迅速落下了地來。

當人們落到地麵上的時候,霍然發現,地麵之上,此刻竟然是有個人,正端坐在一處大樹下的石頭上,手裏拿著一個繡花的布麵,正一針一線的縫補著。

仔細看去,這人赫然是個男人,一個滿臉胡子的男人。

男人繡花?這樣的事情也太過詭異,因此令所有的人都愣在了當地。

“你們怎麽愣住了呢?你們看看,我這花繡的可是好看嗎?”滿臉胡子的男人忽然開口,而且舉起了手中的布樣來。

詭異的一幕,一個滿臉胡子的男人,舉起自己繡花的布麵讓所有人看,他繡花繡的怎麽樣,這樣的場景,在場所有的人,都是為之愕然。

但是,最令人吃驚的是,這個人竟然就是在空中,跟王羽凡對話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