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臉上的冷意多了幾分,他道:“你盡管試試。”

“一、二……”黑袍人沒有再廢話,馬上開始數起了數字。

然而,就在他二字剛剛開口的時候,忽然他眼睛的瞳孔急速收縮了一下,因為他陡然發現,對麵的張恒身軀有些模糊不定了起來,而這種現象隻能說明,對方的這個年輕人,已經是脫離了現在他站著的位置。

“這、這是瞬移?難道是化嬰期老怪?不可能……”黑袍人心中的震驚如同雷霆一般劇烈。

然而,震驚歸震驚,這家夥的反應與戰鬥經驗卻也並不薄弱,在發現這個情況之後,他的身子陡然爆退,掌中那銀白色的小劍霍然飛上半空,急速在自己的身周旋轉了起來。

這黑袍人自己本就是三品煉器師,他對於煉器很有研究,尤其是以魂魄煉製法器更是大為有心得。

今日他見到這個女孩子屬性非凡,是上好的煉器靈魂,因此動了擒殺的念頭。

而如今忽然發現,張恒的速度與他的修為極為不符,他心裏的震驚極為巨大,但是他認為,自己所煉製出來的法器,應該是很有效果的,畢竟在無數次的戰鬥中,他的法器給他帶來的利益與戰鬥成果,那是絕對毋庸置疑的。

然而,這一次他卻是錯了,而且錯的有點太過大了些。

因為就在他的法器在身體之周旋轉了不到兩個圈子的時候,陡然一聲如同驚雷一般的聲音自他的左側響起。

“轟!”

一聲巨響,整個天地好像都震動了一下,然後巨大的靈力漣漪向著四外擴散看去。

而隨著這些靈力漣漪的動**,一蓬白色的粉末忽然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碎了?不可能,我的法器怎麽可能會碎掉。”黑袍人的震驚現在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程度。

不要說這把法器的鋒刃程度,單單說到這把法器的速度,那已經是堪比一把靈器中階了,而對於一個脫凡期的修士來說,想要一招之內將這法器打壞,那簡直就是一個神話傳說。

況且,這把法器的速度極為驚人,黑袍人有信心,即便是天丹期的大能修士,被這把法器追殺,也難以百分百的躲過。

而此刻,自己的這把法器,竟然是被人一招之內就打得粉碎,而且還是碎成了粉末。

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震驚當中,黑袍人還感覺到了一件事,而這件事才是最令他難以置信的,那就是對方的這一招,不單單是摧毀了法器那麽簡單,而更重要的是,對方的這一招好像僅僅是用的自身的肉身施展出來的,而且這一招並沒有停歇,而是向著他的身子直接轟擊了過來。

身為三品煉器師的他,現在的修為也不過是天丹中期的修為而已,他對於術法雖然很是醉心,但是因為天賦的問題,他一直都在天丹中期徘徊,不能突破壁障看,衝擊到天丹後期,若是他能夠衝破壁障,達到天丹後期的話,那麽他現在在煉器方麵的成就一定會更加出色。

感受到劇烈的風聲與靈力波動,黑袍人知道對方的攻擊淩厲異常,即便以自己天丹中期的修為,也是難以抵擋,因此他的身子連忙向後退卻,並且在退後的時候,手指輕彈,在納戒之內立刻飄浮出了一麵小小的盾牌。

這麵盾牌並非是他自己煉製,而是在機緣巧合下得到的,而這麵盾牌能夠阻擋強力衝擊,即便是化嬰期老怪的一擊,這麵盾牌也是有可能抵擋住的。

黑袍人此刻已經是不敢小覷這個被他視為螻蟻的年輕人。

“砰!”一聲悶響,從小盾牌變為大盾牌的防護法器,在碰撞到那擴散看的靈力漣漪時發出了沉悶的低響。

雖然是抵擋住了靈力漣漪,但是黑袍人的身軀卻是被震**得向後直飛了出去。

靈力漣漪終於停止,空中剛剛被漣漪所帶起來的霧氣也消散了去,在霧氣消散之後,一臉微笑的張恒站在剛剛那美麗少女身邊,看著退後了有百丈遠的黑袍人。

“怎麽樣?不知道閣下現在感覺如何?”張恒一臉挪揄的看著對方,那神態好像是看著一個死人差不多。

“你,你到底是什麽修為,你要知道,在天脈大陸上,煉器師可是具有著與煉藥師一樣的特權的。”黑袍人的話語極為急促,想來他現在的麵容一定很是不好看。

“這個我知道,煉藥師與煉器師,可以並列進入天脈大陸的尊貴職業榜首,不過以你這樣的煉器師程度,我想也未必是什麽名家,即便你能約來人跟我相鬥,估計也是極少的,再說了,你能活著離開,剩下的事情再說吧。”

張恒臉上的微笑更濃,而這個時候,黑袍人也能感覺出,這個正臉露微笑的年輕人,臉上的笑容越多,而他的殺意也越是濃重。

事實上,張恒也的確知道,在天脈大陸上,修真者其實多如牛毛,而對於那些煉器師、煉藥師來說卻是極為稀少,畢竟修真者都是希望能夠長生不死,而修煉本就是逆天而為,因此幾乎沒有太多人願意把時間浪費在煉丹與煉器上。

但是,這也不是完全如此,因為有一些人,天賦極好,在短時間內不但能提升自身的修為,而且因為他們自身的屬性原因,他們可以修煉五行火,而對於五行火來說,也就是煉藥與煉器最好的媒介了。

因此,在天脈大陸上,煉藥與煉器兩項,都是極為重要,試想一下,對於一個修真者,如果有了足夠的丹藥,不要說修煉,即便是與人相鬥的時候,有足夠的丹藥補充靈氣,那麽相對而言,戰鬥的時間就會拉長,有可能在下一刻就能擊潰對手。

而煉器更是如此,好的法器、靈器,對於一個修真者在修真界存活,更是一個先決條件。

但是因為煉藥師與煉器師的稀少,所以修真者對於他們都會開方便之門,畢竟給了他們方便,給了他們足夠的特權,那麽自己也就能夠在這些具有特殊技能的人身上得到好的回報。

張恒自然是明白這些道理,今天看到了這個煉器師,他心裏其實早已想過,或者是跟他交好,。或者是直接殺掉,若是被他走脫,說不定會惹禍上身,如果殺了他,在他的身上說不定能找到自己需要的煉器的法訣。

因此這個時候,張恒已經是打定了主意,要將這個黑袍煉器師殺掉了。

踏著虛空,張恒向前走了兩步,他笑著道:“我說,你倒是怎麽了?難道就這點本領嗎?一個煉器師,難道就這麽點法器?”

黑袍人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他身上倒是不缺乏法器,不過以他個人的實力來說,最好的法器也不過是法器上品而已,

那麽也就是說,如果超階能力最強也不過是能達到靈器的上品而已。

但是,剛剛見到了張恒的強悍,他現在的心裏已經是拿不準,自己即便是拿出來最犀利的法器,是否能夠真正的對抗得了對方的實力了。

咬了咬牙,黑袍人終於是決定拚一把,他心裏明白,對方的笑容下,那是一股極為淩厲的殺機,而自己若是不拚一把,那一定就是死了。

因此他瞬間在納戒之內取出了一柄丈許長的藍色長槍,在掌中一提,口中怒喝一聲,渾身靈氣彌散開來,一股磅礴的天丹中期修為陡然爆發。

“不錯,果然是有些意思了,天丹中期的修為,這樣的戰鬥才能有些趣味性。”張恒的眼睛眯縫了起來,他現在可是要試試自己的劍修了,看看能不能一招之內,將這個天丹中期的修士給一劍必殺了。

“小子,你受死吧,讓你嚐嚐我這把碧海凝魂槍的厲害。”黑袍人獰笑著衝向了張恒。

藍色的長槍在空中,映著日光分外的耀眼,那藍色真的如同大海的波濤一般,在陽光下一波波,一浪浪地洶湧向前,直撲眼前的張恒而去。

“出!”張恒陡然一聲大喝,霍然之間,他身子如同一柄劍鞘一般,站得筆直。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體內的劍陡然閃出,而且在張恒的體內好似傳來了一聲劍鳴之音。

長劍出匣,鋒芒外露。

長劍在張恒掌中出現的一瞬間,張恒的身子就消失了,他掌中的長劍隻有他自己看到是何時出現的,即便是黑袍人與那個觀戰的美麗女子也都沒有看到,那在張恒體內閃出的長劍是如何出來的。

快,快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地步,長劍揮舞,不帶起一點的鋒銳之音,好像那劍就是張恒的自身一般。

當張恒的身軀閃現而出時,他的身子已經是在距離黑袍人有五十丈開外,而黑袍人此刻正怔愣的看著自己胸前的一抹殷紅裂縫,他有些不敢相信,剛剛張恒的那一招,竟然是直接將自己的胸口處給切割了開來,導致自己的身軀被一分而二。

沒有絲毫的鮮血崩流,更是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打響,有的隻是快速的一閃而過,甚至於連靈力的波動都不曾帶起多少。

輕描淡寫的一劍,如同風輕雲淡一般,一劍之下,一名天丹中期的修士,就這麽隕落,這是何等的恐怖?

即便是張恒自己都愣住了,他剛剛還以為,自己這一招最多是能將對方直接抵擋住,而且自己的這一招,不過是輕描淡寫的揮舞而出,而出招的方向是對方掌中的長槍。

但是,對方的長槍攻勢,竟然是被長劍一掃而過,那長槍根本就沒有絲毫能力阻擋長劍的到來,僅僅是兩人交措中的一個照麵,長劍就穿過了長槍,在黑袍人身上劃出了一抹紅色的切口。

鮮紅的血在空中灑落,如同血雨一般,灑落大地。

黑袍人的身軀在空中搖晃了幾下,在他的眼睛閉上的時候,他的身軀也就從天空中開始向下落去,那種速度,已經是變成了一種空中自由體。

怔愣了一下的張恒,此刻他的長劍早已回體,而當他回身見到黑袍人墜落的時候,忙身形閃動,直奔墜落下去的黑袍人而去,他可是要將對方身上有用的東西都留下,畢竟這可是他的戰利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