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若昀從小就不怕蔣荊南,始終把自己當成個沒眼色的,這個時候還一樣,壓根沒有注意蔣荊南那沉沉的臉色。

“說是談了很久的戀愛,在法國的時候也是住在一起的,後來是秦漠然劈腿,哦天,對象是梁梓杉我也是……”

蔣若昀一副無法理解的樣子,先是感慨世界太小,後是覺得秦漠然怎麽就看上了梁梓杉呢。

不管怎麽說,梁梓杉跟她也算是表姐妹關係,可一點都不親啊,最近因為失蹤的緣故,梁家上上下下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就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說起梁梓杉,哥,你知不知道她失蹤了?”

“我沒有那麽多閑情逸致去關心不相幹的人。”

“……”

蔣若昀抿了抿唇,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要不要繼續說了。

“哥……你跟嫂子的感情還好吧?沒有因為網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吵架吧?我反正是相信我嫂子的,她的眼光不會有多差。”

蔣荊南看了蔣若昀一眼,站起身來朝辦公桌走去,拿起文件翻了翻:“你要是打算花時間說這些,我勸你最好乖乖回學校上課。”

“哥……我說了半天你都沒有給我一句回應啊。”

蔣若昀站起身來急得跳腳,“別人那都隻能從雜誌、網上看到消息,十有八九都還是胡編亂造的,我明明能知道內幕,為什麽偏偏要吊著我的好奇心啊。”

如果不是因為跟蘇聽晚不熟的話,蔣若昀根本不會跑來蔣氏國際。

“哥,你就稍微跟我說一說嘛,你隻要告訴我嫂子……”

“你嫂子跟秦漠然沒有任何關係,要是有,那也是過去。”

蔣荊南摁了內線,很快Add就敲門進來了,“送大小姐回去,路上帶她去一趟超市,有什麽必需品就買,賬單回來跟我報銷。”

“別啊,我話都還沒有說完你就要趕我走了。”

蔣若昀一臉著急的樣子,她在辦公室等了半個多小時,結果主題都還沒有進入,問了那麽多問題,得到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這就要被趕走了!

Add忍著笑,朝蔣若昀微微頷首:“大小姐,請。”

“哥……”

蔣若昀還想撒嬌,蔣荊南已經幹脆不理她,翻開文件開始辦公。

沒有辦法,蔣若昀隻得灰溜溜離開。

出了辦公室的門,蔣若昀拉著Add的手悄悄朝角落走去:“Add姐,我問你個事,我嫂子最近有來過公司這邊嗎?”

“蘇小姐嗎?”Add搖了搖頭,“來過一兩次,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了。”

“那這段時間,我哥的脾氣好嗎?”

在蔣若昀看來,蔣荊南要是心情跟往常一樣,那肯定兩人之間沒有什麽問題,如果氣壓明顯冷了幾個度,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作為一名合格的高級助理,該有的覺悟Add還是具備的,隻見她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站的姿勢也不卑不亢,抬頭挺胸。

“大小姐,關於總裁的情況,我不便透露,而且總裁的私事我們這些做員工的也沒有資格在私底下議論,請諒解。”

“……”

蔣若昀覺得自己輸了。

送大小姐回學校的途中去了一趟商場,買了一些生活用品還有吃的之後,Add將她安全送到了宿舍樓下,就差沒有把東西幫忙提上樓了。

回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接近五點,敲門進辦公室,見蔣荊南靠著大班椅,正閉目眼神。

“人送回學校了?”

“是的,總裁,這是賬單。”

Add把單子遞給蔣荊南,見他桌上壘著一疊文件,居然已經是批注完了的,這麽大批量的工作,也是……

難為了。

“博聲那邊情況怎麽樣?”蔣荊南拿過賬單,一邊看上麵的明目,一邊揉著眉心,臉色有些陰沉。

“前段時間,秦總回了榕城,據說是針對融資情況回去跟秦董做了商討,今天的飛機回南城。南郊那塊地,已經得到了政府的批示認可,不日之後將動工。”

“行,我知道了。”

Add點頭,離開辦公室,把門關上的那一刻,還抬起頭來多看了蔣荊南一眼,不知怎的,她覺得近日來,總裁的心情跟狀態的確談不上好。

況明宇約聚餐的時候,說好了要帶家屬,結果呢,元勵琛沒把程亦給帶出來,就連姍姍來遲的蔣荊南也是一個人。

從公司加班到八點鍾,踩著點進包廂的門,深邃的眼眸下滿是疲倦,若不是因為他的女人是自己老婆的姐姐,徐政厚都想開玩笑問他是不是去偷人了。

“怎麽,嫂子沒跟你一起過來?”

蔣荊南手抄著口袋坐到軟沙發上,長腿搭在茶幾上,閑適慵懶,他要怎麽說,來時給蘇聽晚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通。

“她有事。”

平日裏提起蘇聽晚的時候,蔣荊南的眼裏都會不自覺泛著柔和的光,然而今天沒有,況明宇一眼就注意到,踢了踢他的腿。

“不會是吵架了吧?需不需要兄弟來支招?”

蔣荊南抿唇看了他一眼,徐政厚搶在他前麵替他發表了看法——

“五十步笑百步,你自己都沒解決還好意思幫別人。”

“……”

況明宇心裏想的是,若不早一點把陶小陶給收服了,恐怕在這幫人麵前,他永遠有藏不起來的軟肋。

蘇聽晚打電話來的時候,元勵琛剛給蔣荊南的杯子倒滿酒,顧小葵霸占著話筒靠在徐政厚身上唱著歌,不得不說這可是她生孩子之後第一次“放生”,嗨到不行不行的。

“你在哪?”

蔣荊南接電話,聲音沉沉。

蘇聽晚坐尹寒玠的車回半山藍灣,聽到電話另一頭有音樂聲,還有些嘈雜,不像是在什麽正式場合。

“我剛回家,你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因為今天去日暮裏的緣故,蘇聽晚提前跟蔣荊南說她有事,午飯跟晚飯都不能一起吃,至於去哪裏做什麽,她沒說,蔣荊南也沒過問。

對於這種相處方式,蘇聽晚不敢談默契兩個字。

“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