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麵容十分憔悴,想來她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麵,這種時候她隻是苦笑一聲,隻道自己當初瞎了眼才會決定嫁到這樣的人家。
麵對鏡頭,妻子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其實,我要感謝救了我姓名的記者,是她讓我相信這個世界還有美好的存在……離婚後我會帶走我的兩個女兒,獨自撫養她們長大,讓她們接受好的教育,將來一定要擦亮雙眼找個好婆家,至少不要像我一樣……”
淩絮見她已經轉變了自己的思想,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想到自己終究是沒有白勸一場。
“等等……”丈夫開口說道,“阿美,你怎麽能這麽狠心?你忍心讓孩子這麽小就在沒有爸爸的環境中成長嗎?”
言下之意便是想要勸她回心轉意,讓她不要離開。
極品老太拽了拽自家兒子,不太讚同他這種挽留的行為。
在她的認知裏,這個兒媳不能給他們家添丁就是有錯的,所以這個時候他們離婚了,她大可給兒子重新找個女人,何必要扒著這麽個不生孩子的女人?!
“對不起,這年來,你的沉默就是對婆婆最大的縱容,我已經無法原諒你了……”阿美神情淡漠地看向丈夫和婆婆。
淩絮知道,她的心裏已經徹底地放下了,不然她是絕對不會用這樣的神情。
男人怔愣當場,他還想在繼續開口挽留,甚至想到要道歉,一直到她肯原諒自己為止。
但在這個時候,他眼角的餘光忽然看到門口處站著的淩絮和江海兩人。
“就是你!”隻見男人忽然大跨步地走過來,用手指著淩絮大聲說道:“就是你!是你破壞了我的家庭!要不是你的報道和那些話,阿美才不會想要和我離婚!都怪你!”
話音落下,他已經來到了淩絮的身前,凶神惡煞的模樣,似乎是想要動手打人,那揚起的手已經證明了一切。
所有人都沒有料想到他的突然發難,這時候紛紛看向淩絮的方向。
這時候淩絮基本認定要挨下這一巴掌的是時候,江海已經上前一步擋在她的身前,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大罵道:“你幹什麽?打女人?你他媽算什麽男人?!”
隨著最後一個字出口,江海的拳頭也緊跟著擊打在他的臉上。
男人一個趔趄,向後退去。
見江海還有想要上前的衝動,淩絮趕忙拉住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啊呀!你這個人!怎麽打人啊!”極品老太見兒子被打,立馬著急上前,將兒子扶住查看他臉上被打的部分,口中不停地嚷嚷著,“報警!快報警!這個人他竟然打人!”
江海冷笑一聲:“別忘了,你兒媳婦掉下樓的時候可是淩絮救下來的!你在邊上觀望不說還阻礙別人去救人,你報警,警察來了咱們正好說道說道!”
極品老太頓時沒了音兒,隻是關心自己兒子有沒有受傷。
眾人一聽江海這麽說,在看這老太的反應,頓時明白過來,一個個又看像那對母子,眸中閃爍著探究的光芒。
“你們怎麽還站著?趕緊打120電話!我兒子要是在這裏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老太見兒子掉了一顆牙齒,唇角還沾著幾絲血跡當即叫嚷道。
眾人卻沒有人去理會她的叫囂,於是她也沒有再繼續自討沒趣,直接起身帶著‘受傷’的兒子灰溜溜地離開。
“淩記者,對不起……”阿美走上前來,歉然地說道。
“沒事,看到你已經走出陰影,我就放心了。”淩絮安慰道。
“謝謝!淩記者,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說著,她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還沒等眼淚掉下來,她就將眼淚拭去,“瞧我,我就不給您添麻煩了……”
看著她離去的單薄背影,淩絮心中一痛,不由地開始同情這個女人……
因為這場風波的緣故,負責人便安排淩絮回家暫且休息三天,順便養養傷。
淩絮是由江海送回家的,這人一路上嘴.巴就沒閑著過,說的都是安慰淩絮的話。
“他們這一家子極品還真是能掰扯,黑的都硬說是白的,你可別有什麽負擔。”江海開口說道,末了又自嘲一笑,“如果當年母親有這個妻子的勇氣,也不會……”
後麵的話更像是的他的喃喃自語,但淩絮聽得真切,見他沒有講完,便也識趣地沒有多問什麽,而是開口說道:“放心吧,我才不會有什麽負擔,能放幾天假,我還是挺開心的。”
江海訕笑兩聲,知道淩絮已經聽到他的話,於是開口說道:“行了,你人也安全到家,我的任務完成,先走了。”
“好,你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了。”
淩絮手上有傷,所以江海自然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將門帶上之後就離開了。
下樓的時候,他還苦笑一聲,暗想為什麽要在淩絮麵前談起這麽久遠的事情……
淩絮呼出一口氣,他離開得剛好,也免得兩人之間尷尬。
沒過多久,淩絮就接到了彭項明的電話。
她早就料到彭項明會知道這件事情,隻是沒想到會是這麽快。
“你手上有傷,來我家裏也方便照顧。”
“不用了,不是什麽大問題,過幾天就好了。再說,我家的貓……”淩絮的話說了一半,大抵就是表示她真的不太方便去他家居住。
彭項明沉默一陣,隨即說了一聲好,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淩絮納悶,這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但這種疑問並沒有持續多久,她變搖了搖頭,不再去想他,反而開始收拾家裏的衛生,畢竟這幾天沒有回家,客廳角落處都要被貓毛占領了。
好不容易收拾幹淨,天色已晚,她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嚕的叫。
就在這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來了!”淩絮應了一聲,隨即也來不及撤掉身上的圍裙和防灰的帽子,就這麽灰頭土臉地將門打開。
“彭項明?!”